一室缄默,嫋嫋看看阿母又瞅瞅阿父,见他们还是一脸担忧的模样,不由得蹙了蹙秀眉。
程少商阿父阿母不必如此忧心,凌将军他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我也不会将此事放在心上,今夜的事就是一个巧合而已,我们真的不必如此忧心。
萧元漪你说的倒轻巧,我也不管了,你爱怎么办怎么办?从明日起你给我好生待在府里学习规矩,若再让我发现你偷溜出去,我定然罚你。
嫋嫋丧着个脸,又是禁足,她当真是讨厌死禁足了,还不如打她一顿呢。
嫋嫋还想要说点什么,忽的接收到阿父的眼神,便也什么都没说,默认了萧元漪的话。
长辈们都离去了他们才敢放松,嫋嫋不顾形象地坐在地上,看看次兄,又看看三兄,长叹了口气。
程少商好在你们没被阿母养歪了,这要是阿兄们也同阿母一般不讲道理,我这日子当真是没法过了。
程少宫嫋嫋,也就只有你敢这样说阿母的坏话,还说她不讲道理,要是让阿母听到了,定然会罚你。
程少商阿母就只会罚我,动不动就罚我禁足,也没个新意,我都习惯了。
转头瞥到还是一脸担忧的姎姎,嫋嫋又叹了一口气。
程少商堂姊你能不能笑一笑,成天这样严肃容易变老。
程姎你还笑得出来?我如今是笑不出来了。
程少商都说了不必如此担忧了,就是一件小事而已,何至于放的如此之大?是吧阿兄?
嫋嫋转身看向程颂与程少宫,方才还没什么表情的两人立刻也变得满脸担忧,嫋嫋蹙着眉头,干脆起身准备回自己屋子,不想同他们待在一处。
程少宫堂姊,你说嫋嫋不会真因为这事断送了她以后的婚姻幸福吧?
等到嫋嫋走后,程颂与程少宫才敢开口问这事,姎姎担忧的正是此事,眉头都快拧在一处了。
程姎我也不知,我也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事情,就算当真如同嫋嫋说的那样,凌将军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可还有许多人看到了,这事逃不过。
程姎嫋嫋如今是左右为难,凌将军若是不将此事放在心里就此作罢,只怕嫋嫋会沦为整个上京全部人的笑柄,若凌将军最终对嫋嫋负责,只怕嫋嫋会成为京中贵女们的共同敌人,怎样都难。
程颂当真这么严重吗?可嫋嫋不是说了过几日人们便都不记得此事了?
程姎恐怕没有这么容易,若我想的没错,只怕现在此事已经传开了,若是传到了圣上的耳中,只怕嫋嫋会遇到更多的麻烦。
嫋嫋从未想过有一日竟然真的只是因为一件小事便能将自己的一生与另外一个不熟识的人绑在了一起。
文帝赐婚的那一日,嫋嫋正在屋内头疼阿母布置的功课,她原以为阿母是这辈子最让她头疼的人,不曾想原来最让她头疼的人是凌不疑。
接旨的那一刻,嫋嫋已经完全懵了,最终还是阿母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接旨。
程少商这……这是怎么回事?我都不怎么认识凌不疑,怎的就成了他的新妇了?
嫋嫋觉得自己话都不会说了,掐了掐自己的脸,会疼,不是在做梦。
程少商阿父,我……这个……
嫋嫋将圣旨拿给程始看,程始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程始嫋嫋啊,阿父知道你一时半会儿不能接受,等过些日子就好了。
程少商不是阿父,我……我与凌不疑不过是见过几次面,你们都是知道的,为何圣上会替我们赐婚?
萧元漪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早知今日,上元节灯会那日又何必自讨苦吃?
程少商可是……可是仅凭一件小事就断送了两人的幸福,这事传出去不是令人耻笑的吗?圣上他当真是老昏头了吗?
萧元漪闭嘴,你竟敢对圣上出言不逊?
程始脸色也严肃起来,嫋嫋瘪了瘪嘴,有苦说不出。
程少商阿父,这件事不该这样,圣上为何要这样做?我不喜欢凌不疑,不嫁他。
程始那嫋嫋可有喜欢之人?
程少商我还没遇到,以后肯定能遇到,我想嫁之人,是要像三叔父与三叔母这般,余生携手共度,恩爱一生的,不能这般随意。
萧元漪你以为现在此事还会有转机吗?圣上已经赐婚,你想抗旨吗?你想让整个程府给你一人陪葬吗?
这话说的太重,嫋嫋不知还能说些什么,瘪了瘪嘴却是忍着没哭出来,看看程始又看看萧元漪,最终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桑舜华身上。
程少商三叔母,你最是疼我,你与嫋嫋说说,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