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旦过后,一家人其乐融融,嫋嫋每日都与两位兄长在一处,自是过了几天清闲日子。
程少商阿兄,这些稀奇之物当真是有趣,十分新奇。
嫋嫋正把玩着一个鲁班锁,眼底是从未有过的欣喜。
程颂嫋嫋你先别玩这个了,你看看这个是什么?
程颂递过去一卷书卷,嫋嫋只是瞥了一眼就有些嫌弃地偏过头去。
程少商次兄分明知道嫋嫋不喜欢书卷,为何还要拿出来隔应嫋嫋?我还是更喜欢三兄送的东西。
程颂这可不是一般的书卷,这上面记载了一些奇人轶事,还图文并茂,我知你不喜枯燥乏味的书卷,这是我特地寻来给你打发时间的。
程少商当真?
闻言嫋嫋目露欣喜,一把拿过书卷铺在铺在桌案上,当真是图文并茂。
程少商竟然真的不是一般的书卷,多谢次兄,嫋嫋很喜欢。
嫋嫋一边翻阅着书卷,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以前的事。
程少商先前我也曾用过书卷,可二叔母说持家艰苦,让我将用过的书卷洗净之后晾干晒干再行使用,我都不曾见过这般光滑整平的书卷了。
程少宫什么?那个恶妇当真如此过分?
程少宫我们程家几时缺过这点银钱了?阿父阿母每年整箱整箱的银钱往家中寄,她怎可这样对你?
程少宫满脸心疼道,嫋嫋倒是一笑了之,这么些年她也习惯了,早就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了,只是今日看到这样好的书卷忍不住说了几句而已,没成想两位兄长当了真。
程少商无甚关系,嫋嫋早已习惯了,再说洗过的书卷也将将能用。
程少宫嫋嫋,今后有兄长在,就是你想要天上的星星也给你揪下来几颗。
嫋嫋不禁觉得程少宫这话好笑,面上却是忍不住苦处笑意,这两位兄长对她当真好的没话说。
程颂嫋嫋你这书案怎的这般矮小?这都是幼儿所用的书案,如今你已经长大了,怎的还用这样的书案?
嫋嫋回头看了一眼程颂一眼,毫不在意的说道。
程少商这是姎姎堂姊用剩下的,我用着也还可以,并不觉得矮小。
程少宫就是因为你用习惯了才觉得没什么。
程少宫我想起来了,大兄以前命人给我打了一张上好的书案,上面雕有麒麟首红木漆纹,现在我也用不着了,回头我让人给你送来,这张小的就不必用了。
程少商当真?那也不必麻烦三兄了,莲房,你现在就去将书案搬回来。
莲房福了福身出去。
若是嫋嫋知道因为一张书案让她与阿母的关系闹得更僵,她或许不会让莲房这般大摇大摆去把书案搬回来。
被拘在正厅挨训的时候,嫋嫋起初还以为是因为这几日她未曾用功读书,阿母忙完了便要开始督促她了,可事实却不是这样。
萧元漪你说,你为什么要抢你阿姊的书案?
嫋嫋兄妹三人跪在地上,闻言皆是错愕地抬起头来。
程少商嫋嫋不知阿母是何意,三兄送了我一张书案,我只是让莲房去将书案抬回我自己的院子,未曾让莲房去抢姎姎堂姊的书案。
萧元漪面色已有怒气,转而看向嫋嫋身后跪着的莲房,只见她满头发丝凌乱,一看便知与人动过手。
萧元漪莲房你说,今日之事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龙套(莲房)女君,我是在般书案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菖蒲,她骗我说三娘子近日也要打一张书桌,可她不懂书桌的样式,便说将三公子送的书案抬回三娘子的院子,我还未曾应下,菖蒲便吩咐手下的人将书案强行抬回了三娘子院子。
龙套(莲房)随后偶然从茱萸那里得知三娘子今晨根本不在院子里,我便说要将书案抬回去,哪知菖蒲却说这书案在她们院子里便是三娘子的,说什么也不还回去,之后便动起了手。
经莲房这样一说,嫋嫋已然知道了事情的全部经过,看来今日又是冲着她来的。
程少宫经此一说不是嫋嫋要抢姎姎堂姊的书案,都是堂姊要抢嫋嫋的书案。
萧元漪你胡说什么?怎可听信一个下人的只言片语便如此污蔑你堂姊?姎姎今晨一直与我在一处,这事与她有何关系?
程颂可嫋嫋也是今晨一早便在房中温习功课,这事又与嫋嫋有何关系?
程少宫我送嫋嫋的书案乃是当年大兄送给我的那一方,阿母也是见过的,上面雕着有红木漆纹,现下只需找来菖蒲与莲房对质一番便可知道谁在说谎。
龙套(老媪)这……老妇方才一时慌乱竟也忘了那书案是什么样,要真是麒麟首红木漆纹,想来定是三公子的书案无疑了。
龙套(老媪)可这菖蒲至今还昏迷着,只怕是无法对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