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14

房门被叩响，萧元漪沉着脸走进来。

心有准备的程少商、程少羽抬头看过去，站了起来给她行礼。

两个女孩儿身形纤细，未施粉黛的脸庞看起来苍白羸弱又楚楚可怜。

分明看起来乖乖巧巧的，却会趴在外头看长辈的笑话。

萧元漪眉头微微一皱，先头还看不出什么，如今看来到底是在葛氏手底下长大的，教养着实差了些。

她将视线落在程少商身上。

“嫋嫋怎么在这里？”

程少商：“回阿母，我想妧妧了。”

萧元漪不置可否，转而问程少羽：“妧妧呢？”

程少羽：“回阿母，阿姊自幼便与我形影不离，妧妧喜欢阿姊陪着。”

萧元漪看着面前这对表现得低眉顺耳的姊妹俩，狠狠凝起了眉头。

倒是沉得住气。

欲要脱口而出的话在看到两个女儿消瘦的小脸硬生生吞下去，只是因此她的脸色也更加冷了。最后只僵硬的在屋里留下一句话：“好好待屋里养病，闲事莫管。”

……

程少商一屁股坐下去，神情怏怏的。

“还好妧妧机灵，方才阿母脸色看起来可不太好，我还以为她会骂我呢。”

程少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在看人眼色方面更甚程少商一筹，心思也更敏感，对于这个阿母，她脑海里浮现的总是初见时那个复杂的眼神。

同程始眼里明明白白的愧疚心疼不同，萧元漪的眼神情绪太多太多，连她都看不明白，以至于让程少羽不敢去赌她流露出的那一部分疼爱。

程少羽同程少商道：“阿姊，以后我们谨慎点吧，方才我们听墙角定是被她发现了，阿母看起来就很严肃，定是不喜我们的举动的。”

程少商沉默一瞬，闷闷不乐道：“我还以为，父母归来，日子能过得痛快些，如今看来，倒不如从前潇洒自在。”

“阿姊莫要想得太坏，终归还能吃饱饭不是。”

说着程少羽抄起桌上的一碟点心，取出一块递到她嘴旁。

程少羽：“阿姊尝尝，这是芙蓉糕，可甜可好吃了，二叔母当家的时候咱们可吃不着。”

程少商：“是吗，那我尝尝，嗯，是很甜……”

屋内的莲房清泉对视一眼，齐齐松了口气。

……

程少羽睡至夜半口渴，正打算起来倒杯水喝，影影绰绰间床头竟有个人影，她吓了一跳，沉住气定睛一看——

“阿姊？”

程少羽一把掀开帷幔，脑子清醒后视野更加清晰，程少商背对着她正双手抱膝，听到她的声音转过身。

程少商：“妧妧，是我打扰到你了吗？”

程少羽赤着脚靠近她坐下：“没有，是我自己醒的，阿姊怎么不一起睡呢？”

程少商没有回话，自顾自倒了一杯水过来。

程少商：“给，渴了吧，喝吧，还是温的，你看你，还赤着脚，怎么这么急，先把鞋子穿上啊……”

伴随着程少商的絮絮叨叨，程少羽将水饮下，水是温的，喝进去身子也跟着暖洋洋的，只是此刻程少羽心不在焉。

程少商在逃避她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