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104）

小夭张了张嘴，喉咙发涩，什么都没有叫出，小夭向前走，桃花瓣温柔却坚决地把她向后推，她一步都动不了。

宁晴熙站在小夭身后，身边站着相柳。

“你没想过，如果她抗拒呢。”相柳的灵力和宁晴熙的灵力交融着。“这对她，对你·····有时候也残忍了一些。”

“我不知道。如果她不愿意，我也不会勉强。只是心上的伤口，终究还是要治愈的。”宁晴熙又何尝愿意这样对小夭。

“小夭，阿瑜······”沙哑的声音并不是小夭熟悉的。

小夭拨开越来越多的花瓣，努力挣扎着往前走，青色的身影却好似被吓了一大跳，立即向后急退，“别，别过来!”

“为什么不让我过去?我偏要过去，偏要!你为什么要躲在桃花里，让这些桃花散开!”小夭很是固执，宁晴熙却开口了，“小夭，不能过去。”

“你会被太阳之火灼伤的。”宁晴熙知道她有多执着，如果不拿出理由，她是不会妥协的。宁晴熙叹息，“母亲。”

就这样心平气和地叫西陵珩一声母亲，宁晴熙也没想到。

“娘，四百年来，你就一直一个人在这里吗?”小夭的声音都带着哽咽。

“不是一个人，你爹陪着我。”这句话一出，小夭回头看着姐姐。

显然，宁晴熙不惊讶，神色平静。她也没有上前打扰小夭和西陵珩说话，而是和相柳退到一边。

“你不想去见她吗？”相柳拉着宁晴熙的手。

宁晴熙看着落在掌心的桃花花瓣，一言不发地摇摇头，随后目光落在了妹妹和那道青色身影上。小夭和西陵珩说起着她想要知道的往事，说起玱玹，说起西炎王，还有赤宸。

宁晴熙不愿意打扰，也不想知道。即便她已经不在意了，也没有豁达到可以去听母亲说这些。

“阿瑜······”西陵珩这也是四百年以后再见到宁晴熙，她很清楚宁晴熙是知晓了一切，也很矛盾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大女儿。

“我都知道了。”宁晴熙平静地告诉西陵珩，“不管发生什么，我会照顾好小夭。”

“对不起······”西陵珩对于长女的愧疚要更加深重。这个孩子来源于她和皓翎王年少的合盟，最后却被她因家国，因所爱放弃了。

宁晴熙只是摇摇头，这些事情对于她，执拗不忘没有意义。“我并不想提起他。也不再需要你的抱歉。”她的模样终于被西陵珩看清了，尤其是那一头霜白的长发还有和相柳十指紧扣的手。“我把小夭带到这里，是希望她能了结所有的心事，是希望她不要成为曾经的我。”成为那个困在往事的我。

在芳菲纷纷的花瓣中，小夭好像看见了姐姐眼眶里的泪，但她又觉得那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母亲······”这是从她们见面之后，宁晴熙叫她第二声母亲。

好似有狂风骤起，桃林簌簌而颤，漫天漫地都是桃花在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