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66）

真正回到玉山见到了小夭，宁晴熙才有了真实的感觉，也陡然松了一口气。

“阿姐，我不是好好的吗······”小夭看见宁晴熙霜白的长发有些笑不出来，她不知道姐姐到底为了她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但是这霜白的长发让她的心像针扎一样，也让她想起形容枯槁，郁郁不乐而病逝的外婆。

“醒了就好。”真正见到妹妹，宁晴熙反而没那么多想说的话了，这些年的经历并不重要。

“阿姐，你怎么了······”小夭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问了宁晴熙，伸手抚上宁晴熙的鬓发，目光流露着心疼，语气也有些迟疑。“······是因为救我吗？”

“没什么大碍，只是不想浪费灵力而已。”宁晴熙淡淡一笑，“苏醒以后，身体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吗？”

小夭不知道怎么说，她是感觉有些不一样。

“你感觉到了吧。”宁晴熙直言不讳地点出来了小夭的想法。

“这是……”小夭有些不敢确认。

宁晴熙只是点点头，“我想从你回到我身边，学了箭术，精于医毒，不知道还要给你什么能让你自保，索性成功了。”

这是灵力充沛的感觉，而不再是自己从前那样灵力微弱。可看着阿姐，小夭是真的不想要以付出代价换来。

“我没有付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代价，不用担心。”宁晴熙怕小夭是真的误会，可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而且我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感觉也不是过了很长时间。就不过是你出了一趟门而已。”

小夭是醒了，但是宁晴熙没打算这么快离开玉山。玱玹那边他自己会处理好的，宁晴熙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她有更强的实力。

她陪着小夭在玉山和大荒又东奔西走了五年。从前小夭也去过不少地方流浪，但是宁晴熙带着她去不一样，她是在一步步引导教会小夭更多的世事和道理，其实细细算来，她的妹妹真的还是个需要人教导和爱护的孩子而已。

“阿姐，你不带我回去的话那玱玹哥哥怎么办？”小夭不是没有疑惑过这个问题。

“他自己没问题，不用我操心。但是如果我现在不先操心你就让你回辰荣山，那才是害了你。”宁晴熙也不知道小夭究竟能不能理解她的意思，不过即便现在不理解，也会有她理解的一天。“小夭，他的路有时候我们能帮着走完的只有一段而已。就像你也不可能一辈子黏着姐姐。一个人在另一个人的生命里即便占据了很大一部分，但也不会是全部。”

很久之后，小夭明白了宁晴熙在这时的内心是对已经预见的结局而未雨绸缪，成全了他们所有的人，不论是爱还是恨。

那时候，她才痛恨当时的自己为什么没能懂得阿姐的话。真正明白的时候一切都为时晚矣。

可是宁晴熙给予过她的一切却实实在在地让她往后余生都无法回首忘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