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上旬的时候沈夏稚的身体已经好了大半,家里的人无时无刻不在照顾她,搞得她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这段时间来明显懒了太多,安娜帮她照顾花园,坎德拉夫人和阿不思不时地帮她复习英语,而阿布则是为她的营养餐出力
就连小栎见她无聊的时候都会经常来窗边看着她陪着她,当然还有那只她在电影里看到过的鸟,也是邓布利多家族的守护神凤凰,福克斯
本着骨子里的中华血脉,她对凤凰的好奇度可深了,而且也是后来阿不思才告诉她是这只凤凰的眼泪为她护住了心脉,稳住了最深的皮外伤
好在福克斯也意外地很亲近她,沈夏稚把原因归结为她救了坎德拉夫人
只是后来阿不思对她说的那两句话到现在还没想明白
邓布利多“不,不是它救了你。”
邓布利多“是你救了自己,你救的,是两条命。”
理所当然的,这两条命肯定是坎德拉夫人和自己
这样肯定的想法还是在忽略掉少年晦涩的注视下想到的
至于阿不思说的这事没完,的确是完不了,但是她不知道夫人和他用了什么办法,至少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没有任何人再来打扰
直到——————————————
一天深夜,木屋的一方窗口外,暗淡的月色照进了一身暗紫色的祭袍,那双细长的手在颤抖
一双魅惑的紫色眸子冷冷地扫了扫窗内的物件,看着屋内睡着的小人儿时仿佛在看一切死物
很快她的指尖浮现了一个小玩意,中心是个球状,外围环着两道细环,还有一样东西则是像极了猫的仿真品,那是一只黑猫,唯独猫的那双眼睛带着凄厉的血迹
因为整个猫的瞳孔像是被硬深深挖出来的残忍
这人将东西挂在了窗边,身影消失在月色之下的那一刻猫和小玩意都消失了
与此同时的是,寂静深夜中的那声无力的叹息
Aras·阿拉斯“你会后悔的,这才只是开始。”
连续几日后
乌蒙的天空,整座城市被黑色的帘布罩下,在大雾中飘摆摇曳,死寂和晦暗掩盖着其中的脏
腾空而起,心脏紧缩的窒息感,看不见前方的高台,深不可测的深渊,临近死亡的边缘,纵身一跃不知是解脱还是救赎
残破街头丧钟长鸣,明知敌不过却依旧追逐残阳,欲望贪心都是原罪,她好像在一团绚丽的蓝色火焰中看见了一抹白色,刺得扎眼
“啊!”
又是一场噩梦,自从好的差不多以来就一直反反复复做着不同的噩梦,虽然内容不大相同但却又有相似至极的感觉
正当沈夏奈以为放松过来的时候几乎是一瞬间,她的脖颈被紧紧攥住,丝毫喘不过气
视线上移,落在攥着自己命脉的人身上,一头披肩的金色碎发,高挺的鼻梁之上是一双深邃而冷漠的眸子,她在死亡临头的边缘想到了原世的帝王,极寒之地的冰
这人长得好看就是自己小命不保啊!!!
感觉到脖颈间的手还在收紧,下意识想挥手推开这人她才发现了不对劲
什么鬼!这短小又毛茸茸的爪子是什么玩意儿!
短短的几秒沈夏稚从一个又一个非正常人类所能理解的噩耗过渡到想尽办法怎样才能自救
她发誓这一定是她这辈子最离谱的一次
在某人的视线里,就是一只他动动手就可以随时掐死的小东西,唯一特殊的估计是这眼珠子倒是转的挺快,噢...外加现在居然没叫?刚刚还叫的挺烦人的
沈夏稚“朋...朋友,手酸了不?要不给您松松?”
她是怕极了,下意识地出声求饶本以为会发出喵喵喵的声音,没想到真的还可以说话!
攥紧她命脉的手一下子松开了力道,她则是一个不防落到了地上,估计是还没习惯做猫直接屁股蹲着地来了个半劈叉
忍不住捂上脸,不对现在该说猫脸了
她这也是第一天做猫
给猫丢脸了,真不好意思
倒是这反应取悦了这个恶毒的...少年,清峻的脸上勾出了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弧度
格林德沃“阿尼马格斯?”
沈夏稚大概知道阿尼马格斯是什么意思,是指巫师界的巫师幻化成动物的模样,不过很难,一般的巫师很难做到
她也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但她明白不能对眼前这个男人说谎
要不是Aras一直没有回应,她哪会这么憋屈
沈夏稚“我可以说我也不知道吗?”
不自觉保留人的习惯,一只手往上举,挂着尴尬而乖巧的笑容看向他
毫无疑问这在某人眼里简直是一只傻气十足的蠢猫
格林德沃“不知道?”
少年扶着下巴,语调微不可闻地上扬,眼中的审视刺得她不敢直视
一只手猛地捏住她的后脖颈,柔软的脖子再次被他攥在手中
还没等沈夏稚被这人的喜怒无常吓得哭出来就看见他那张放大的俊脸停在她面前,小猫白色的胡须有些痒地扫过他的脸颊
格林德沃“既然不知道,那就归我了,小家伙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了,明白了吗?”
鼻音尾翼的嗯声无形中施压压力给她,这种情况她敢说一个不字吗
不知道这人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她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唯一能判断出来的只有这人不是个善茬,自己只有先保命再说
毕竟她怂
沈夏稚“好的,主人!”
一说完就被整个抱入怀中,这人身姿高秀,就是太过清瘦,硌得她不大舒服,同样不太轻柔的手法让她隐隐有些作痛,但她又能说什么呐,默默接受吧
不知道Aras为什么不回自己,她不是还在邓布利多家里睡觉吗,怎么一醒来变成了猫还落到这个坏人的手里
唯一庆幸的还是自己命保住了,她可真倒霉
还没等感叹完自己奇葩的倒霉经历,沈夏稚的眸子圆鼓鼓地睁着看见了角落里躺着的两个人,一动不动周身还有些黑色的灰
她想到了犯罪现场,几乎是一秒沈夏稚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下子窜出了他的怀中,带着警惕和害怕的心态远离他
如果那两个人已经死了的话,毫无疑问这个人带自己走准没有好事,就算是死也得拼一把,当然沈夏稚是不会承认她主观上不喜欢这个阴郁的少年,她害怕他,从第一眼起就深深地恐惧
格林德沃“嗯?不听话。”
从鼻音发出来的嗓音是低低的,磁性而不失魅惑,配上他那张极具欺骗性的脸,沈夏稚又不得不承认这个人肯定受人欢迎,至少没有哪个小女生会讨厌他野性又优雅的美
那双琥珀琉璃的大眼睛懵懂而无辜,就在沈夏稚手足无措的时候她看见了他手中如枯叶缠绕的魔杖,一道快到根本来不及反应的红光闪过,猛地闭上眼睛感受想象中的痛苦
红光在闭眼的一瞬间进入她的身体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过去她没有任何反应,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向他,却在听到角落的一声响动时浑身一颤
“你还真是个疯子,连动物都下得去手,也是你连同学都敢拿来做实验,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是先前躺着的其中一个人,他艰难地坐起身,一只手还拿着魔杖,沈夏稚想应该是他刚刚救了自己吧
哒,哒,哒
一步一步,沈夏稚看着少年走向救她的那个人,在理智和道德的百般纠结下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冲向了他
沈夏稚“不可以!我跟你走还不行吗,你放了他!”
少年不悦地接住她的身子,又熟稔地改为提着她的后脖颈
格林德沃“你在威胁我?”
在那双平静的眸子中她读出了危险的气息,立刻换上狗腿子的笑脸
沈夏稚“绝对没有,我是在...在等价交换!对等价交换,你放了他,我换他你还赚了呢!”
光是听她这么说少年就已经能想到一张能说会辩的小脸,灵动又带点小聪明,会示弱也会想到适用她的最佳办法
这样的玲珑心思确实深得他意,没有人不会喜欢一个聪明又讨人喜欢的孩子,就算是他也不例外
格林德沃“下不为例。”
这话好像有些熟悉,算了她可管不了这么多,活下来就好
殊不知这样的对话在那人的眼中看来异常诡异
“喂!你和一只猫说什么呢?果然真是疯了。”
听到这话不仅是沈夏稚就连他都没察觉,少年也愣了下,只是恢复得太快让她根本无法捕捉到
格林德沃“你不知道它在说什么?”
难得的他用了这么温和的语气,那人有些怪异,还是带着不满回了他
“难道你知道它在说什么吗?你真疯了?!”
听到答案的少年没有想象中的发怒,难得的好心情让他甚至没有去理会这人对他的不满,双手将猫牢牢抱进怀中,这次是勾勒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真好,只有他一个人听得懂,这将是一个新的,特别的,独一无二的实验品不是吗
这对他来说是个意外惊喜,对沈夏稚就没有那么友好了,在他的怀里的小家伙可以说是死气沉沉
或许是这个消息过于打击她,以至于什么时候沉沉睡去了也不知道,唯一的迷糊记忆就是落在头顶的那双手越来越轻,好像对她是挺温柔的
就是希望这个噩梦到此为此,有够荒唐的
只是啊
这事完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