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刹那,她被少年揽进怀中,腰侧沾上他的血迹,陆妄轻手臂箍紧她纤细腰肢,脸埋在她的颈侧,闷笑道:“这是你说的,小酒。”
“你不要后悔。”
倘若她后悔了,他也会紧紧咬住她,再也不放手。
阮酒道:“我从不后悔。”
陆妄轻低下头,用力吻上她的唇。吻得极深,在她口中横冲直撞,似乎要让她的每一寸都沾染上他的气息。
细密的吻从唇落到耳垂,他似乎偏爱那处软肉,勾挑辗转,一点一点攻城略池。
余光瞥到脚下的尸体,陆妄轻眉头微皱,将阮酒打横抱起。
“这里不合适,”他亲吻她的唇,“我们换一个地方好不好,皇姐?”
这一回,倒是心甘情愿地喊“皇姐”了。
只是某些时候,这种撒娇般黏腻的声音成为达成某种目的的手段,他耐心地吻着她、哄着她,在她耳边轻轻道:“皇姐,我之前偶然发现过一本画册”
夜色沉沉,如浪潮起落。
阮酒完全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坐在马车上,枕着少年的膝盖,他揽着她的肩膀,手有一下没一下绕着她的头发玩。
见她睁眼,陆妄轻眼里的百无聊赖散了大半,嗓音也雀跃了几分:“小酒。”
“我们去哪里?”
陆妄轻道:“回宫。”
那里本就是她的家,她总要回去的。于陆妄轻而言,他已经得到了她,便不必像之前那般用极端的手段将她留在身边。
倘若她反悔,她也没有退路可走了,她只会是他的。
陆妄轻的心情很好,像只黏人的小猫,捧起她一缕发丝在唇边吻了吻,弯眼笑起来:“小酒好香。”
阮酒:“……”
阮酒没理他。
一路畅通无阻,很快就到了她的寝宫。
马车停下,松萝碧潭一左一右迎上来,见她毫发无伤,眼里蓄着泪意:“公主…”
余光瞥见坐在阮酒身边的陆妄轻时,又蓦地噤了声。
阮酒失踪两个夜晚,朝堂可谓翻天覆地。
礼部尚书谭深勾结吐浑部落,开发矿脉,蓄粮屯兵,押入大牢等候问斩。树倒糊狲散,与他走得近的几个官员都有从中获利,一律被关进了诏狱。
由于此事牵扯到太多人,大理寺与刑部加班加点,还在查案。
先前嚣张得要求查明他们小王子死因的吐浑使臣眼下自身难保,大气都不敢出,只盼自己能保住一条性命。
而这些,都有眼前这少年在幕后做推手。
松萝二人本以为他只是公主养在身边的忠犬,哪知道这居然是匹恶狼。
皇位被换一事,陆妄轻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换句话说,人人都知道他可能不是真正的阮轻,可居然没人敢主动追究。
皇宫之中唯一能为此事做主的,是失踪两夜的长公主阮酒。
松萝搀扶阮酒走下马车。阮酒回过头,见陆妄轻还坐在车里,不由得眼眸微挑:“怎么不回太极殿?”
“那里又不是我该住的地方,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他们不让我靠近了,”陆妄轻慢悠悠道,“眼下我无处可去,小酒可愿意收留我?”
阮酒觉得就算她拒绝,他也有的是办法赖在她这里。
啧,小狼崽子。
她没说什么,推开宫门,吩附身后的松萝,“把侧殿给他收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