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酒脸色瞬间沉到谷底。
孙仲杨露出了然的笑意。
到底是十八岁的小姑娘,手段还很青涩,不似他们这些混迹官场多年的老狐狸。
他没有看阮酒,而是招了招手:“公主殿下,冒犯了。进去搜。”
手下的人分批闯进山庄,阮酒被迫退至一旁,美眸圆瞪,嗓音浸着冷意:“孙仲杨,你敢蔑视权贵,对本宫不敬?”
孙仲杨拱手道:“臣等只是为了江山社稷,绝不容许任何意外发生,望公主理解。先帝在天有灵,想来也不会容许此等欺君罔上之事。请公主如实告知,公主身边这少年,到底是什么人?”
阮酒没什么表情:“他叫轻轻,本宫捡的。”
“那可真是巧了。”孙仲杨笑道。
“公主殿下怎如此好运,随手救下一人,便带着荣亲王世子的身份令牌呢?”
“本宫怎么知道。“阮酒冷冷道。
“他受了伤,失去许多记忆,说不出自己的姓名和来历,本宫便给他取了个名字,养在山庄。”
失忆了?
孙仲杨面露惊讶之色。
难怪这少年见了他没什么反应,安安静静站在阮酒身后,道像是个护花使者似的,原来是因为不记得了。
“首辅大人!”
正僵持着,却见那护卫队长急匆匆地走来,手里捧着个木匣。
木匣一打开,赫然是孙仲杨要找的那些文书去密函。
孙仲杨合上匣子,叹道:“公主藏的真深啊,连臣都差点被公主蒙骗了。”
以为扣留了阮轻,就能延缓登基?
难怪这段时间她没什么动作,原来是在等这一刻,可惜,她到底算漏了一步。
阮酒背后有暗卫,的确有本事对护送阮轻的车驾下手。
看来她是想演一出“救命恩人”的好戏,试图以此控制阮轻,计策倒是不错,可惜,还是让他们发现了。
阮酒反问道:“首辅大人这结论未免下得太过轻易了些,单凭令牌和这些文书,你就能断定他是阮轻?”
“是不是,臣自由定夺,烦请公主把人交出来,否则就怪不得臣对公主不敬了 ”
阮酒显然已经被孙仲杨激怒,她伸出手拦在陆妄轻面前:“你休想!”
手却忽然被握住,身后传来陆妄轻的声音:“我跟你们走。”
阮酒惊愕地看着他。
少年眸色淡淡,似古井无波的深潭,只有握住阮酒的修长手指传来的温暖的力度。
他平静地看着孙仲杨众人,嗓音沙哑:“我跟你们走,不要伤害她。”
从出现到现在,他统共只说了三句话,一句是对阮酒说的,两句是为阮酒说的。
这显然不是孙仲杨想要看到的结果。
但他觉得阮轻失忆反而是好事,可以从头培养,他会是以为让所有人都满意的君主。
孙仲杨心里已经有了打算,眼里浮现胜券在握的笑意:“公主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阮酒咬了咬唇,似乎压抑心底的不甘,连表面客套都不做了,冷冷的看着他:“孙仲杨,你会后悔的。”
*
阮酒:我可没说他是阮轻,是你自己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