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欢渡 3.被打(1)

按理说宋栖时和凌不疑出宫之后回府的第一件事，应是去给凌不疑的阿母——霍君华请安的，但听霍君华的贴身侍女说，她今日偏头痛的症状又犯了，便卧床歇息了，请宋栖时二人另挑时日。

结果次日，凌不疑被文帝传召，一早便又入了宫。

请安一事又被耽搁不成？都已成婚两日，宋栖时这个新过门的媳妇还未曾见过婆婆，实在是有不妥。

左右思量下，宋栖时还是先一人去了霍君华的住房。

这次倒没有让宋栖时吃闭门羹，但霍君华脸色看上去依旧有些苍白，有气无力的坐在案前，一只手撑在额间。

宋栖时“儿媳给阿母请安。”

宋栖时话落，俯首在地。

半晌，才听到霍君华一句弱弱的“起身吧”。

霍君华“来人，赐座。”

宋栖时又行礼谢过。

从宋栖时入殿到坐下，霍君华都未曾抬头正眼看过她，她心里揣着不安，因为实在琢磨不透霍君华对自己的态度。

霍君华“你是…哦，宋太尉的千金。”

此话一出，宋栖时不安的情绪又转化为不解与好奇。

霍君华身为凌不疑的阿母，竟连自己儿子娶进门的女子是何身份都能记不清？

霍君华“你与子晟同岁？”

宋栖时“将军比我大两岁。”

霍君华“嗯……两岁…”

霍君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口中又小声念叨了一遍。

宋栖时觉得有些怪，从见到霍君华的第一眼起，就觉得怪，再看到霍君华的种种举动后，这种感觉更甚。

霍君华“你认为子晟如何？”

宋栖时“夫君处处都好。”

话音未落，霍君华便带着有些不耐的脸色摆了摆手。

霍君华“别净说这些好听的话，你自己心里如何想的，便如何说。”

宋栖时闻言，愣了一下。

霍君华想从她口中听到些什么话呢？她与凌不疑相处不过两日，凌不疑待她，也的的确确是很好的。

宋栖时“将军…将军生的俊美，为人君子，骁勇善战，自上沙场以来未得过败仗，是长安城内人人都夸耀的少年将军……”

霍君华“你说什么！？”

宋栖时一句话说了这么多字，也是头一次，可还没等她说完，霍君华就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般，激动的面部都有些失态。

她尖锐的声音让宋栖时惊的身子一颤。

宋栖时“儿媳说，将军……”

宋栖时带着诚惶诚恐的再次开口。

霍君华“贱妇！”

霍君华“是你！是你让子晟上的战场！一定是你！”

此番，霍君华彻底失了控，将桌案猛的掀翻，茶具摔落在地，四分五裂，还冒着热气的茶水溅到宋栖时的手背。

一时间，场面大乱，宋栖时根本不知自己的话中到底有什么不妥之处，将霍君华刺激到了如此地步。

还没等宋栖时反应，霍君华便绕开了眼前的一片狼藉，朝她的方向扑来，动作太快，连殿中的几个奴婢都来不及上前将霍君华拉开，一巴掌便正正的落在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