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亚轩没有再逼问，只是耐心地、一遍遍帮她擦着眼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又低声问。
宋亚轩“要不要吃点东西？”
宋盼看着他，愣了几秒，眼角含着泪，轻轻点了点头。
宋亚轩“那等下我叫人送过来。”
宋亚轩的声音平静
宋亚轩“你先休息一会儿吧。”
宋盼却猛地摇头，伸出手紧紧抓住他的手指，不肯放开，像是怕他一转身就会消失。
宋亚轩看着她下意识的动作，心里酸涩得厉害。他叹了口气，目光垂下，落在她另一只放在被子上的手，手背上还有清晰的留置针针眼和一小块青紫。
宋盼注意到他的视线，像是被烫到一样，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藏起来，怕他觉得难看。
宋亚却更快地、轻柔地握住了那只想逃开的手。他的指腹小心地避开针眼，轻轻碰了碰那片青紫。
宋亚轩“疼不疼？”
宋盼摇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
宋盼“不疼。”
宋亚轩抬起眼，看着她：
宋亚轩“你的病…”
话还没说完，就被宋盼急切地打断，她像是急于证明什么，连声道：
宋盼“已经不发病了！真的！张凌赫也说稳定很多了！”
宋亚轩凝视着她慌乱的样子，沉默了片刻，忽然轻声问：
宋亚轩“是因为我吗？”
宋盼愣住，一时没明白：
宋盼“什么？”
宋亚轩“因为我总让你伤心。”
宋亚轩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深深的自责。
宋亚轩“那天在后台，我说的那些话……”
宋盼的心一下子揪紧了，巨大的恐慌袭来。她害怕他是因为愧疚才留下，害怕他下一刻就会离开。她更加用力地抓住他的手，声音里带着哀求和不稳的哭腔：
宋盼“不是的，不是因为你，是我自己的问题。”
宋盼“宋亚轩，我已经在勇敢了，我不会再伤害你，也不会再推开你了。我知道我让你一直失望，我不会再骗你了。”
宋盼“亚轩，你能不能…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她语无伦次，几乎快要碎掉。
宋亚轩看着她惶恐不安、拼命解释的样子，心脏疼得发麻。他伸出手，很轻却很坚定地回握住她冰凉的手。
然后，他俯身，将眼前这个快要被不安和泪水淹没的人，轻轻地、却又用力地拥进怀里。
宋盼的身体瞬间僵住，随即开始细微地颤抖。
宋亚轩抱紧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红着眼眶，开口时声音沙哑：
宋亚轩“知道了。”
他感觉到怀里的颤抖，手臂收得更紧，低声在她耳边说：
宋亚轩“没有一直失望。”
宋亚轩“只有知道你不告诉我你的病的时候。”
他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心疼和后怕。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像是安抚受惊的小动物，然后将她更深地按进自己怀里，仿佛想用自己的体温驱散她所有的不安和痛苦。
他闭了闭眼，压下喉间的哽塞，用几乎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声，问出了那个横亘在他心头六年、此刻却让他痛彻心扉的问题：
宋亚轩“盼盼。”
听到这个只有恋爱时他才会的温柔称呼，宋盼的呼吸猛地一滞。
宋亚轩的声音破碎而沙哑：
宋亚轩“这六年，你疼不疼？”
压抑了太久的委屈、痛苦、绝望和思念，在这一声久违的“盼盼”和这句锥心的问题中，彻底决堤。
宋盼再也忍不住，伸出手紧紧回抱住他，将脸深深埋进他的颈窝，像一个终于找到家的孩子，放声痛哭起来。哭声里是六年来的所有隐忍和伤痛，近乎崩溃。
宋亚轩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稳稳地抱着她，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肩头，一只手始终轻柔却坚定地拍着她的背，给她支撑。
窗外，夜色彻底笼罩了城市，病房内的灯光温暖地洒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仿佛要将过去六年的冰冷和隔阂，一点点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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