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出去了"。
回神,谢云泽有此愣怔。
他是又做错何事了?刚刚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就…让他出去了。
看着苏沫颜闭着那双明亮的眼眸,头搭在浴桶上,睫毛不时微微颤抖,脸上的气色明显有好转,感觉比之前的还更加透亮。
"你说什么?阿晏我没听清"。
明显
谢云泽还想冲愣个装傻。
可苏沫颜却睁开了眼,眼中还有一丝疲惫的道:"我要穿衣,就寝了时候早了。"
那声音要比平时的更加低哑,看起来是真的很累。
他觉得谢云泽再不及,都应该可以听出,他真的已经快要累晕过去了。
我事实并非如此。
"我帮你!"
"……"
他好像不难想象,为什么谢云泽会被挖去金丹了。
如果是他他也这么干。
他想了半响才慢慢道:"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
新泽听了他这般述言后,也并没有过多的强迫,看出了眼前之人已经为他操碎了挺多便不想再打扰。
便未说什么,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谢英泽这么一走,睫毛微颤了一下,他那墨蓝色的眸子里便充斥着泪水。
今日是他母亲的祭日。
可他并没有去母亲的坟前祭拜,因为当他母亲下葬的时候,村里的人都瞒着他。
没有任何一个人告诉他到底在哪里。他之前也独自在山中找了好久好久,找到脚都磨破,手被树枝划了好几个口,都未曾找到。
他们村中都是穷苦人家,没有钱买好的棺材,只能用简单的草席,把人给裹住埋葬到深山之中。
现在应该已经…坟草丛生了吧…
想着喉间还哽咽了一下。
他从儿时读私塾之时,他便是个孝顺的孩子,尤其是对他唯一在世的母亲极为孝顺。
在他拜师之时,都还想着让他师傅帮忙照看母亲。但他还是没有在母亲咽气的前一刻,在他身边。
这也是他,这辈子都抹不去疤痕。
他缓缓起身,走出了浴桶,快速的穿戴了整齐。
白色的衬裈下,映衬着他的皮肤更加的洁白,长长的青丝,还干透有些凌乱。
身上的疼痛感还未完全消减完,他还是只能慢慢的走。
来到了自己的卧房,整理了一下,刚刚被整的凌乱的床榻,准备上床就寝时。
"师父,您方便出来一下吗?"
屋外风声乱挥,打破了思绪,时间回到现在。
自己好似被霉运之神附体,今日没有一件事顺心如意的。
苏莫言皱着眉,扶着额满脸愁思,母亲那件事已经把他整的快要喘不过气了,再加上……
想着,他长叹了一口气,眼睛已经红润,好似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见此情景,小怜儿唯唯诺诺的道:"师父……对不起…"
不禁喉间还有点哽咽,脸上写满了委屈。
"算了,既然丢了再怎么做的没有用了。"
他心软了
他曾经也年少过,顽皮过,还搞丢了母亲的好多东西。但母亲从来没有怪过他。
他好像体会到了
母亲当年为何没有骂他,也没有打他。
苏沫颜摸上了他的头,眼眸中写着他对这个顽童的温柔。
而顽童就是顽童
抱着眼前之人就哭了出来。
好像当年一样,他抱着他的母亲同样是这么哭,可在不同的今朝是别人抱着他哭。
而在门外一直听着的谢云泽,露出了一个淡淡的微笑。便走开了。
可能是想给他们一点儿时间好好相处一下。
很熟悉的来到了后院,看着明月,淡淡的道:"天地之美,可你若无道,我便不会武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