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意外（2）

　　程子凌心里“咯噔”一跳，他丢下手指间夹着的那根烟，一个箭步冲回车旁，拉开门坐进去。“老李，”他声音颤抖得厉害，他闭了闭眼睛，镇定下来，“开车，绕到前面那条街上去，找一辆很旧的金杯，跟上去。”

　　“程先生，跟它干嘛啊？”老李手忙脚乱地点火开车。

　　“快跟上去，因因有危险。”程子凌顾不上跟他解释，拿出手机报警。

　　面包车里已经坐了三个男人，一个带着口罩和鸭舌帽，坐在驾驶座上，此时已然发动了车子。还有一个坐在车的另一边，也是人高马大的模样，最后一个男人坐在后排，身材瘦削，带着副黑框眼镜，手里拿着张照片。

　　吴因被夹在两个男人中间，戒备地坐直了身子，后排的矮小男人一把扯过她的头发把她拽得靠在了椅背上。吴因被迫仰着头，矮小男人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对着照片仔细地看了两眼。“吴因，是吧？”他不怀好意地笑起来，“长得确实是漂亮啊。”

　　“你们想要什么？”吴因心里其实慌乱得不得了，但她还是装出一副冷静的模样。

　　“哼，”矮小男人冷冷地哼了一声，“等我们到了你就知道了。”

　　“我们要到哪去？”吴因努力镇静地问。

　　“这可轮不到你来操心。”吴因身边那个横肉男瞪了她一眼。

　　面包车往人流稀少的方向开去，渐渐出了北城市区。

　　“奶奶的，”前面开车的男人突然骂了一声，“齐哥，我们被人跟了。”

　　“被人跟了？”矮小男人立刻回头，“是那辆黑色的车？”

　　“就是那辆，”开车的男人点头，“操，看老子怎么把他们甩掉。”

　　“注意点，别是条子来了。”那个齐哥脸色阴沉沉的，他抓过吴因的头发，“你知不知道黑车里的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我不是一出校门就被你们拉上来了吗？”这个时候跟在后面，还是黑色的车，只可能是程子凌了，吴因知道程子凌跟在后面之后顿时有底气多了。

　　“你出了门不是还喊了别人一声吗？”横肉男突然想起来。

　　“是啊，”吴因忘了这一茬，搜肠刮肚地编理由，“我看见我们班上一个同学了。”

　　“他没跟过来？”齐哥似乎稍微打消了些戒备。

　　“没，他根本没听见我喊他。”齐哥总算放开了吴因的头发，吴因敢怒不敢言，伸手自己揉了揉脑袋。

　　“哥几个，坐稳了！”开车的男人把油门一脚踩到底，面包车呼啸着飞驰在城郊的公路上，灵活地拐了好几个弯，兜了一大圈又重新回到这条路上。

　　“甩掉了？”齐哥靠在后面问道。

　　“已经看不见了。”开车的男人又看了后视镜一眼，“我还以为多厉害呢，两分钟就甩掉了。”

　　“快点开，大哥还在等我们。”

　　“好嘞。”车上的几个人做小混混应该是已经做了不少时间，一路上都开着一些没品的带颜色的笑话，听得吴因直皱眉。

　　“哟，小美女不爱听啊？”开车的男人从后视镜里看见了吴因的表情，笑起来，“不知道要到钱之后大哥能不能把你送给我，到时候哥哥好好再跟你多说两句，啊？”

　　“好好开你的车。”齐哥从后面出声道，“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

　　“你们想要钱？要多少？”吴因追问道。

　　“齐哥，”面包车拐进了一个废弃的工业园区，“到了。”

　　面包车最后停在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卷帘门前，卷帘门里钻出一个男人。

　　“大哥他们在里面。”男人探过身子去跟里面的齐哥说道。

　　“知道了。”齐哥微微颔首，“下车。”横肉男已经下了车，他这话是朝着吴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