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查明（中）

　　马脸老师反反复复地拖动着进度条，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脸老师喊她们俩过去，他脸色一直都很不好看，“你也不要再跟我说了，自己看看吧。”他拖动进度条到视频的一开始。

　　“这是考试开始之前吧，你不是说不认识她吗？她为什么要跟你打招呼？你为什么抬头回应她？”马脸老师指着手机屏幕问吴因。

　　“那是她——”他摆手不让吴因说话，把进度条往后拖。

　　“还有这里，”马脸老师把视频拖到了吴因写作文之前，也就是张敏突然咳嗽的时候，“这个时候就开始了是吧？我看你脖子都快扭断了吧？

　　“你看看这纸条扔的，就是往你那去的。”最后他又拖到张敏往这边扔纸条的镜头，放了几秒钟，问她们，“吴因，张敏，你们俩计划了挺久的吧？”

　　“我是真的不认识她啊。”吴因已经跟他解释得口干舌燥精疲力尽了。早知道也不应该让他查监控的，吴因悔恨不已，没想到她的无心之举在监控上看起来是这么引人想入非非，从监控上看的确像是吴因和张敏联合作弊。

　　“咚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马脸老师还没来得及让人进来，外面的人就已经把门推开了。

　　“小敏，怎么回事？”进来的人是一个中年妇女，她穿得很朴素，手里拎了个看着很不起眼的包，神色匆匆，进门之后就走到了张敏身边。

　　“妈，您还是跟老师说吧……”吴因转头看过去才发现张敏不知道什么时候把马尾重新扎了一下，已经正了过来，胸前那些奇模怪样的胸针也摘了下来，校服前胸处只剩下几个不太明显的小洞。

　　马脸老师面色不善，用力地咳嗽了几声问道：“你就是张敏的母亲吧？”

　　“对，我是。”张母走到马脸老师面前点点头，“老师啊，我们家小敏很乖的，她这次是出了什么事了？”

　　“张敏今天考英语的时候作弊，被我当场发现了。”马脸老师示意她坐在办公桌对面。

　　“什么？怎么可能呢？”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张敏，张敏却躲开她的眼睛，不与她对视。

　　“你先看看吧，这是她们考场的监控，”马脸老师把手机递过去，“张敏坐在这里，这个是吴因，就是边上这个同学。”他给张母指了一下两个人的位置。

　　“好，好，”张母看向吴因，上下打量了几眼，接过手机，“我先看看。”

　　吴因在旁边看着张母的脸色渐渐变得铁青，嘴唇颤抖起来，显然是气急了，她“唰”得一下站起来，抬手一巴掌竟然往吴因脸上打了过来。吴因下意识地往后躲却还是被她三个手指的指尖划到了，留下三道长长的痕迹，后腰又撞上了后面的办公桌角上，一时之间疼得脸都皱了起来。

　　“哎！张敏妈妈！”马脸老师赶紧站起身来拉她，“你怎么打人家孩子呢？”

　　张敏也看傻了，瞪大了眼睛，手臂抬起好像想阻止母亲，但最终还是一动也不敢动。“我们小敏那么乖，怎么会作弊？一定是你，是你教唆她的对不对？”张母气得浑身发抖，右手紧紧地攥成拳。

　　“您自己看不见吗？又不是我让她扔纸条的，是您女儿自己要作弊的！”吴因捂着腰后退几步，马脸老师拉住了张母。

　　僵持之际，办公室的门又被敲响了，“咚咚”两声，敲完便停了下来。“请进！”马脸老师拉着张母重新坐下，让外面的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