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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壹 倒霉吴邪奇遇记

伍年(盗笔黑花同人)

吴邪半张着嘴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出现在解雨臣病房中的“第三人”。

或许是因为沉浸在愧疚之中,事情又太多发展得太快,吴邪的思绪很乱,这几天一直闷在店里,也不开张,只是整天窝在躺椅上和王盟扯东扯西,再不就闷头大睡,醒了就支使王盟点份外卖,两人边吃边打扑克作消谴。

虽然日子过得倒还舒坦,但是王盟着着日渐消沉的老板,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板,要不……咱把店开开?”王盟坐在吴邪的床边小心翼翼地试探。

“三爷的生意还全指望您呢。”王盟谄媚地笑道。

“明天再说,明天再说!”吴邪被他说烦了,一把抓住被子把头蒙住。

王盟走后,吴邪慢慢探出头,长叹一口气,他知道留给自己这样的日子持续不了多久,或许是因为他早已习惯逃避痛苦,又或许是因为小哥和胖子都不在,心里没了支点,也就没了动力吧。

这两天吴邪和王盟扯皮的时间渐渐少了,更多时候还是自己躺在躺椅上,摇着蒲扇回忆自己短暂又精彩的前半生。

就这样每天半梦半醒持续了一段时间后,这天吴邪又在躺椅上迷迷糊糊上地“整理”着思绪,忽然,他惊坐起来,他想到了一个人,他想去看看他。

那个人就是小花,在张家古楼给自己留下线索后身受重伤的小花。

这也意味着他不得不面对一个人:霍秀秀。

对于四姑娘山上机关的错误和霍老太的死亡吴邪无能为力也无法改变,但是,把霍仙姑的人头提出去的人是他,机关错误他也有过失。无论如何,这份愧疚在心里都是始终无法磨灭的。

小花重伤,秀秀一定会陪他。何况此时让秀秀见到自己,她真的能承受得住吗?

吴邪想让时间冲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一年,两年,那时再见面应该会比现在好很多吧。

可是他真的很想见到小花,现在就想,潘子走了,他很想见到一个能证明自己与过去,与那些梦里一样有联系的人,他突然很理解闷油瓶,有时他简直觉得自己活成了地面上的另一个张起灵,这几天他一直都有一种虚无感,时常会怀疑小哥和三叔他们是否真的存在过,过去的那些经历是不是真的,自己究竟还是不是吴邪……

他不像小花,小花永远坚定,从来不会怀疑自己,吴邪知道,以小花的性格,这件事无论最后发展成什么样,他都不会去怪罪任何人,因为他是众人敬畏解家当家,是能平静说出“下雨天,流血的天气”的花儿爷,和他交流,身上没有任何负担,反倒会轻松不少。

吴邪真正想知道的还是小花那支队伍究竟发生了什么,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经历了这么多生死磨难自己还能保持这种好奇心是种奇迹。

不过他不想现在就和小花说这些,他现在只想叙叙旧,道个谢,毕竟是小花提前预判好了一切,送他三叔的人皮面具,在三叔与老伙计对账的时候不顾一切地支持他,即使这一切是为了九门,为了大局。

吴邪开始在医院蹲点,这才发现小花对自己的病房的防御相当松懈,大概是因为包括他和秀秀在内,只有极少数解家伙计知道花儿爷重伤的事。

小花在清醒时安排了伙计,解家生意暂时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平常也只有极短时间里有两个他信任的伙计来秘密看他(实则是商议)之外,病房里大多数时间只有他和秀秀。

小花虽然重伤,却也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秀秀照顾他还算轻松,霍老太走后,小花是她在世上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亲人了,对于过去的事,她也在慢慢让自己解脱,就当一切都是命运使然吧,九门的人已经被困太久了,与其去怨恨谁,还不如珍惜眼前……

即使到了晚上,秀秀也很不想回去,她不想一个人回到空荡冰冷的霍家,可是身为霍家的新任当家,她终归是要独自面对这一切,她不能让小花哥哥失望,不能让奶奶失望。

这天晚上,秀秀像往常一样关切地看了看还在熟睡的小花,披上大衣,轻轻关了门,走出医院,外面有接她回霍家的车。

吴邪看准机会,趁她走后悄悄遛进小花的房间,小花已经睡了,他并不准备叫醒他,只是把一部新手机和一封信轻轻放到了小花枕边。

信是他提前几天准备好的,里面写了些问候的话,还有他和小哥胖子在张家古楼的见闻以及最后与小哥分别的经历,他不知道以小花现在的状态是否还有心情考虑这些,于是就把有关小哥和古楼的几页放在了最后,如果小花选择忽略,他也没什么可说的。至于手机,以小花的财力当然不会缺这些东西,吴邪只是觉得准备一下会更妥当。

忽然,黑暗中的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肩膀。

吴邪多年的警觉性早已可以支撑他在这种时刻保持冷静,本能的应激反应在此刻爆发,他猛地转身去拦那个人的腰,却被那人用力踹了一脚,然后被更为迅猛地抵在墙上。

黑暗中他看不清对面的人,却能清楚地感受到对方一双眼睛正在死死地盯着他,那双眼明亮深邃,令人生怖。然后他听见了一声轻笑,紧接着,灯被人打开了。

这时他才惊讶地发现,面前抵住他的人竟是黑眼镜。

“花儿爷,别装了。”黑眼镜看了看熟睡中的小花,轻飘飘说了一句。

小花仰躺着轻笑一下,睁开眼睛,支撑着坐了起来以同样轻挑的口吻回了句“还是你了解我啊”

“我还以为是哪个小兔崽子敢动我们花儿爷,原来是吴邪,好久不见。”黑眼镜边说着边把吴邪松开,吴邪扯了两下领口,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这么晚来,有什么事吗?”小花以一种极为平常的语气询问吴邪,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来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了”吴邪边大口喘着气边回应小花。

“我还好,你想给我这个?”小花拿起手机,在吴邪眼前晃了晃,吴邪听见一旁的黑眼镜又笑了一声。

“你的手机碎了,赔你一个,不比原先那个差”

“我那个可是至尊限量版。”小花淡淡地说道,语气中竟夹杂着些忧伤。

空气一下子变得凝重而尴尬,吴邪顿时感觉头顶无数乌鸦飞过。

“咳…手机的事你不用担心,这个还是你留着用吧”小花把手机递给吴邪,一下子没稳住差点怼到吴邪脸上。

“看来小花状况确实不好”吴邪心想,心中不由得多了一份酸楚。

“对了,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认识的?”吴邪看看站在一边的黑眼镜,想把手机这个话题掠过去。

“我和花儿,可是多年的老友啦。”黑眼镜边说着边走到小花的床边,用一只手搂住小花,好让他坐得稳些。

小花没有拒绝,仍是一脸平静地看着吴邪。

吴邪对这个回答很是惊奇,对于黑眼镜这个人,吴邪了解不多,只是见过几次,在蛇沼的时候听三叔,不,解连环说过两句,只知道他姓齐,来自一个曾经显赫的家族,他是他们家族的最后一人,吴邪本来以为他与齐八爷有关,后来发现并不是,他好像同胖子一样,是九门之外又与九门息息相关的人,不过,黑眼镜入这个局可比胖子要早得多。在他身上最具传奇色彩的莫过于他那一双眼睛,传闻他有眼疾,却能在黑暗中清晰视物,并且身手了得,还有一种更为恐怖的传说是没人看过他的眼睛,因为看过他眼睛的人都已经死了,和他熟悉的人叫他“黑眼镜”或“黑瞎子”其余道上人则要称他一句“黑爷”在四姑娘山小花一脸正经地骗吴邪说“我把你血管挑破了”的时候吴邪就觉得这俩人老不正经的气质适合搭伙,没想到这俩货真的认识,还认识了很久。

“小三爷”黑眼镜推了下墨镜抬头笑呵呵地看着吴邪“你要是想躲秀秀,可以和我说,明天我把她骗出去,让你和花儿在这儿促膝长谈,怎么样?”

吴邪再次感到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你别听他的,秀秀的事过段时间再说,只是别拖太久,上天留给我们这些人的时间从来不多。”这些天里,小花明白秀秀虽然表面已经释然,仍能明显感受到她心中无法言语的沉重,秀秀是个聪慧坚强的女孩子,他无须多说什么,默默陪伴就好,这是他们从小便有的默契。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先走了。”吴邪看了一眼小花和黑眼镜,决定还是先离开。

“等等,这封信你带走,有什么事,我们还是过段时间当面说,我现在不想看这些。”黑眼镜从小花手中接过信递给吴邪,吴邪接过信,和被小花拒收的手机一同放进兜里,对小花做了个“回见”的手势,大步往外走。

“我去送送他。”黑眼镜轻轻地将小花放下,小跑着追了出去。

“小三爷!”黑眼镜叫住吴邪。

“如果哪天三爷回来了可一定要通知我一声,你要是有什么麻烦,也尽管来找我,我给你个真情患难价。”说罢,黑眼镜递出了一张名片,上面赫然印着盲人按摩店。

“你还真是……业务广泛啊”吴邪干笑两声,收下名片,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对了,为什么我这几次来踩点没看见你,什么时候来的?”

黑眼镜狡猾地笑了笑,轻声说:“我从来就没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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