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梦

迦北慢慢合上眼睛，虽然不确定会不会再做奇怪的梦，但他发现，意识并不受自己的控制，很快又一次睡着了。

“哥哥……”

迦北迷糊中仿佛听见了小青玄的声音，他努力地保持清醒，想听得真切一点。

渐渐地，周遭的环境越来乱，有人哭有人笑，还有人正唏嘘着打闹。

迦北正疑惑之际，他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

“哥！”

师青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猛地将他的意识拽了出来，他倒吸一口冷气。

这幅身体的意识回归的刹那，迦北低头看着手指上不小心沾染的血迹。

旁边滚落的头颅，被铁链拴住的师青玄。

那群腌臜围在师青玄的身边。

眼眸飘过，供台上摆放的牌位和他们的骨灰。

又是那噩梦般的一天……

如若放在以前，他只是知道自己大仇得报，哪怕心中翻涌出的孤寂也比不上那快意来的坦荡无比。

但如今，他从恩怨中解脱出来，孤独的滋味让他不敢再面对那一天，更不敢再去看师青玄死寂的双眸。

他转身向外跑去，他知道，这不是真的，这一定不是真的。

可是，门竟是如何也打不开，身后有着铁链拖着地面滋啦的响声，迦北扭过头去看。

师青玄双眼无神的看着他，一步一步逼近。

“为什么……”

“你明明已经杀了他了，明明我们已经两清了……”

“为什么还要装作他来骗我！”

师青玄把他逼到门上，再近一点，呼吸都能交缠到一起。

“我的感情…就这么廉价吗……”

迦北不是的！

师青玄又一次，又一次因为背叛而在迦北，在贺玄面前流泪，哪怕是梦境，他都能把他惹哭。

迦北我…我没有要骗你……

看着师青玄的泪水雨珠般往下不断落，难受的情绪哽咽在迦北的心头，但他竟不知因何而起。

迦北当我知道，我们比血海深仇认识的更早时，当我想起，你与我有过孩提时的约定时，我对你……

迦北我对你的一切不是一时兴起，是刻在我记忆深处里的习惯，我等了你…十几年……

时间太久，支撑十几年等待的信仰究竟是什么感情，贺玄早已经忘却，只是知道，如今的局面是下下签，是命定的劫数。

迦北看着师青玄的身影正在渐渐淡出视线，他悠悠转醒。

一醒来，牵动心口的阵法猛地疼痛起来，迦北捂着早已没了心跳的胸口皱起眉来。

师青玄怎么了？

师青玄一直没敢睡，怕迦北醒来又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虽然有结梦环，但比起在梦外时刻观察他的状态，随时可以施法布阵会更好一些。

迦北难受地摇了摇头，心上仿佛缺了一大角。

[小剧场]

落寰你们更相信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呢？

秋华我相信前者。

秋华谈恋爱吗？肾给你。

灵文后者。

灵文我比较现实。

贺玄前者。

贺玄我等了他十几年。

师青玄反正我不相信后者。

师青玄下场就是，孤零零地一个人在人间讨生活，还给人哭过丧。

迦北别看我，我还小，不能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