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吉因为古灵阁被盗一事显得十分不安,于是把我叫到魔法部,想要借我的声望,来继续魔法界和平的假象。
极高的地位确实养人,他眼神里的不容置啄让他偏执又好笑,一味地粉饰太平。
魔法部就是个大染缸,任何人都不能幸免。
不过他还年轻,每天都是新的一天,一切都来得及。
阿不福思最厌恶我的这种悲天悯人的情怀,猪头酒吧的酒水却依旧为我免单,阿利安娜的画像依旧恬静温婉犹如生前对我满心依赖,亲情大抵就是这样吧。
我听着福吉召开的魔法部议会,早已神游天外。
“散会吧。”
他缺乏运动的虚胖的身体撑着水肿的脸颊,上面泛起一层油汗。
地位不仅养人,更是伤人于无形。
一只灰色长耳林鸮扑着翅膀来到我面前,像是梅林最精巧的玩笑,这个小家伙在远处要比近处显得大。
脚杆上拴着一封信,是用普通作业羊皮纸写的。
“亲爱的邓布利多教授。”
最前面这样写着,铜印字体被拉得细长攲斜,像是在强迫自己成熟。不过从正文开始,就又变成了圆体,工整中又带有些许不羁,好像穿着西装突然把领带松开了。
我有些想笑,但熟悉的字体又让我嘴角挂上苦涩。
这封信,一定来自波莉•帕克斯,她,她们的字体甚至都是一样的,一代代像是家族诅咒。
信的内容应该是关于我的老朋友尼可•勒梅了不起的,足矣欺骗死神的发明,魔法石,毕竟波莉一直对陌生且古老的魔法禁忌感兴趣,将来多少会有些用。
我用我的傲慢揣测着,但是这封信却并不是这样。
“冒昧地问您,厄里斯魔镜的用途。因为如您所见,物极必反,但我的情况属实特殊。我怀疑看到的人不是我,应该是我曾在奖牌陈列室里看到的,家人,请允许我这样称呼。”
她看到的应该是前几位女帕克斯,如此相似以至于她自己都没有一眼看出来。
很敏感,很敏锐的洞察力。
我们的渴望,欲望连接着过去,现在和未来。所以哈利•波特和罗恩•韦斯莱的最初猜想都是广义上的答案,而镜子上的篆文,也只是片面之词。
这面镜子,展示的是一个人的全部(shows a full man)。
哈利成为大难不死的男孩,是亲情造就,罗恩出人头地的渴望,又会成就他一往无前的勇气。
伊芙•帕克斯的无所畏惧,亚历珊德拉•帕克斯的洒脱自由,萨曼莎•帕克斯的万夫莫敌。
啊,波莉•帕克斯,又会是一代传奇吧。
毕竟汤姆不会是魔法界波澜起伏的结束,而是下一个风云变幻时代的开始,我们将会面临更大的危机,或许是永久的和平。
不知道她会在这个时代扮演什么角色。
我放下手中正在给尼可写的信,沉吟片刻,再次提笔。
philosopher stone的命运尘埃落定,但在勒梅夫妇安然拥抱死神时,我希望留下一颗种子,一个梦。
她会是梦开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