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那面镜子,我看到了分外亲切的人,纵使未曾谋面,也有血脉相连的亲切感。
他们,是,我的,父母,吗?
我无声张嘴,他们含笑点头。
身上的隐身衣像丝绸一样滑落,完完整整的我,像是刚出生,与父母相对。
“厄里斯·斯特拉·厄赫鲁·阿伊特乌比·卡弗鲁·阿伊特昂·沃赫斯”(Erised stra ehru oyt ube cafru oyt on wohsi)
这是神奇的镜子,奇怪的箴言,让人着迷。第二天晚上,我再次来到这里,带着罗恩。
“你看到了吗?我的父母!”
“开什么玩笑,我看到了我是魁地奇队长,还有级长徽章,这个镜子是不是可以看到未来啊?”
罗恩痴痴地盯着镜子,可是镜子里的父母还在对着我微笑。
父母已经牺牲了,那么这个镜子里看到的就不是未来了,或许赫敏和波莉知道这是什么。
“什么?!你有隐身衣,却用它来夜游?这就是你的’好好使用’?”
“typical~”
波莉笑着对满脸愤慨的赫敏调侃,倒在椅背上。
确实,这么说真的很“赫敏”,但这不是重点。
“那,这个镜子有什么用处?”
我硬着头皮继续发问。
赫敏冷哼一声,“明天还有魔咒课,我真的不希望我用转换咒换来的格兰芬多加分会被浪费。”
“我能去看看吗?”
这里是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晚餐时间,没有多少人,但弗雷德和乔治还没有离开,听到这句话,也凑过来,“拉文克劳的乖乖小姐要夜游吗?”
感谢魁地奇比赛上的意外,让波莉成了内定的格兰芬多。在我的扫帚失去控制后,赫敏烧了斯内普的袍子,而波莉用一个从没有见过的手势,让赛场上浮起金光,拖住了我下落的身体,也正是这种酷炫的方式,让弗雷德和乔治摆脱了给她贴上的书呆子的标签,她也更加融入格兰芬多。
邓布利多教授亲自为拉文克劳加了二十分。
“这是什么?”
“魔法阵,魁地奇赛场上的必要保护措施,我在你被斯内普教授没收的书里看到过,没想到还挺管用的。”
她似乎对魔法阵,还有其他不需要魔杖的魔法很感兴趣,估计这个魔镜她也不会错过。
“好啊,禁宵后在大厅碰头,怎么样?”
“波莉!”
赫敏怒目圆睁,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
“deal”
美式腔调下的答复多少有些流里流气,但波莉说完就蹭到赫敏身边,抱着她说着女孩子的悄悄话,不出意外,赫敏的脸色缓和了,生硬地留下一句“注意安全”就离开了。
照了几次镜子,罗恩今天晚上拒绝了我,“我们沉迷于这个镜子一点也不酷。”
他的“cool”大概是跟波莉学的,尖利的口音真的很突兀。
所以晚上会晤的只有波莉和我。
她站在镜子前面,突然愣住了。
“你有没有发现上面刻的篆文,这是个镜子,镜像,mirror。”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丝毫不管我能不能听清,说什么拼写,断句,眼神却不向镜面飘,仿佛里面是洪水猛兽,躲避不急。
“反过来读吧!”
她的声音骤然提高,一瞬间的爆发让我害怕她会引来费尔奇。
I show not your face but your hearts desire. (我所显示的不是你的镜像,而是你内心的渴望。)
“又来了吗,哈利?”
邓布利多教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波莉像是被突然惊醒,手足无措地站在我身边。
“不用紧张,波莉,”邓布利多教授笑着说,“我明白,你们和以前那些人一样,都发现了厄里斯镜的乐趣。”
“镜子映出的是我们的欲望吗?”
我问,似乎这一切都说的通了。
“是的,世界上最快乐的人,会在镜中原原本本地看到他自己。”
“那么最不幸的人,看到的也会说自己吧。”
波莉的这副神情在回答拉文克劳休息室鹰头门环物极必反的问题出现过。
“很精彩的想法,我的孩子。”
邓布利多教授轻轻鼓掌。
“你看到了什么,亲爱的波莉?”
“自己,不同的自己。”她有些迷茫,大概是分不清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
“恭喜你,”邓布利多教授依旧温柔地说着,戏谑地眨眨眼,“或许你收到了我给你的圣诞羊毛袜,还有你,哈利,这件隐身衣可要好好保存。”
“教授,”我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清楚两人的哑迷,或者说邓布利多教授单方面的谜语,只是好奇地问,“您看到的是什么?”
“羊毛袜,人们总是给我书本,却不知道羊毛袜的温暖。”
“明天,厄里斯魔镜就不会在这里了,沉迷虚幻的世界总归是不好的。”
他长叹一口气,送我们回去了。
回到休息室,罗恩已经鼾声大作,这时我意识到邓布利多教授可能没有给我们说实话。
唉,羊毛袜,这又是一个隐私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