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屈辱

“但塞克他每天都要忍受屈辱，他又能怎么办呢？”

　　“你不是超级英雄，管不了那么多人。”暮暮丽怜惜地望向索非。忽的，那种怜爱消失了，她觉得透过索非的眼神里看到了爱。

　　暮暮丽向来是跟着感觉走的。她认定索非喜欢上了塞克，便厌恶地道了声∶“恶心。”

　　暮暮丽的父亲和母亲都是同性恋，而她是他俩为了向父母交差的养女。他们很聪明，因此用了各种方法、造了无数伪证来证明她是他们的孩子。

　　若是父母给足了暮暮丽关爱，暮暮丽也不会有多少阴影。但他们在逃过一劫后，就和自己的爱人逍遥快活了，他们甚至想把暮暮丽送回本来的孤儿院，好在，他们的父母每个月都会来一次。

　　他们父母来时，暮暮丽会体会到无尽的欢乐，他们乐于在父母面前装样子。直到父母去世，暮暮丽没有了依托，他们便干脆将她放在房里自生自灭了。

　　但暮暮丽没放弃，她早就看透了自己的养父母就是对烂人，因而早早地练就一身技艺。没多久，她便逃出去卖艺了。

　　“你有病吧？”索非又无辜挨了顿骂。

　　暮暮丽意识到自己貌似失态了，匆匆离开。

　　“你怎么了，索非？”塞克扶着腿，看到了索非杂乱的头发和脸。

　　“我……”索非一时解释不出，冲上去抱住塞克，积蓄许久的泪水喷涌而出，哽咽道∶“哥，你每天都在舞台上受这种屈辱，你为什么不哭啊？”

　　塞克轻拍几下索非的背，这拥抱属实让塞克有些意外，还有这打湿衣裳的泪珠，都让塞克没缓过神。

　　“因为我觉得那是我的错，我是个小丑，是个在舞台上表演的演员。我需要满足观众，但我做得不好，很不好。所以他们用鸡蛋砸我什么的，我都不能允许自己躲避，因为这是他们在表达不满，即使方式让我难以接受，我都不能怎样，他们花了票钱，我就没法再摆出一副高姿态。”

　　“但他们这么做真的对吗？”索非擦擦眼泪。他也没想到自己会哭。

　　“就算不对又能怎样呢？老板反而可以卖鸡蛋小赚一笔，他才不会保护咱们这些员工。”

　　“哥，我早晚会带你离开。”索非拉起塞克的手，放在自己一侧的脸颊。

　　“但愿如此……”塞克苦笑笑。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处境，他在这儿即使表演得一团糟，但他仍能为马戏团做出无限的“贡献”——有许多讨厌他的人每天会来这儿买票，观看整场马戏团表演，只为了欺负他，因为或许只有他不会反抗。

　　“塞克，你怎么搞得？”梅洁按照往常一样来看望塞克，但塞克却浑身是伤。

　　“没什么，摔了一跤。”塞克想隐瞒，他怕梅洁因此懊悔没送他一程。

　　“摔跤会把脸摔青，把胳膊和腿摔紫？”梅洁质问道，他不确定塞克是怎样弄的，但绝不是摔伤。

　　“就跟着你小子玩到半夜，挨揍了呗。还好我还回去了。”索非本想和梅洁道歉，但看到他如此对待塞克，不由得心生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