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鼠从暗处走出,从上到下摸了个遍。
“有块糖。”狸鼠在塞克的裤兜里找出块梅洁临走给他的糖。
“这个没……”塞克伸手想夺过糖,被身后的两人
按住肩膀。
长发的人接过糖,慢悠悠地道∶“这糖给我吧,我放你走。”
“别,这糖不行!”
“那就让我们揍你一顿,今天一个便士都没搜到,各位哥们都气愤得很,就想泄泄愤。”
塞克毫不犹豫地同意了。他只想要那颗糖,其他都无所谓。
等长发们咧开嘴笑了,塞克已是遍体鳞伤,躺在地上,血从伤口流下,染红街道。
长发蹲下剥开糖纸,将糖塞进他的嘴里。
那伙人沿小道走了,塞克颤抖着手拿出嘴里沾满泪水和涎水的糖,吐出血水,拿起掉落在地的糖纸仔细包好,攥在手心里。
塞克起身了,晃晃悠悠地回马戏团。
马戏团内,是索非独自坐在垫子上抽烟。
烟雾缭绕,刺鼻的烟味让塞克咳嗽不止。
咳嗽声引来了索非的关注,他惊喜地说∶“哥,你可算来了!”
索非觉出些不对劲,塞克踉跄地走到自己的垫子上,照着昏暗的灯光擦拭伤口处的血。
“哥,你怎么了?”索非凑上前。
“遇到伙强盗,我没钱给他们,挨了顿打。”
“哥你别用破布擦了,我给你接水去。”
索非熄了烟,接了一桶凉水,却找不到块干净的布,便拿起垫子上的背心,浸湿它,轻轻擦拭塞克的伤口。
“哥,是哪组人,我就不信这儿还有这么没规矩的强盗。”
塞克心不在焉,他的伤被凉意刺激后痛感减弱一些,加上被打时狠命捂住自己的头,因而脸并未被伤到多少。
“哥!”索非摇晃塞克的手臂。
“唔,那块青了。一个人是头长发,还有个人叫狸鼠,剩下的藏在后面没看清。”
索非笑了,他认识那些人,一帮废物,净会欺负弱小,遇见个硬茬就便成孙子了。
“明天我帮哥报仇,话说那个洁什么玩意咋没送送你。”
“梅洁。我没让他送,他得忙着写作。”
“梅洁,好,我记住了。”
“你怎么没和暮暮丽出去喝酒。”塞克的伤口被索非处理得差不多了,他提着水桶出去倒水。
索非倒好水将背心折起来敷在塞克腿上,坐在垫子上道∶“我和暮暮丽吵了一架,今天晚上,我说我不想喝酒了,就想在马戏团待会,她便发火了。”
“暮暮丽脾气本就是直爽的,她只是想与你在一起的时间更多一些。”
“不是的,我感觉得出来,那是有预谋的。她若是看见我与你在一起便会大发雷霆,她对我的情感不是纯粹的。”
“虽然我不想那么说,但暮暮丽多少是有控制欲的……”
“我不想再哄她了,我真的很累。好像是每天每时每刻都得和她在一起。”
“你对她的新鲜感过了吧,暮暮丽可没那么好甩掉。”塞克叹口气,他想起暮暮丽的追求方式便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