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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回 深思熟虑的选择

心灵营救

“你们真的要这么做吗?卡特!”梅洛琳·帕弗洛紧紧攥着卡特·雷普菲尔的手,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你们这么做!一定会死的啊!不要去啊!这太冒险了!”梅洛琳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滚滚而落。她又看了看婴儿床里那安详睡着的可爱宝宝。

  宝宝嘟着嘴,但马上又咧嘴笑了起来,双手不停地向前探着,好像是梦到了什么美妙的东西。

  “帕爸…帕!哈!哈…妈…嘛妈!诶嘿嘿咯咯咯~”

  梅洛琳不忍再看下去,她又转头看着这位挚真的好友,看着这位母亲。

  意料之中的是,卡特也在看那个孩子,却是面无表情。

  “你们想过自己的孩子吗!他才刚出生啊,你们就忍心…忍心让这个孩子没有父母吗?”梅洛琳的呼吸都因她的担忧而颤抖,她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久久难以平静。

“梅洛琳…我们必须要去,这关系到我们大家,更关系到这座小镇,甚至是……”

卡特低头看了看梅洛琳隆起的肚子,摸了两下:“你肚子里还有个孩子,这是我们的希望,你千万要保重。同时我也希望你们能收养我的孩子——卡洛斯·雷普菲尔。”卡特看着梅洛琳,眼中含着泪,她尝试抑制住可能会离别的背痛,不停地抿着嘴唇。

  “我的孩子…并没有继承我身为『天使』的能力,和他的父亲艾瑞克一样,是『人类』体质。自从艾瑞克去了克拉姆公司,我们就联系了三个星期…他就迟迟不见踪影,我之前在他身上留下的『神迹』也在慢慢消失!我要去救他!我更要杀了阿兹尔!我更不能让这个恶魔再胡作非为了!”卡特越来越激动,她的手也攥得越来越紧。

  “我也没什么可以顾及的了,唯独这个孩子。梅洛琳,你也知道的,我是违抗了法则,来到人间和艾瑞克结了婚…我也别无退路了。当初神明们给你的任务就是伪装成人类刺杀我,对吧。”说着卡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隐藏起来的翅膀上的羽毛挑出一根,抹上了殷红的血。

  “卡特!你这是…”梅洛琳被她的举动搞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拿着这根羽毛,去和他们交差,那位孩子也是我最后的寄托了,拜托给你们了…梅洛琳!”卡特眼含热泪,将羽毛轻轻地放在她的掌心。

  “卡特…”梅洛琳看着那片羽毛,当她再抬头的时候,卡特已经不见了。

  呜哇哇哇哇哇哇哇啊啊————

  婴儿床里的婴儿突然啼哭了起来,在床中不停挣扎着。

  梅洛琳紧慌慌地到婴儿床旁边,将那孩子抱起,不停地安慰着。

  婴儿的啼哭仍未停止,反而更放肆了起来,直到那片带血的羽毛掉落到婴儿的娇嫩脸蛋上。

  他突然不叫了,他嗅了嗅,想抓起那片羽毛,咧开嘴咯咯咯的笑着,又不停地念叨着。

  “妈……嘛妈!妈…!”

  梅洛琳心中已然五味杂陈,她看着孩子开心的笑脸,既欢喜又难过。她也轻轻地,哼唱着卡特之前的摇篮曲。

 “孩子啊~孩子啊——

  快快入睡吧~

  进入那美好的梦啊~

  花儿啊鸟儿啊~都在等你呐。

  孩子啊~孩子啊——

  快快入睡吧~

  听着那海浪低鸣吧~

  水手啊船长啊~都在等你呐。

  孩子啊~孩子啊——

  快快入睡吧~

  伴随着歌声睡去吧~

  生灵啊神明啊~都在等你呐。”

  孩子安详地睡去了,梅洛琳轻轻地把他放在婴儿床上。一手轻轻地摇着婴儿床,嘴中轻轻地哼着摇篮曲,另一只手也在安抚着肚子里的孩子。

  梅洛琳心中喃喃道:“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将来,会怎么接受这个现实…嗯…卡特的气息还在…我还能跟踪到她…万事大吉…还是没事的…”

  “怎么了?亲爱的?愁眉苦脸的?”正巧的是,梅洛琳的丈夫刚到家。他看着那婴儿床疑惑地问道:“那不是雷普菲尔家的孩子吗,怎么在咱们家?到底是…”

  梅洛琳将全部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眼泪也止不住的落下。

  “这不是胡闹吗!她怎么这么冲动啊!亲爱的你也别伤心,对我们的孩子不好。”他安抚着梅洛琳,将她揽入怀中,抚摸着她的后背。突然梅洛琳浑身颤了一下,紧紧抱着她的丈夫。

  “亲爱的?怎么了!亲爱的!”他被妻子突如其来的变况吓了一跳,他连忙挣脱怀抱,双手放在肩膀上,看着梅洛琳的脸。

  “我……我…我…呜呜呜…”梅洛琳嘴微微张着,不停颤抖着,她悲伤地看向自己的丈夫,眼泪又涓涓流下。

  她的丈夫更慌了,因为梅洛琳的反应,他也有些手足无措,只是不停抹着她的泪。

  “到底怎么了!亲爱的!你说话啊!”

  “我……亲爱的…我…我感受不到,感受不到…卡特的气息了…我感受不到了…卡特…卡特的气息真的…不在了…”

  梅洛琳地双眼空洞了下去,支撑不住晕倒了,梅洛琳在最后模糊地看到的也只有丈夫惊慌的脸和卡特模糊的身影。

  “卡特…请不要……不要……”

  “妈妈?妈妈?你怎么了?怎么睡在沙发上了?妈妈?”

  提琳娜温柔的声音将她唤醒,梅洛琳也醒了,看着眼前的可爱女儿,又面露笑容。

  “欢迎回家,提琳娜,妈妈没事,只是想起来了自己的一个朋友。”

  提琳娜也露出了可爱笑容,向自己的妈妈说:“快看~瞧瞧我带谁来啦~”

  在提琳娜的身后,是卡洛斯·雷普菲尔。

  梅洛琳着实一惊,但是又很快露出了笑容。“是卡洛斯啊,真是好久不见了啊,上次见你,也是你刚上初中那阵了,阿姨一直忙于工作也是好久没见你了啊,瞧瞧,这逗长多大了啊!快进来坐坐!”梅洛琳招待着卡洛斯坐在沙发上,就去厨房准备饮料了。

  提琳娜怼了怼卡洛斯,轻声说着:“怎么今天…魂不守舍的啊?是想我了吗?嗯哼?”提琳娜凑近卡洛斯,托着下巴。

  卡洛斯不敢再看提琳娜,他感觉提琳娜散发着一种无法靠近的光,那白皙的小臂撑着下巴,使那樱桃小嘴巧巧地嘟着,那双眼睛期待着他的回复,这幅姿态十分地魅惑,搞得卡洛斯心中小鹿乱撞。

  “没…没有!怎么会…我只是…只是…太累了而已。”卡洛斯低着头,主动避开她的目光,脸却诚实地红了起来。

  “嘿——?真的?”提琳娜坏坏地笑了,她向前突进,将手轻轻地安放在卡洛斯的肩膀,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甜蜜的吻。

  卡洛斯愣住了,被吻的突然伴随着荷尔蒙的分泌,连同着之前提琳娜魅惑的姿态,卡洛斯更不知所措了,脸像发烧一样红。

  恰好梅洛琳蹲着饮料走来了。

  “好啦孩子们~来喝…”

  梅洛琳看到了神情呆滞,面色桃红的卡洛斯,慌忙将饮料放在茶几上。

  “怎么了卡洛斯!发烧了吗!在阿姨这住下吧!我们有多余的被褥和房间!快!我拉你上去!”

  卡洛斯因为提琳娜的举动,已经无法继续思考了,他也只是随便附和了几句,也没有多余的挣扎,就被梅洛琳带上楼了。

  提琳娜静静地端坐着,喝着清爽的饮料。

  梅洛琳是个勤劳的母亲,很快就安顿好了卡洛斯,她也拿了杯饮料,一口一口地喝着。

  母女二人沉默了许久。

  “妈,今天回家我听到了,听到卡特阿姨了,对吧?”提琳娜以母亲说的梦话作为切入点,发起了询问。

  “你认为你还能再隐瞒多久?妈妈。你也知道的,他么快17了,马上也就18了,他有权知道一切!”提琳娜越说越激动,甚至用力拍了拍桌子。

  “听着孩子,这件事对他影响太重了,我也只能潜意识里不停地给他下暗示了。”梅洛琳心中也没什么底,她也没有办法让卡洛斯妥善知道真相,因为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段过往。

  “还有妈妈,我的父亲究竟去哪了,自从小时候你说父亲出差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了,你们甚至都没联系过。之前你为什么要说你们离婚!为什么?”提琳娜泪眼婆娑,她透过模糊的泪水,看着沉默的母亲。

  梅洛琳心中一震,她从未想过女儿会问这个问题,明明从小到大她也一直给她下暗示,告诉他父亲出差有很重要的任务,很难回来,可如今她却知道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是的,她的丈夫也为了捣毁克拉姆公司,孤身前往那里,自此再没回来。为了掩饰这个现象,他们甚至以丈夫出轨为由离了婚。为了怕自己的女儿当真,梅洛琳在提琳娜还是宝宝的时候,也下了父亲去出差的暗示。

  现在提琳娜既然意识到了,那就足够说明,她的『天使』体质也已经出现了。

  “提琳娜,亲爱的,你是不是知道了你自己的…特殊之处?”梅洛琳低着头看着地板,不停摆弄着手指。

  “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一瞬间像是有什么能力一样,我看到了过去,现在,还有…未来。只不过未来很模糊罢了。”

  梅洛琳叹了口气,抬头告诉她。

  “那你和我也一样了,你和你父亲不一样,你继承了我的特性。你,是天使。”

  提琳娜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思议。

  “天使…?你是说…电影里头…还是小说里头的…天使??”

  梅洛琳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提琳娜的大脑十分混乱,这是个天大的事件,她甚至还不完全相信这个身份。

  “总而言之…我感觉我也要休息一下,妈妈,我劝你也赶紧考虑考虑这件事,我希望你能给卡洛斯,或者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要去睡了。”

  提琳娜快速站起身来,一路小跑回了房间。

  客厅变得空荡荡的,只留下了梅洛琳一人。

“上帝啊,我该怎么办…我也回不去了…我该怎么办…圣母啊…请原谅我的过错吧…也请您……多多保佑他们吧…”

  梅洛琳跪在地上,开始了虔诚的祈祷。

  她会不会得到回应呢?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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