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名唤笑笑,是生在花衔楼的一名清倌儿。”
这便是梁笑笑每回接客常挂在嘴边的话,说了千百遍,念了千百遍,却永远刻不进心坎里。
花衔楼上上下下都晓得梁笑笑最奇的有两桩事儿。
一是她从未笑过,也从未哭过。
当年是花衔楼的头牌意外生下了她,寻常人家刚呱呱落地的孩儿哪个不是哭得凶的若是没了生息便是个死婴。
独独梁笑笑不一样,生下来嘴里就不停咿呀地念叨着,仿佛在告诉接生婆子自己就算一滴泪未坠过,那也是个活生生的。
妈妈瞧她那样就说以后定是个适合唱曲儿的,便留了下来。
这第二,便是梁笑笑那古怪性子。
她活着就讲究随性二字,就连手里唱曲儿的饭碗也可谓是地上随手捡的,能吃饱一顿便是一顿。
寻常人都记不起有这么个清倌,梁笑笑也从未登过大堂,只是得了客人兴了去包厢于他们唱一首小曲儿。
这般与世无争,能在青楼这地方活下来也就罢了,还好端端的活了近二十年,倒是梁笑笑的福气了。
可惜福气再好,也是局势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