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6）

宋子琅第二日便告辞离去，他想赶快回去处理好那些麻烦，然后来拜见南怀瑾先生和接……叶姑娘。

再见已是三个月后，他已除掉了五皇子宋子珉——派人暗杀他的幕后主使，受封为轩辕王，布置好要让南歌他们几人居住的暮云轩，并笼络了几位朝臣，收了两三名大将于麾下。

那是暮春的夜间，他曾踏月而来，只因她在山中。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他们一切都保持低调，包括接一行人入京，也是夜间进行的。

三个月不见，她似乎长高了些，又似乎更好看了些。

他表面不动声色，与南先生礼貌地寒暄，恭恭敬敬回答南怀瑾先生的问题，其实余光一直在看她。

她一袭黑色夜行服，似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而这黑色，却又衬得她愈发肤白胜雪。

他不禁想，她的腰怎么就那么细呢？盈盈一握便要断掉似的。

她倒是没多大反应，见了他，神色淡淡的，礼貌地行了个礼便退到了一旁。

他接他们进京，花了两年的时间让他们熟悉京中的人与事，黎朝的大小事务。南阁主则是仍待在归去来兮阁，以暗卫和信鸽和他们保持联系。

第三年伊始，也就是他和她初遇的那个日子，他唤她辰时到京城某繁华地带等他。

南歌不明所以，但仍乖乖照做。

她在街旁撑伞等他，雪不大，只是一直下个不停。

夜市已经开始了一会儿，暖黄的灯光照着地上的雪，撒在她身上，一时间她柔和的面庞显得无比温柔。

雪再小一些的时候，他出现了。

他骑马而来，从远远看见她，便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他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南歌披着鹅黄色的斗篷，打着一把油纸伞，伞面底色雪白，缀有星星点点鹅黄色的腊梅图案，实在是……美得不可方物。

他一路飞奔向她，“吁——”，马停下。

南歌抬头，见来者是他，恭恭敬敬地行礼:“南歌见过九王爷。”

“无需多礼。南歌，你看这片地，怎么样？”

“啊？”她有些发懵，这话什么意思？

“我预计将这片地，改成一处烟花馆，明着是烟花之地，暗地里打探消息，助我一臂之力。”他解释道。

“欸？为什么不能是酒楼，非要是烟花馆？”她还是有些不明所以。

“因为……”

“因为这处的老板，我决定了是你。”他看着她，目光无限柔情。

这便说的通了，京中不成文的规矩，酒楼茶馆的老板只能是男子，烟花馆倒可以由女子做面上的老板。

“可是……为什么是我呢？”南歌心里有些无语:她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黄花大姑娘啊喂！这，这要是做了烟花馆的老板娘，她以后怎么办嘛！

他似乎听到了她心里在说些什么，笑着解释道:“相较于酒楼和茶馆，我倒觉得那帮伪君子更容易在烟花馆露出马脚，所以我准备建一所烟花馆。”

“而你师父南阁主手下女弟子不多，下山到京中熟悉的只有你和你师姐。”

“两年了，我大抵也是知道你师父为何愿意助我，你又为何愿意进京。那么这次，就由你，亲自报仇。”

“此番你作为老板赚的钱，悉数算作你的，本金我来出，赚了银子都归你。”

她定定地看着他，他的一双桃花眼脉脉含情，倒让她有些恍惚了。不过……既然可以赚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南歌遵命。”

她进京确实是为了报灭门之仇，而师父是她外公的弟子，救了她之后，也在一心谋划复仇大计。此番入京，便是为了抓住时机，一举拿下那个灭门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