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5）

南歌的神色很快恢复如常，微微施了个礼:“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竟不知阁下乃九王爷是也。从前多有冒犯，还请王爷海涵。”

宋铮嗓子依旧沙哑，开口便是撕扯般的疼，但他依然选择一字一句地安抚她:“叶姑娘莫怕。姑娘救了我一命，哪里来的冒犯。我宋子琅感激不尽，姑娘切莫因我的身份而有所顾虑。”

话是这样讲，但回去的路上，他明显察觉出，她变得不太自在，与他隔了很大一段距离在前面带路。

他心里钝钝的疼:为什么得知了他的身份，她似乎就如临大敌？那他的心思，又该怎么告诉她呢？

回了归去来兮阁，她带他回房间，倒好茶，面无表情地说:“公子请稍等片刻，我去请师父来看看您的嗓子。”

然后不等他回答，她便躲瘟神一样匆匆离开了。

他很是疑惑:皇室的口碑如今竟差到如此地步了吗？？？

不多久，她带着师父来了，静静地候在一旁。

她的师父乃归去来兮阁的阁主，南怀瑾先生。年约三十多岁，看着丰神俊朗，倒像是二十来岁的郎君。

南怀瑾先生替宋铮把了把脉，点点头:“公子如今好的差不多了，您在这里已经耽搁了二十余日。若是有急事，您明日便可离去了。回去请大夫再开副方子，慢慢调养着就是了。”

离去……吗？他竟有些不舍。

“多谢先生与阁中各位这些天的照料。想必南先生应该猜到了在下的身份。在下不妨明说了:吾乃即将受封的轩辕王宋子琅，当朝的九王爷是也。”他一口气说了许多，嗓子有些疼，不由得微微皱眉。

南先生毫不吃惊，仿佛一早就知道了一切。

“早就听闻归去来兮阁的阁主，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不知子琅是否有幸，能拜请先生做在下的军师？”宋铮抛出橄榄枝。

南先生瞟了叶南歌一眼，垂眸思索着什么。

半晌，反问道:“你想让我助你……登上皇位？”

叶南歌在旁边怔住了——这是可以说的吗？？！这是她可以听的吗？？？！！

宋铮毫不避讳:“是。”

“而且，先生此前已经猜到我是皇子，却仍选择救我，收留我在这里休养生息。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先生也有意，助我一臂之力？”宋铮打开天窗说亮话。

“是天意选择了九王爷您，那南某人，便助您一臂之力。”南怀瑾与宋铮对视，两人的眼神透露出高度相似的自信，只是宋铮的眼神，多了几分野心。

叶南歌在旁边已经无语住了:结盟……就，这么草率？！而且干嘛让她听到啊？！！会被灭口吗？？

“下次您到此处之时，便是我派得力弟子前往京城之日。只是，我的身份……”南怀瑾打住，笑而不语。

“子琅明白，下次便是以军师之礼来拜见您。至于您的身份，子琅自然不会让人泄露半分。”宋铮此时已恢复温润公子的模样，谦恭至极。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