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雨刷器机械地摆动，却刷不去鹿颜眼底的焦灼。贺峻霖的手机一直关机，最后一条定位停在城郊。

轮胎碾过积水，溅起的水花在路灯下泛着冷光。暴雨把霓虹浇成流淌的油彩，贺峻霖踹开废弃画室铁门时，生锈的合页发出垂死的呻吟。湿透的西装裹着脊背，茉莉信息素混着铁锈味在鼻腔炸开，他抓起画架上蒙尘的帆布狠狠撕扯——

"刺啦"一声，十七岁的鹿颜从裂缝中露出半张脸。铅笔勾勒的侧影晕开水渍，那是他分化前夜偷偷画的，画纸右下角还留着干涸的樱桃酒渍。

贺峻霖"骗子…"

酒瓶砸在斑驳的镜面上，飞溅的玻璃渣划过脸颊。贺峻霖跪坐在满地狼藉中，后颈腺体突突跳动，被雨水泡发的抑制剂空盒从口袋滑出——编号170914，鹿颜出国那天的日期。

鹿颜撞开门的瞬间，惊雷劈亮整间画室。贺峻霖蜷在墙角，湿发黏在煞白的脸上，脚边散落着二十三封未寄出的信，火漆印上全是他亲手刻的樱桃图案。

鹿颜（喘息）你疯了？淋雨会诱发Omega强制发情！

她拽下风衣裹住他发抖的身子，掌心触到滚烫的皮肤时心脏猛地揪紧。贺峻霖却推开她，踉跄着后退，雨水顺着发梢滴落。他赤脚踩过那些信，腕骨上全是玻璃划出的血痕：

贺峻霖"滚回去陪你的马嘉祺啊！"

尾音劈成尖锐的哭腔，

贺峻霖"反正我从来都是备选…"

鹿颜抓住他手腕的力道几乎捏碎骨头，却在触及皮肤滚烫的温度时陡然僵住。贺峻霖的信息素浓度早已突破临界值，茉莉香裹着血腥气缠上她的脖颈。

贺峻霖（哽咽）“你标记我的时候…明明说过最喜欢小茉莉…… ”

少年突然扯开浸透的衬衫，心口纹身赫然是缠绕着樱桃枝的茉莉花。雨滴顺着纹路淌进那道陈年咬痕，他抓着她的手按在剧烈跳动的心脏上：

贺峻霖"它等了十二年，等到纹身都褪色了…你还要它等多久？"

惊雷再次炸响时，贺峻霖突然咬上她的锁骨。犬齿刺破皮肤的瞬间，茉莉香混着樱桃酒在暴雨中掀起飓风。鹿颜扣住他后脑加深这个血腥的吻，直到尝到咸涩的泪水。

鹿颜（哑声）“纹身不会褪色。 ”

她掀开自己左腕衬衫纽扣，一模一样的茉莉樱桃纹身灼烧着少年瞳孔，指尖抚过他腺体上经年未消的齿痕：

鹿颜"我早就娶过你了，在十六岁的雨夜。"

唇齿相贴的瞬间，茉莉香与樱桃酒在雨中交融。贺峻霖攥着她衣角的手微微发抖，像是怕这场美梦会突然醒来。

雨水混着泪水滑落，他仰起头，任由她的气息将自己淹没：

贺峻霖“鹿颜，我爱你…从七岁到现在，从未改变。”

鹿颜捧起他的脸，指尖擦过滚烫的泪：

鹿颜“傻瓜…我标记过的Omega，怎么可能放手？”

暴雨冲刷着相拥的倒影，二十三封信在积水里浮沉，最上面那封露出半行字：「今天学了你爱的樱桃酒布丁，等你回来做第一个试吃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