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她时，心里一紧。

她老了，也瘦了。

她看着我，眼里有愧疚，也有心疼。

“昭昭，”她轻声叫我，“妈对不起你。”

我没说话。

她继续说：“我一直瞒着你，是因为不想你难过。可我现在知道了，是我错了。”

我看着她，眼眶发热。

她伸出手，轻轻抱住我。

“不管还有多久，”她说，“妈妈都会陪在你身边。”

我终于忍不住哭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她面前，像个孩子一样哭。

那天晚上，我坐在阳台上，看着星星。

沈清舟坐在我旁边，轻轻靠在我肩上。

“你在想什么？”他问。

我摇头，“没什么。”

他笑了笑，“你又在骗我。”

我看着他，“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真的走了，你会怎么办？”

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说：“我会记得你。”

“记得多久？”

“一辈子。”

我笑了，“你怎么说得这么轻松？”

他看着我，眼神认真：“因为我相信，爱一个人，不是占有，而是存在。你哪怕不在了，你也在我的世界里。”

我鼻子一酸。

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林昭，别怕。我们一起面对。”

我点点头，靠在他肩上。

夜风轻轻吹过，我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

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可我愿意用剩下的每一天，好好爱他。

哪怕只是一年。

\[未完待续\] | \[本章完\]那天之后，我开始频繁地发烧。

一开始只是低烧，我还能撑着去上课。沈清舟什么都没说，只是每天早上会提前半小时来教室，在我座位上放一杯温热的蜂蜜水。

他不说话，就坐在我旁边，低头翻自己的书，但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时不时扫过来，确认我有没有好好喝那杯水。

有天中午，我坐在食堂角落吃饭，周阳突然皱眉：“你脸色不对。”

我正夹起一块土豆，手一抖，菜掉回了盘子里。

“没事。”我说，“就是有点累。”

话音刚落，沈清舟已经站起身，直接绕到我身边，伸手贴在我额头上。

他的手冰凉，我下意识想躲，却被他扣住后颈。

他皱眉，“又发烧了。”

我没说话，只是低头看着碗里的饭，忽然觉得一点胃口都没有。

江远在对面轻声问：“去医院了吗？”

我摇头。

沈清舟已经抓起我的包，拉起我就往外走。

我挣扎了一下，“我自己能走。”

他没理我，只是握紧了我的手。

医院的走廊很长，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我坐在长椅上，看着沈清舟去挂号，动作利落又冷静。他回来时，顺手买了瓶矿泉水，拧开递到我嘴边。

“喝点水。”他说。

我没动。

他叹了口气，把瓶子搁在我唇边，“张嘴。”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喝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有种我读不懂的情绪。

轮到我看诊时，他没有进去。我进去前回头看了一眼，他靠在墙上，双手插在兜里，眉头紧锁。

医生问得很细，血常规、CT、骨髓穿刺……一项项检查压得我喘不过气。

最后他问我：“最近有没有咳血？”

我愣了一下，摇头。

其实有一次夜里咳过，但我当时偷偷擦干净了，没让沈清舟发现。

他点点头，没再多问。

等结果出来已经是傍晚，我走出诊室时，沈清舟还在原地站着，姿势都没变过。

他看见我，立刻迎上来，“怎么样？”

我摇头，“还没出结果。”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说：“走吧。”

我们并肩走在医院门口的台阶上，风吹得有些冷。他脱下外套，披在我肩上。

我抬头看他，“你不冷？”

他笑了笑，“你穿就好。”

我低下头，喉咙发紧。

那天晚上，我梦见自己躺在病床上，四周一片白，沈清舟站在我床边，脸上没有表情。他看着我，却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我醒来的时候，浑身是汗。

手机在床头震动，是林母的消息。

【昭昭，妈妈明天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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