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

"快点。"它说，"来不及了。"

易七安走向容器。她能感觉到江辰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扎在背上。

"如果你现在动手，"江辰的声音带着压抑的痛楚，"就再也没机会知道真相了。"

"真相？"易七安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吗？"

江辰愣住了。

"江氏财团的继承人，影界培养的杀手，还是我的守护者？"易七安盯着他，"哪一个才是真的？"

江辰的脸色变得惨白。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易七安已经把手伸向容器。她的指尖刚触碰到冰冷的表面，整个房间就开始震动。

"不是终止，也不是重启。"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是进化。"

震动突然停止。易七安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虚空中。无数数据流在她眼前流淌，她能看见城市的每一个角落。林墨和陈远的身影逐渐模糊。

不只是他们，整个世界都在褪色，只剩下数据的洪流。

"这就是真相吗？"她问自己。

没有回答。但有什么东西正在觉醒，比她强大得多的存在。

"妈妈？"她脱口而出。

数据流突然凝结成一个身影。那个身影温柔地看着她，就像小时候母亲哄她睡觉时的眼神。

警报声再次响起时，易七安发现自己躺在地上。江辰正在摇晃她，陈远举着枪对准门口。

"你昏迷了十分钟。"江辰的声音发抖，"系统...系统重启了。"

易七安坐起来，感觉脑袋里多了些什么。容器里的大脑已经熄灭，数据线像垂死的藤蔓般耷拉着。

"不对。"她突然说，"不是重启，是升级。"

话音刚落，天花板的灯光全部熄灭。房间陷入黑暗，只有容器残存的微光映出几个人的影子。

"看来你们都来了。"易七安站起身，看着门口。

阴影中走出几个身影。最前面的女人穿着黑色制服，手里握着枪。

"SY-07，"她的声音冰冷，"立即停止操作。"

易七安笑了："这次又是哪个组织？黑曜？影界？还是别的什么？"

女人没有回答。她举起枪，瞄准易七安的额头。

江辰突然扑过来，挡在她面前。子弹穿透他的肩膀时，他甚至没有皱眉。

"快走！"他对易七安喊。

易七安却站着没动。她看着江辰倒下，看着陈远和林墨举枪对峙。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纳米机器人躁动不安。

"你们永远不懂，"她轻声说，"我已经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女孩了。"

女人扣动扳机。枪声响起的瞬间，易七安向前迈出一步。

时间仿佛变慢了。她看见子弹旋转着飞来，看见江辰试图推开她，看见林墨的表情从震惊变为恐惧。

但一切都太迟了。

易七安伸出手，接住了那颗子弹。

\[未完待续\]女人的瞳孔骤然收缩。她看到易七安指尖夹着那颗子弹，像捏住一片落叶般随意。

"你——"她刚要后退，却发现双脚被某种力量钉在原地。

易七安往前走了一步。空气中泛起涟漪，像被无形的手拨动的水波。女人的枪突然变得通红，她尖叫着松手，金属落地时发出融化的滋响。

"我说过，"易七安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听见，"我已经不是你们认识的那个女孩了。"

林墨握枪的手微微发抖。他看着易七安的背影，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那个躲在实验室角落里发抖的女孩。

女人带来的三人组开始后退。他们动作整齐得诡异，像是被同一根线牵着的木偶。

易七安没有追击。她的视线落在江辰身上。他蜷缩在角落里，肩膀上的血迹已经晕开大片。听到脚步声靠近，他抬起头，目光里还带着那颗子弹擦出的惊愕。

"为什么要挡下来？"她蹲下身，声音出乎意料的柔软。

江辰试图说话，却只咳出一口血。他的嘴唇动了动，最后只是摇头。

易七安伸手按住他的伤口。她能感觉到纳米机器人的震动，就像当初父亲调试它们时那样规律。

"你知道吗？"她低声说，"我一直记得那天晚上。你站在路灯下，手里握着刀，却对我说'别怕'。"

江辰的眼睛颤动了一下。

"可我现在不怕了。"易七安站起来，"我终于明白，他们需要的从来就不是武器。"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陈远已经冲出去查看情况，他的声音从走廊尽头传来："是那些实验体！它们全都往这边来了！"

林墨迅速拉上门。他看见楼道里翻涌着黑压压的人群，那些扭曲的身影在墙上投下狰狞的剪影。

"我们撑不了多久。"他回头，"你刚才做了什么？系统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易七安没有回答。她盯着自己掌心的数据流，那串蓝色的光纹正在皮肤下游走，像是寻找出口的鱼。

容器旁的显示屏突然亮起。一串串代码飞快滚动，最终定格成一句话：

**"宿主确认：SY-07。系统升级完成。权限开放：最高级。"**

江辰挣扎着坐起来："你做了什么？"

易七安转过头。她的瞳孔深处闪过一丝蓝光："我把父亲留下的后门程序激活了。"

"你是说——"

"没错。"她打断林墨，"现在，整个城市都归我控制。"

话音刚落，天花板的灯光全部熄灭。整栋建筑陷入黑暗，只有每个人腕上的生物芯片发出微弱荧光。

林墨忽然意识到什么："你怎么知道他们都有芯片？"

易七安嘴角扬起一个冷笑："因为我能看见它们。每一个，都在尖叫。"

陈远猛地转身，他听见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外面的躁动突然消失了，就像有人按下暂停键。

"它们停下了。"他低声说。

"不是停下。"易七安走向门口，"是臣服。"

她伸手触碰金属门板。一阵细微的电流声过后，大门缓缓滑开。

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她。那些本该疯狂的实验体整齐地低头，仿佛在迎接女王的加冕。

江辰艰难地扶着墙站起来。他看着这一幕，声音沙哑："你打算怎么做？"

易七安迈出一步。门外的风卷起她的衣角，带着铁锈与腐败的气息。

"我要让这个城市重新学会呼吸。"她说，"用它自己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