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进局子！？

“您好，我们是杭州市余杭区公安局。我们通过黎簇口述，通知您，黎簇因为聚众斗殴现在在我们这里做笔录。因为他说监护人是您，所以我们需要您来一趟。”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来电有提示是公安局，这次通话也不会进行到现在这个地步。我这几天确实在吴山居，主要是因为坎肩说三叔地盘有人有反水迹象，我是回来看看情况稳定局势的。

本就因为盘口的事情惹得有些心烦，

听着熟悉的名字进了局子被噎了一口气脸色跟着阴沉下来。目光扫过被坎肩压着拖上来的一个熟人摆手示意不要出声，深吸气再缓缓吐出后慢条斯理开口。

“不好意思警官，这小子给您添麻烦了。我想知道现在讯问调查到哪一步了，如果我去，希望您将参与聚众的其他人家属一起叫来，我会尽快协商解决。十分钟左右我就到。”

拇指点击挂断熄灭屏幕，手肘搭在三叔常坐的太师椅扶手上，翘起二郎腿盯着面前的伙计总觉得哪里见过。或许是我不说话，他们也没谱，坎肩轻声叫了一声老板我才收回思绪。

“我回来的时候，要看到剩下的人。落下一个，就用你的东西代替。坎肩，叫王盟去开车，你留下盯着。”

天色不算太晚，从吴山居的大门出来还能隐约看到远处夕阳落下隐约的一抹红色。今天天气不错。我这样想着，一辆奥迪停在身边。车窗落下是王盟探着身子过来帮我开车门的动作。

我其实和他说过不必这么多事情，但是他似乎乐衷于此？说起来这辆奥迪还是我当初借的二叔的，现在趁着二叔还没收走，我用来干大事的时候才开。所以这也算是我的一个标识，很多人都在盯着。

刚在副驾驶落座和王盟说了去处后，手机铃声响起，接起是二叔打来的电话。我大概说了原因并表示不用帮忙后才等着二叔挂断，闭眼靠在车座上思索着那张眼熟的脸才猛然想起，那人是三叔曾经和我说起要远离的人。大概是三叔当时发现了什么，又怕年轻的我出事才这么说。看来这次的清理有必要再请个人来看着点了...

车子停在公安局门口时，距离上次电话刚好过了九分钟。我和王盟说让他找个地方停下来等着我，有问题打电话。确认无误才下车进入大厅，找到前台问询位置后前往事主询问区登记。黎簇虽然高中毕业，按理他已经是成年人了，不需要监护人。但是显然民警调查发现问题才会让我过来，看着黎簇倒是没有换上监狱服送给他一个非常遗憾的目光，自然而然我收获了他的白眼和一句唇语“你有病吧”。意料之中，看着上前的民警叫我小吴就知道二叔怕是又疏通了关系。挂上人畜无害的表情握手，等待吹捧结束后才知道了前因后果。

其实他打架的几个人都是舍友，最严重的把人家手臂给打折了。但是宿舍里没有摄像头，到底是不是他打的也是含糊其辞。我也见了另外那几个小孩，一个个鼻青脸肿的，看起来就黎簇有点小擦伤。看来汪家的训练和我们的临时训练他都用在了这里，诱因也是因为舍友说的他父亲是犯人，所以才失踪。黎簇一直对他父亲很在意，这纯纯就是没事找事。

我知道事情原委后和那个民警问了几个人索要赔偿金额，除去医药费和所谓的精神损失费，他们甚至想要额外的费用。

“事情我大概知道了。医疗费我会给，但是精神损失费...也该是你们给黎簇。随意在他背后甚至当面诽谤他的家人，给黎簇造成了精神创伤。那么打你们也只是出于辩解。只是很巧，他学过格斗术。你们自愿踢在一块铁板上受了伤，现在却让那个铁板赔你们。如果你们依旧坚持要这些费用，我不介意先去找你们的家长聊一聊。”

我承认我说的话有点多了，但对于一群孩子来说，耍狠也是他们可以理解的前提。这次事件势必会通过学校再次联系家长，而黎簇许久以后联系我却是通过这个方式，对于他的教导我或许应该再上心一点才是。

“那个...小吴啊，你看都是初犯，他们也不要费用了。您看黎簇这孩子您是不是...”

那些大学生也算是明事理，我也就没再太过深究。手头上的钱不富裕，思来想去还是给小花发了一个短信，让他给我的账户打个十万，算在一起以后慢慢还。

发短信的时候大概已经九点钟了，出门的时候才不到七点。这点事耽搁了我不少时间，我没有接小花打过来的电话，而是先将这次的医药费一次付清。等着办理好手续出了公安局，不等黎簇反抗，先一步揪着他后脖领就塞进了车里。

“回去。你小子先跟我回去，明天和我去学校写检讨。别说话。”

我打断了黎簇的废话，先给小花回去电话，再不打回去一会二叔怕是又要给我打回来了。

“怎么回事？”

“小孩子打架，报了我手机号，不去不合适。明天或者后天有空来一趟吴山居，带上几个手狠的。”

“明天下午到，还有别的需求一起说。”

“还有一部分人名单我给了瞎子，明天你就以解家名义出席就好。会有不长眼的惹你，给你个出手的理由。……对了，明天会有暴雨，注意安全。”

一切安排妥当，终于算是完成一个小目标。收拾三叔留下的烂摊子之一，透过后视镜看着在后座看着乖巧的小孩感叹三叔带着自己的时候是不是偶尔也想给这个装乖却一肚子坏水的小家伙几拳让他长长记性？

算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如今他变成了这个样子，我也难推其咎。既然出现了问题，解决就好了。回到吴山居我并没有去后院理会之前那几个人，而是让王盟替坎肩，他们两个人倒换着休息。我带着黎簇回了吴山居单独隔出来我休息的地方，今晚他是不用回家了，这几天都不用了。

“在我没有改变主意揍你之前，洗漱后躺下睡觉。第一，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进入后院。第二，没有我的允许，不许踏出吴山居半步。第三，明天我给你一个白天的时间把检讨写出来，一千字起步。晚饭之前我会检查，有问题再说。”

黎簇瞪了我一眼，梗着脖子还想再争论什么，我还有一堆事要想没空和这小崽子讨论他眼中所谓的对错再给他讲点人生道理灌两碗毒鸡汤，不顾他在身后大喊的“吴邪”径直回屋。

“老板，不管他了吗？”

王盟在外面敲敲窗玻璃小声问我。

“不用，他知道轻重。”

王盟不再出声，我关着灯靠在床头脑子里盘算着已经大致完整的名单。

窗外天空渐白，有些人注定看不到今天的太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