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耀文很愤怒,扼住她脖子的手不自觉加深了力度,那双黑色的眸幽冷的可怕,让人不寒而栗。
呵……
他动怒,只是由于在这场婚姻交易里没有得到他想要的。
殊不知,如此精明的他,却败在了她手里。
这么多年,刘耀文和她人前伉俪情深,人后,却形同陌路。
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
他经常都在忙着工作,很少有时间回家,就是回,也是一进屋就去了书房,六年却说不到几句话。
于刘耀文来说,她也许只是明码标价的商品,商业利益的牺牲品。
阮家用她来换取阮氏集团起死回生,有何不可?
而于她来说,和刘家联姻无疑是一场从天而降的惊喜,这样她就可以靠近他,或许还可以让他爱上她。
只是没想到不管她怎么做,刘耀文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整整六年,他从未碰过她,直到昨晚……
她说:我们结束吧……
回忆起昨晚刘耀文狰狞的面容,阮颜一双黑眸晕起水雾,流露出惶恐的神色。
她怕他?
刘耀文内心底愤怒的火焰瞬间爆发。
刘耀文我让你告诉我!面对我就这么痛苦吗?
刘耀文说着,额头上青筋乍现,似乎耐性到了极点。
阮颜心脏紧绷,感受到脖子处男人的盛怒,身体紧紧贴着墙壁,却再也没有退路。
空气中的温度降到最低,耳边只有哗哗的流水声,而她始终一句话也不说。
刘耀文的灼然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俊颜冷冽得可怕。
阮颜的面色泛白,捏紧了手心,极力隐忍住百转千回的泪水。
这就是阮颜,沉默的阮颜,即便内心掀起滔天巨浪,可她整个人却如同水墨画中沉睡的莲。
就算她看见他和白染相拥在一起,可她却一个字也没有问他。
独自想了好几天,她决定离婚。
然而她的沉默,恰恰是刘耀文最痛恨的,他扣住她的颈项,迫使她仰着脸看向他。
刘耀文因为丁程鑫吗?
刘耀文神情暴戾,死死盯着她。
阮颜的意识尚处于混沌状态,迷茫的神情如受惊的小鹿。
只是在听到丁程鑫这个名字时,她的眸光蓦地一怔,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
刘耀文他在说什么?
阮颜你……说什么?
他们之间的事情,怎么牵扯到了丁程鑫?
阮颜的嗓音轻颤,有些沙哑,就察觉刘耀文陡然阴寒的眼,就连扼住她颈项的手也是一滞。
刘耀文你跟我离婚,不就是由于丁程鑫回来了么?
刘耀文近乎暴戾,语调中的冷意让人如坠冰窟。
听了他的话,阮颜睁大了双眼,错愕都盯着他,神色千变万化,半响,又恢复了原本的沉寂。
强作冷静的看向刘耀文,似乎在确定什么?
丁程鑫回来了?
阮颜久久的沉默,而神色中的任何变化都被刘耀文收入眼底。
刘耀文怒火烧得愈旺,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愤怒?
他隐忍着,唯恐自己的怒意会把面前的女人烧死。
沉着呼吸,目光落在阮颜的唇上,隐隐抱着些希冀。
希冀听见她的否认。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彼此各有所思。
良久,阮颜才呼出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望向刘耀文,淡淡的说。
阮颜对,程鑫回来了,我们……离婚吧?
离婚二字,说得格外艰难。
我,们,离,婚,吧。
一句话,似是用尽了阮颜所有的力气。
当年提及阮刘两家联姻,她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的同意了,不只是因为阮氏,更加是因为……
她的那些心思。
为了嫁给刘耀文,哪怕是成为家族利益的牺牲品,她也无所谓,她做到了……
她成了他的妻子,可是在朝夕相处的六年,却没能成为他的爱人……
如今阮颜已经心灰意冷,她想放弃了,或许刘耀文,整天对着一个自己不爱的人,却不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他也很难受吧?
离婚对他们两个人,都是最好的选择。
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因为谁又有什么区别呢,这样刚刚好,给了她一个理由。
刘耀文闻声,怔愣了片刻,随即唇稍上扬,神色冰冷得像是要将阮颜冻僵一样,凛冽得可怕。
刘耀文阮颜,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