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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不过卯时她便被人叫了起来,连眼睛都没睁开就开始为她梳妆打扮,只觉得脑子里模模糊糊。
坐上马车一路行至楼府停下,程少商提了提精神跟阿母走来,此时天光大亮,甚有些畅意,可这心底却提不起半点兴趣来,想来待会自也好不到哪里去。
走至正厅,端坐上位的是一头戴金钗雍容华贵的妇人,可眉眼间颇有几分威严狠辣的味道,看起来就不像是个好相与的,想来就是楼家大方的夫人。
这时阿父便喊她:“嫋嫋,还不见过楼大夫人?”
反应过来的程少商便行礼颔首道:
程少商“少商见过楼大夫人,楼夫人。”
二人入席,听着阿母与她们之间的话程少商才看穿了这楼家二房的地位竟在楼家如此之低,楼夫人在大夫人面前被打压之际,每说句话便要看她的眼色行事,光是看着便让人心累。
程少商自是不想呆在这里的,可解开婚约绝非什么小事,又是外府她自是不能擅自离开,只得一直熬着,等着阿母商议完了事后再带自己离开。
在楼府耽搁了许久工夫,程少商跟阿母走后天色将黑,昏昏暗暗的让人看不清真切,她坐了半天又累又乏,恹恹欲睡之时萧元漪又突然问她:“嫋嫋,你可知楼垚的阿兄文武兼并,为何至今没落个一官半职?”
想起今日的所见所闻,程少商揣摩回答。
程少商“莫非是楼家大房耽搁了他们?”
萧元漪淡淡回道:“不对,是圣上,圣上为了破世家袭勋之风,拔寒门子弟之能,定下同门不能悉数为官的规矩。楼大夫人又想让自己的儿子入仕,从此便切断了楼家二房的前程,逼得楼犇不得不放弃朝堂的机会蹉跎至今。”
程少商不懂阿母跟自己说这些话的意思,又想听后续的话继而问道:
程少商“那楼大夫人得逞了?”
“可惜,楼太傅的两个儿子都不争气,不能入圣上的眼。”
程少商当做话本子似的笑着道:
“那这不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正心想时,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马夫说道:“女君,女公子,前面好像出事了,官差不让过去。”
程少商心中疑问,抬起窗子往外看去,却见不远处便设了几道防线,戒备森严。
程少商“发生了何事?”
紧接着便见到了凌不疑,他驾马缓缓而来与她打招呼。
凌不疑“程娘子。”
程少商也疑惑问他道:
程少商“凌将军,这前面发生了何事?”
凌不疑沉声回答:
凌不疑“无妨,只是例行检查罢了。”
程少商转头与阿母面面相觑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么大阵仗岂会是利息检查这么简单,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他又道:
凌不疑“这一路上并不太平,就让在下护送二位回府吧。”
程少商还未开口萧元漪便先一步道:“就不劳烦将军了,既是要务,又怎能离岗脱职。”
凌不疑不慌不忙说出托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