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周一。早上起来,舰长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内务、洗漱、吃饭,然后开始巡查舰船的各个角落,确定没有任何的问题。
舰桥上,一幅巨大而精致的水粉画映入眼帘。
“格蕾修这孩子,又在船上乱画了。”布洛妮娅边调试设备边报告,“要我找人把它们擦干净吗?”
“她喜欢画画那就让她随便画好了。”舰长双手叉腰长叹一口气,“梅比乌斯的情况如何?”
“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了,但是意识还没有恢复。”尽管心里面已经骂了一万个脏字,布洛妮娅还是如实报告。要知道舰长一直都是十分认真的,一旦出了差错,等待她们的就是十分严厉的惩罚——跟打入冷宫没什么区别。
“辛苦你了。”舰长复检过所有的仪器和程序,“真不愧是逆熵的得力干将,这些器械和程序运行都无可挑剔……实话说,布洛妮娅,并不是我故意冷落你,而是说,你确实让我提不起任何的兴致。”
“那么你解释解释格蕾修是什么情况。”布洛妮娅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操作台上质问他。
“她是紧急避险,或者说这算是十三英桀……他们的遗嘱吧。而且既然来了我的船上,那就有资格享受一般船员的待遇。”
“谁算是一般船员?芽衣,琪亚娜,还是希儿和丽塔?”布洛妮娅有些愤怒,“为什么他们有的我没有?”
“你就算是一般船员。”舰长转头看了看对面巨大的壁画,“我只负责提供最基本的生活起居和作战装备。”
“你这是区别对待。”
“虽然我烂好人,但是我也有自己的好恶。违心的事情我是不会干的。”
舰长的态度一直十分明确,布洛妮娅虽然愤怒但也无话可说。就在这个时候,芽衣过来了。
舰长连忙问他:“芽衣,格蕾修的状态还好吗?”
“嗯……挺安静的,一直坐在那里画画。”芽衣自然是看到了面前五彩斑斓的画作,“这是格蕾修的杰作吗?”
“嗯。她没事就好。”舰长抓了抓头发,“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不管是天命那边,还是英桀那边,我都没法交差。”
说完,他又转头向布洛妮娅解释:“如你所见,我这根本不是收了个老婆,而是收了一个难伺候的小祖宗。”
“我可不在乎你收几个女人。”布洛妮娅敲了敲屁股下面的操作台,“我只在乎你对我的态度。”
“那么我再对你重复一遍——”舰长照着她的前额来了轻轻一手刀,“我对你丝毫没有兴趣。”
芽衣见布洛妮娅一脸委屈,腮帮子鼓鼓的似乎要哭出来,连忙打圆场:“舰长只是不愿意对你做那种事情而已,这不代表他故意冷落你,他……舰长,你也得雨露均沾一些,别过分冷落布洛妮娅了。”
“我对这个人渣没什么好说的。”布洛妮娅气的摔门而出。芽衣叫了几下没叫住,于是回头质问舰长:“舰长,布洛妮娅也是您的舰员,您倒是也跟她联络一下感情,这么冷落她像什么话?”
舰长看着那幅巨画,头也不回地应答:“我可不干这种故意搞我心态的事情。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那你喜欢琪亚娜吗?”
“喜欢。”
“喜欢希儿吗?”
“我喜欢红色的魇夜星渊,但是讨厌蓝色的希儿。”
“伏特加女孩呢?”
“比较讨厌。”
“帕朵?”
“我讨厌所有的猫。”
“那么,梅比乌斯?”芽衣不依不饶地继续提问。
“我对她感到十分愤怒。”
“爱莉希雅?”
“我一直很反感教唆犯。”
“那么,格蕾修?”
舰长一直在尝试着控制自己的怒火,但是这个问题实在是让他火冒三丈。他怒不可遏地回头,恶狠狠盯着芽衣,指着她的鼻子大骂:
“你要是觉得我是自愿收容这个平板画家的话,那就是大错特错!如果不是为了幽兰黛尔,我当初就不会跟着她一起进须弥芥子,更不可能跟天命做这种下贱的交易!我告诉你我就是个tmd烂好人,看着别人落难总要伸手救一把;但凡是上了我的船,哪怕我对这个人讨厌到了极点我也不可能真的亏待他!
我为什么动用最好的医疗资源救治梅比乌斯……我现在恨不得让这条蛇赶紧康复,然后带着她的平板画家滚蛋,有多远滚多远!我这辈子不想再见到她那贱不拉几嘲笑我的样子!”
大骂间,又有人打来通讯。舰长只得把还没撒出去一半的火憋回肚子里,接了通讯。
“休伯利安的舰长,别来无恙,我是奥托。”
“出了什么事,能让大主教亲自打过来?”
“逐火之蛾又出事了,维尔薇、科斯魔和帕朵,他们三个……”
“主教大人节哀顺变。她们的死与我毫无干系。没别的事情我就挂了。”舰长立即挂掉通讯。
奥托看着屏幕上闪烁的红色,关闭了通讯界面,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总是这样,置生死与度外——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德丽莎无奈地摇了摇头。
奥托撩开额前散乱的头发,仰天长叹一声:“生性凉薄,我可算真的见识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生性凉薄。”
“也许舰长也有他的难言之隐。”德丽莎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份他的个人资料,“他并不属于我们崩坏世界。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们根本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不过他的这种性格,与他以前的经历是绝对脱不开干系的。”
“唉,谁知道呢……看他以后的表现了,幽兰黛尔先不要着急撒手,再吊他一段时间。天命的最强女武神没有白白送人的道理,我得再从他身上获取一些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