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怒?陈萍萍!给朕查,无论是谁,朕要将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庆帝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颤抖。
陈萍萍低着头,庆帝便看向范闲,眼里没有丝毫父亲对儿子的慈爱,范闲只看到了从内而外透露出来的冰冷。
“还有你…你…”庆帝想问,太后之死,是不是和范闲有关系,可脑中最后的清明,截住了他要脱口而出的话,刺客出现之时,范闲可就在皇宫,有完全的不在场证明,五竹也不在京都。
他是皇帝,掌握天下人的生死,可此时,对范闲,他不能。
“你出宫去吧,太后薨逝,朕心甚哀,然,春闱将近,不可辜负大庆学子的向学之心,特封你为居中郎,协助郭尚书,为朝廷选拔人才。”
范闲觉得自己此时的演技达到了巅峰,脸上对庆帝的担忧,一瞬间变得疑惑,震惊。
“陛下,这…是否不妥?”
庆帝只摆了摆手,一旁的陈萍萍也示意他出去,范闲终于起身离开。
皇后久居深宫,听到这个消息,和太子一前一后来了寿康宫,却被禁军拦在门口。
太子哇唔一声,扑入雨幕,哭起丧来,“皇祖母啊,皇祖母,孙儿还来不及见你最后一面。”
院子里的血水随着雨势越大,哗啦啦地朝他们这边涌来,皇后心中大骇,又想起了那一天,“血,好多血!”
她的父亲母亲,她的族人都死了。
皇后一声尖叫,惊恐倒地,一群人乱作一团,刚来的二皇子抱着双臂,看着这一出闹剧,直到皇后被抬走,才走到太子身边。
太后薨逝,他也是有那么一点伤心吧,可是皇家哪有纯正的亲情?二皇子选了块雨水少的地,直直跪下,眼眶发红,不似太子号啕大哭,只静默无声地落泪。
消息如狂风一般,吹遍这个京都,普通百姓人人自危,高官贵人则心思各异。
范府,叶轻眉轻描淡写地讲着她的经历,范闲则好奇地摸着巴雷特,像个小孩一样摆起pose。
“老娘,你这功能,也太作弊,刺客简直无敌啊。”
“行了行了,低调,我是个理工博士,不要随便往我身上按标签。”叶轻眉摇头晃脑地磕着瓜子。
范闲嘎嘎乱笑,“现在看来,洪四祥不是大宗师。那么外面传的大宗师是,会不会是庆帝?”
叶轻眉嘴里瓜子不停,点了点头,“应该就是这老登,霸道真气修炼到一定程度,便会不可控,他当初筋脉尽断,武功全失。”
“可我奇怪的是,他是怎么恢复的?总不能像是武侠小说那样破后而立?这也太扯了,真气不在经脉流转,一旦涌入腹腔,这不直接炸了。”
“功法是你的,老娘,你也不清楚?”
叶轻眉有些尴尬,“啊这,李云潜当年也这么问过我,可是,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这东西,是我从神庙偷出来的,是人工智能演算出来的最佳方式,是一本改良版的功法,之前从来没人修炼过。”
“如果你要解决你的问题,那么只能从庆帝嘴里问了,或者,更冒险一点,等小竹竹回来,我们去一趟神庙。”
范闲有些失望,但乐天派的性格很快就让他无所谓了起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怕就怕,我们引来的不仅仅有小竹竹,还有神庙,我们得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