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世间安得两全法·玖

…你招不招？

　　刑杖不断落下，宋亚轩痛得满头大汗，说不出一句话来。

阑鹤住手！

　　阑鹤想冲上去拦，却被一左一右挟制住了肩，动惮不得。

　　他的手微微用力，将两人的胳膊往外一扭，他们瞬间吃痛松了手，阑鹤趁机跑过去，挡在了宋亚轩身上。

　　棍子结结实实的打在阑鹤身上，他一声也没吭，只是将宋亚轩护的更紧了。

　　昏昏沉沉中，宋亚轩感受到身上的人松了力，他大惊，不断唤道：

宋亚轩阑鹤，阑鹤！

　　那县官见此，也怕出了人命，忙叫了停，暂时将他们锁在牢房里了。

　　阑鹤靠在他的肩上昏迷不醒，浑身都是血，两条腿都被打折了，血肉模糊。

　　地牢里都是犯人受刑的惨叫，空气中是浓厚的血腥味，地上还有老鼠吱吱的声音，宋亚轩蜷缩在角落，委屈的直想哭。

　　他承认他害怕了，他想刘耀文了。

　　他后悔那天为什么要去永寿宫，为什么没有早点看出太后的诡计，为什么没有早些怀疑那杯茶水，为什么没有提前告诉刘耀文一声。

　　清水县，这个偏僻的鸟不拉屎的地方，现在刘耀文肯定找自己找疯了。

　　他真笨，总是给刘耀文添麻烦，总是让他担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狱卒来送饭——是一碗水，和几个发霉的馒头。

　　宋亚轩拿起水，喂给了阑鹤。

　　他看了看包子，忍住恶心咬了一小口，发霉的味道实在让他难以下咽，又吐了出来。

　　他叹了口气，靠在灰颓的墙上。

　　阑鹤终于醒了，但他虚弱的动也动不了，吐了滩血出来，连气息都是若有若无的。

　　宋亚轩哭着道：

宋亚轩你太傻了，为什么要去挡。

　　阑鹤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阑鹤我……不想……让你……受……苦……

　　宋亚轩抱着他，想传些温暖给他。

　　他端起那碗水：

宋亚轩喝点水吧。

　　阑鹤摇摇头：

阑鹤我好困，宋公子，我想睡会……

　　话未说完，又呕出一口血来。

　　宋亚轩慌乱道：

宋亚轩别睡啊，别睡啊，求你了，不要睡。

宋亚轩我们说说话好不好？

宋亚轩你是为什么进宫的？

阑鹤我从小家里穷，入宫那年又遭了涝，眼看着全家快要饿死，爹娘无奈，只好托了相熟的人把我送进宫，想着总是条活路……

　　阑鹤说着说着，就闭了眼，宋亚轩立刻害怕的说道：

宋亚轩你不要睡，我给你讲故事，你想听什么？

宋亚轩我有可多故事了，小的时候，母后天天给我讲故事。

　　阑鹤费力扯出一抹笑，说话已经有些含混：

阑鹤那我想听听您的故事……

　　宋亚轩一愣：

宋亚轩我的故事？

　　这些年来，他好像从来不敢回想从前的事，封藏在心底的那些美好与痛苦的回忆，一旦触碰，就会变成锋利的刀，割的他肝肠俱裂。

　　他看着碗内水上的倒影，憔悴瘦削的容颜早已看不出从前的样子。

　 往事轰然涌上，略一恍惚，便是光阴退减，自己那时仍是一个恣意的翩翩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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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后面的回忆可能有点长，祺鑫的故事都在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