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秦玲那回去后,子衿就一直处在低气压中。
晚上躺在床上,谢景行揽过她的腰把她搂进怀里,头抵在她脖颈间,低沉的声音些许暗哑。
“怎么了这是?”
“一直闷闷不乐的,是你那个朋友出事了?”
子衿在他怀里下意识挣扎了一下,被他轻松压制,反而被搂的更紧,肌肉紧实的胳膊仿佛铁钳。
她抿了抿唇,纤长的睫毛微敛,放弃了挣扎。
“秦玲肝癌晚期,想离婚。”
“哦?”
谢景行眼神闪了闪,薄唇轻吻了一下她莹白如玉的耳垂。
“她老公不想离?”
“那男人失踪了!”
子衿一想起今天听到的话,被子下的手掐进了手心,连她以往不能忍受的亲吻都给忽略了。
心口的憋闷迫不及待想找个发泄口,想要倾诉。
“那男人背着她贷款做生意,失败欠下了八十万债务一走了之,失踪了六年了。”
“在这期间还找人冒充她去卖房子,幸好在身份核实时被拆穿。”
“秦玲被查出肝癌晚期,她的那对公婆竟然还来抢她的房子!”
谢景行听出她语气中的怒意,漫不经心的开口。
“那房子是秦玲的?”
“嗯,是秦玲婚前买的,后来加上了那男人的名字,划分了份额,那男人占百分之十的份额。”
她愿意把这百分之十折市价,二十万给他。
可惜那家人贪得无厌!
诉讼离婚需要时间,可秦玲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
如果她撑不下去……
谢景行扳开了她掐进手心的手指,轻轻揉了揉。
“那男人是真失踪了吗?”
“没有!”
哽咽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一滴泪水渗进了枕头里。
“他失踪后刚到期限,他父母就给他申请了死亡,可秦玲一查出肝癌,他父母就立刻去取消了申请。”
这确实太微妙了。
“他想逃避债务!”
他一死,债务自然一笔勾销。
可如今秦玲时间不多了,她死了,那房子属于她的份额自然会平均分给她母亲,孩子,丈夫。
他的百分之十加上分到的百分之三十,作为孩子监护人,她的百分之三十他也可以拿到。
百分之七十!
他在等着秦玲死!
谢景行手指摩挲着她的脸,感受着指腹下的湿润,忽然开口。
“你想帮她吗?”
子衿倏然睁大了眼,摸索着打开了墙上的灯,撑着床坐了起来,泛红的水眸紧紧的看着他。
“你有办法?”
谢景行勾唇一笑,随之靠坐在床头,黑色丝质睡衣半开,露出了结实的胸膛,暗黄夜灯下,性感的撩人。
可惜在场唯一的观众无心欣赏,只在乎他的答案。
“有。”
终于他开口了,子衿不由得抓住他的手臂追问。
“什么办法?”
谢景行垂眼看向她抓住他手臂的手,眼神晦涩,这还是她这么多年第一次主动触碰他,为了其他人。
他的沉默让子衿很是着急,冷清淡然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快说啊!”
“我们公司最近新研发出了一款治癌药物,经过了几次临床试验,不说完全治愈,延长个两三年倒是可以。”
那男人一直不出现,就是笃定她活不到开庭。
这就是在打时间战,而他这一招无疑是釜底抽薪。
子衿脸上露出了笑意,还没有开口,谢景行一手抚摸上了她柔滑如水的墨发,懒洋洋的打断了她。
“可你要知道,我不是做慈善的。”
“你想要什么?”
子衿冷静下来,想起了这个男人衣冠楚楚下的真面目,抬眼对上了他深邃的眼神。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了。”
“怎么会没有呢?”
谢景行笑意不达眼底,掌住她头的手臂一用力,两人瞬间近的呼吸交缠,颤动的睫毛扫过他的脸。
“我们的契约快到了,你最近不是想离婚吗?”
“我不允许!”
仿若耳鬓厮磨的一句话瞬间让她精致昳丽的小脸失去了血色,浑身僵冷,怔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