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马父这肯定是来兴师问罪,顺便臭骂我一顿的了,无奈的站在那里,等待着狂风骤雨。但让我惊讶的是,马父却是一脸严肃的问我:
马父孩子,你告诉叔叔,马宇和马嘉祺,你到底爱的是谁?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马父竟然问我爱他哪个儿子,我能回答一个都不爱吗?
我苦笑着扯扯嘴角:
丁可你问我这个干嘛?
难道我回答了爱哪个,他就把哪个儿子送给我?好笑。
马父却忽然很认真的说:
马父你是国忠和锦芳的女儿,我本来知道你跟马嘉祺一起就很高兴的,可是现在又跟马宇扯上关系了。我是不知道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情了,不过你要是爱哪个,我真的很高兴你能成为我的儿媳妇的。
我怔住,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丁可你,真的要我做马家的儿媳妇?
马父笑着点点头。
丁可为什么?
我呆呆的问。是什么理由呢,他会接受一个刚刚跟他两个儿子都牵扯不清的女人做儿媳妇?
马父刚要说话,就听见马母尖叫着冲过来,对着他就大骂:
马母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东西?我告诉你,她做儿媳妇,想都不要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打的什么鬼主意,不就是当初没能弄到张锦芳,好了,她跟了丁国忠,现在你就看着她的女儿,还想着能睹物思人了是吧?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然后马母指着我就骂:
马母我早就说过了,张锦芳这个贱货,只会生下一个小贱货。你以为他为什么这么好心,要你这种家破人亡的货色做什么儿媳妇?还不是因为你那个卖弄风骚的妈!
马父够了,你闭嘴,当着孩子的面,胡说八道什么?
马父忐忑的看我一眼,然后拉着马母就走。
马母一边被推走,一边还嘴里骂骂咧咧的,什么胡说八道的,她妈妈就是个贱人,是个狐狸精,给他丁国忠戴了绿帽子都不知道多少顶了!还装什么清纯白莲花,其实就是个绿茶表!
我震在原地,不敢相信刚刚我听到的东西,刚刚,他们的意思就是说,我妈跟马嘉祺的爸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而且,看刚刚马母说话的样子,马父的反应来看,应该不像是空穴来风的。
我想到妈妈温柔优雅的面孔,心里就发疼发胀。
忽然我真的好恨马家,恨马宇,恨马父马母,也恨马嘉祺!
为什么,我老是要跟他们家的人,扯上什么关系呢?为什么马家总是阴魂不散的存在于我的生活的方方面面呢?甚至连过去的事情,竟然也还有这么多的内幕。
马家,我要马家整个毁掉。我捏紧了手里的U盘,决定立刻就给马宇去。
我约了马宇出去,在外面给了他资料,然后冷着脸说:
丁可你答应给我的钱呢?
马宇笑了笑,随手丢给我一张支票。我接过钱,立马就打算离开,多跟马宇呆在一起一分钟我都受不了。
而马宇却忽然诡异的看着我说:
马宇难道不想看看这份资料是怎么毁掉马嘉祺的吗?
我放在桌子下面的手,为不可闻的抖了一下,但还是笑得特别灿烂的说:
丁可当然,有这种好戏,怎么能不看看?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脑子里反反复复的跟自己说,我就是为了报仇才接近马嘉祺的,能够看到他们兄弟自相残杀,当然有趣。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大概有半个月的平静期,我每天反正就是面对着马母的冷言冷语,马嘉祺晚上回来也去客房睡觉,三个月的不安全期早就过了,但是马嘉祺一点要碰我的意思都没有。我倒是无所谓的,正好图个清闲养胎。
但是之后,马嘉祺回来的越来越晚,甚至开始整夜的在书房办公,我看见张安柔过来的时候总是很担心的样子,我沉默的冷眼看着,我知道马宇应该是开始行动了。
晚上,我像平常一样,坐在房间里,在窗口能够看到马嘉祺的车子回来了。不过这次,张安柔和他一起回来,我心里略微有些不舒服。
之后,就听到楼下一阵嘈杂,甚至传来惊叫声。我小心的探出身体去看,一个佣人正慌慌张张的从走廊那边跑过来。我赶紧逮住她就问:
丁可楼下怎么回事?
佣人惊慌失措的说:
路人甲二少爷受伤了,全身都是血。
丁可什么?
我惊住了,手一松,佣人就赶紧慌忙的往房间里跑。
我顺着楼梯,一步一步的下去,就看见马嘉祺躺在沙发上,眼睛闭着,一头的细细密密的汗珠。
马嘉祺穿着的西装,上半身被张安柔褪下来,里面的白皙的衬衫上,全是透出来的血渍,浸染了开来。我不自觉的想起了五年前,羽毛球拍上全都是血渍,马嘉祺昏迷倒在地上。我觉得胸口发闷,眼睛里全都是没有意识的躺在那里的马嘉祺。
我走过去,不由自主的问出口:
丁可马嘉祺,他怎么了?
张安柔回过头来,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恨意。我一怔,虽然张安柔每次看我都是厌恶和鄙夷的,但是第一次是这样充满着仇恨和狠意的。
我吃惊的看着张安柔直接冲过来,对着我狠狠的一巴掌打下去。我甚至忘记了还手,张安柔发疯似的对着我大吼大叫:
张安柔丁可,你怎么还有脸待在这里!要不是因为你,马嘉祺能变成这样吗?
张安柔五年前,你就害的他差点一无所有,现在,我们好不容易安稳了下来,你竟然又出现。这一次,你是真的要害的马嘉祺连命都没了,才甘心吗?
我被张安柔扇了一巴掌,整个人都坐到了地上,但是此时此刻,我根本忘记了疼痛,我看着张安柔对着我疯狂的大喊,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丁可马嘉祺,马嘉祺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说是我害的?
我嘴里流着血,含糊不清颤颤巍巍的抬头再次问道。
可是,即使是一直帮着我的马父的眼睛里,此刻我都只能看到浓郁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