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

“我见到的女人？”甘期雪愣了一下，随即说道：“那一定是它戴着泉渡的头发假扮的，下台阶时我也只看到了它的头发和衣服，只看背影就下结论了。”

“感觉没那么简单，你可是云字辈的人。”黑瞎子说：“云字辈人的眼睛，从来不会看错。”

“这样啊。”眼前的“甘期雪”笑了笑：“这一点我还真不知道。”

“你是什么东西。”黑瞎子觉得自己这句话不太礼貌，但也没有更合适的词语来对话了。

“我啊……”变成甘期雪模样的人思考了一下：“我应该是，你心里的东西。”

这是什么鬼话，黑瞎子笑了出来：“什么时候阴间也流行土味情话了，我心里可没你，别来沾边。”

“人要正视自己的内心。”它笑了一下，但很明显是在模仿黑瞎子：“有没有我，你难道不清楚吗？”

这个有没有我，不可能是说甘期雪吧？平心而论，黑瞎子对这个小丫头真没什么兴趣，她的人生刚刚开始，没有张云影和汪景的旷世奇缘那么吸引人。难不成，自己心里的东西能是这个家伙的本体？

“你是鱼？”黑瞎子想起了那个被自己敲晕的东西，长的鱼里鱼气，还穿着女人衣服，没准真的是成了精的黄泉鱼。

“应该叫我美人鱼，”面前的人脸又变化了一下，不再是甘期雪的模样：“传统点叫鲛人也可以。”

“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黑瞎子冷笑：“它们生活在海里，你生活在泥潭里，怎么能算一个物种？”

“有人见过真正的人鱼吗？”她冷笑：“假的东西凭什么占着一个名字？”

身后有个东西蹑手蹑脚的爬了过来，黑瞎子用黑金短刀的刀背敲了过去，笑道：“你们就用这个方法杀人？”

“算是吧。”她的神色显然暗淡不少：“你们把黄泉毁掉了，我们以后吃什么？”

“你既然快饿死了，不如发挥一下最后的贡献。”黑瞎子说：“我们三个也很饿，不如你割肉给我们炖汤？”

“好啊。”她笑了，张嘴撕下自己胳膊上的一块肉：“这些够吗？”

伤口里的血十分粘腻，根本没流出几滴，并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黑瞎子估计了一下，这东西要砍只能把头砍掉，否则根本死不了。

“你是在想怎么杀我吗？”她问。

“不，”黑瞎子说：“带你去海里。”

“之前，被我吃掉的一个人给我讲过一个故事。”她想了一下：“是一个人鱼到地面上追求爱情，然后在海里变成了泡沫。”

“你想去看看吗？”黑瞎子估算了一下之后的路程，要是能把这个东西带上，应该能省很多事。只是这个怪物，可控性太低了。

“我从来没有离开过黄泉，出去一趟也不是不可以。”她说：“那个女孩是你们队伍里的人吧？她在上面。”

“多少米？”黑瞎子问。

“米是什么东西？”她问。

在这下面应该没人教她什么是计量单位，黑瞎子摇摇头：“没事，你带我去就行。”

“好啊，我先吃点东西。”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