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过来的时候,一位夫人正背对着我,对着那位漼管家说道:
“明日就是小姐的生辰了,该准备的东西都别落下了。”
“是,三娘子……那,这个小丫头,怎么处理……”
“时宜身边同龄人太少了,你好好训练她一下,让她去做时宜的伴读丫头吧。”
“是,三娘子。”
“对了,她可有名字?”
“有,小名喜儿,成屠夫家的小女儿,料想是叫成喜吧。”
“嗯,好,那你去安排吧,我有事先走了。”
“三娘子慢走。”
等那位三娘子离开,我才睁眼。
这么轻松,我就进了漼府,还这么快就接近了时宜。
那,后面的事,不就好办了吗?
奈何事情并非我想的那么简单。
翌日清晨我醒来时,却发现我与成喜的身体分离开来了。
更奇葩的是,没人看得见我。
包括成喜。
我……我啥也不是。
“成喜,我阿爹回府了吗?”
少女时期的漼时宜尚显稚嫩,眉目间尽是灵动清纯。
“姑娘放心,今日是你的生辰,他肯定在府上。”
成喜在一旁恭恭敬敬地回答。
漼时宜看着镜中妆容精致的自己,露出了一抹笑意。
“时宜,该去宴席了。”
漼三娘走了过来。
“阿娘,我阿爹呢?”
漼三娘闭口不说话,拉着她往着房间外走去。
到了宴席上,时宜的阿舅——漼广,正坐在主座上,若有所思,漼三娘坐到了他左边的位置上,欲言又止。
“太傅,他仍不肯走,还想再见女儿一面。”
漼广听身边人说完这话,看了一眼漼三娘后,叹了口气:
“今晚夜深,时宜熟睡后,带他去看一眼时宜吧。”
漼三娘听到这话,没有再开口,这时时宜拉了拉她的衣袖:
“阿娘,我阿爹呢?他不回来陪我过生辰吗?”
漼三娘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时宜,将眼底的伤痛埋进心里。
她哪敢告诉时宜,她阿爹家里惹了位高权重的高皇后,株连九族,要是将他留在漼府,那遭殃的可就不止李家了。
“你阿爹他,不在府上。”
时宜看到气氛有些凝重,不敢多问,闷闷不乐地过了生辰。
夜深了,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忽然听到房门轻轻被推开,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谁,于是她闭上眼睛假睡。
“时宜,是阿爹对不起你。”
时宜忽地睁眼,拉住了李七的衣袖:“对不起我,就哄我睡觉吧!”
不只知是吓的还是怎么地,李七开始咳个不停,时宜有些紧张:
“是时宜不懂事,阿爹身体不舒服就快回房休息吧。”
李七点点头,退出了房门。
那一走,就是一辈子了。
漼三娘为了保全漼府,不得不将李七休了,在那个大雪纷飞的夜里,目送着他离开。
人影已散,他的话语还回荡在耳边:
“三娘子身子贵重,雪夜风寒,快回去吧,此生不见了。 ”
此生,不见了。
泪落到地上,结成了冰。
第二日,时宜迫不及待跑进阿爹的房内,四处寻找:“阿爹,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