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

一年时间去的很快，转眼间便要到春节。

顾一野近两个月没收到宋嘉的信，犹豫再三，还是向上面请了假，想要回去看看。

好在上面通融，批准了他的申请，他得以在二十九号的晚上赶回小镇。

夜里人少，大家都关窗锁门，街上只有顾一野一个人影。

部队里的天气一直偏热，直到他回来看见满目的银白才恍若隔世般感觉到了冬天。

日复一日的埋头训练让他险些没了时间的概念。

顾一野身上穿的还是薄薄的军装，夜风灌进脖子里冻的人打颤，可他拎着箱子在门口站了好半天，心中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使他不敢敲门。

果不其然，任凭他在门口如何呼唤都没人来开门，他紧紧地抓着箱子的提手，靠着墙在门口蹲了下来。

他止不住地浑身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天冷还是因为心里害怕，害怕宋嘉消失了。

明明两个月前宋嘉还给他写了一封很长的信，寄了东西，可现在她却说不见就不见了。

顾一野抱着腿在门口坐了好一会儿，忽然想起宋嘉曾在信里提过她工作的医院，重新拎起箱子想去看看。

医院值班的小护士见到穿着绿军装的顾一野进门时身形有些不稳，急忙迎了上去。

袁锦绣“这位同志！你没事吧？”

顾一野强行站稳，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野“你好，我想找宋嘉护士。”

对面的小护士听见这个名字，惊讶又疑惑。

袁锦绣“宋护士？她前几天请假了，不在医院，你找她有什么事啊？”

听到他说宋嘉不在，顾一野无措地不知如何是好。

一野“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袁锦绣“这我也不知道，她请了一个月的假，估计也要等一个月之后了。”

顾一野苦笑着点点头，缓缓转身。

袁锦绣望着他落寞地出了门，有些于心不忍，忽地想起来宋嘉走之前留的号码和地址。

她刚找出来就听见“嘭”的一声，外面那位军人同志就倒在了地上，吓得她急匆匆地跑过去。

袁锦绣“同志！同志你没事吧？！”

顾一野的意识在天空上飘下片片雪花落在自己脸上时消失。

再睁眼就是大年三十的早上了，恍惚间他看见一个人在忙碌，动了动手指，止不住咳嗽了两声。

袁锦绣“同志你醒了？”

看清楚床边的人后，顾一野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袁锦绣扶着他坐了起来，又给他倒了水，他喝了一口感觉嗓子里舒服了些开口询问。

一野“你照顾了我一晚上？”

袁锦绣“啊，是。你突然晕倒，还发了高烧，没人陪着哪行？我昨天值班，所以就多来你病房跑了两趟。”

顾一野沉默了许久，抿着唇。

一野“谢谢你。”

袁锦绣“嗐，小事儿。”

袁锦绣摆手笑道，也就在这时，宋嘉匆忙赶到，扶着门框气喘吁吁。

宋嘉“顾一野！”

看得出来她很着急，脖子上的围巾都跑散了，大概也是出门太快没系好。

顾一野望见她，竟然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一野“宋…宋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