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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共话志向

说英雄:忆思愁

父亲苏遮幕为了见儿子最后一面,硬是撑着一口气到了最后。父子二人饮过酒,待苏幕遮将象征楼主地位的玉扳指传给苏梦枕之后,便魂归西天。

待花无错等人揭穿了王小石和温柔的伪装,快马加鞭赶回细雨楼时,为时已晚。

花无错的确多留了些兵卒,白愁飞武功再高也很难以一敌百,随着时间一长逐渐有些吃力。好在苏梦枕及时亮出了玉扳指,剩下的人也当即凭物重新认主,毕恭毕敬退了下去。

花无错归来之时,空旷的飞天跨海堂里只剩下他和立于高处等候的苏梦枕。苏梦枕手中立着的正老楼主苏遮幕的牌位。

他并未多言,仅仅是述说了花无错的种种罪名,并按照父亲的意思,问了花无错一句是否知错。

花无错原本有意为自己辩解,再然后……看着眼前的牌位,想起了苏遮幕质问自己时的神情与气场,瞬间惶恐起来,闷声跪地,向已故楼主认错。

最终以叛徒的罪名,被杖刑逐出金风细雨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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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石来到时,白愁飞和温柔早已经并排坐在屋顶上,等候多时。

见到熟悉的身影,温柔不禁瘪了瘪嘴:“你再不来,大白菜可就把你的那瓶酒也喝了。”

白愁飞冤枉得很,当即为自己澄清:“明明是温大小姐自己馋酒,干嘛要推到我头上?”

温柔也难免有些尴尬,直到看见了正在偷笑的王小石:“不许笑!”

王小石仍是难掩笑意,但还是举起双手来:“好好好,不笑了不笑了。”

见对方一副“投降”的架势,温柔倒也不再计较,转向正题:“苏伯伯去世,我师兄这几天心情一定不好,就由本姑娘照顾你们几天吧。”

王小石点了点头:“没想到你还挺懂事的。”

温柔闻言微微扬起下巴,得意起来:“才看出来啊?等我带你们游遍这京城,你就更知道我的好了。”

“那你管他就好,我就不用你管了。”

温柔刚起的兴致瞬间被白愁飞一句话浇灭:“你怎么老跟我作对啊?”

白愁飞却并不似玩笑的神色:“我没跟你作对,我说真的。因为我想尽快加入金风细雨楼。”

接着又微微探头望向了另一边的王小石:“小石头,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吗?我说,我要夺取功名,就要去最光亮的地方。”

“但你看这京城,苏公子、花无错、狄飞惊,他们都在这儿。所以我也要留下来。”

“我要做这江湖中,最灿烂的那朵火焰。”

温柔盯了他一会儿,若有所思:“你这么说,我突然想到了我师兄。所以,你也想成为像我师兄那样的人?”

白愁飞灌了一口酒,点了点头:“当然,我很羡慕他。但也只是现在羡慕,以后未必。”

温柔不禁有些疑惑:“这也会变?”

白愁飞耐心解释道:“这苏公子,是我见过最风光的人。我很羡慕他,但我不想一直羡慕。我想让所有人都羡慕我,我也要做这江湖第一人。”

随后像是指点江山一样挥着酒壶,提高了声音:“总有一天,我白愁飞,要制定这江湖的规则!”

温柔抬头看了看他高举的酒壶,有些无奈:“大白菜,你这是要上天啊?”

白愁飞又明媚的笑了笑,再次高声呼喊:“我就是要上天!”

他顺势侧身躺倒,手把酒壶打量着身侧的两个人。

王小石又望向温柔,轻声问道:“那你呢温柔?”

温柔眸光闪了闪:“我?我算了吧。”

白愁飞点了点头,随后微微歪头打趣道:“嗯,对。人家是温家大小姐,衣食无忧什么都不缺,更不需要梦想。”

温柔却并未多说什么,而是一字一顿道:“我、不、要!”

“你不想说就算了。”

“就是。”

见两人开始自顾自碰杯饮酒,不再管她,温柔这才上前打断了他们的动作,开口解释:“不是,我说的是我想做的事,就是我不要。”

“我不要我的人生被别人做主,从小待字闺中,学习琴艺,学习女红,我不要。我要学习武功。”

“长大了又被逼着嫁人,和这个见面和那个相亲,我不要。我要闯荡江湖。这世间总是轻视女子,豪门大户更是不让女子抛头露面,我不要。我要做一个锄强扶弱的女中豪杰。”

王小石颇有感慨:“没想到你的人生还挺多难关的。”

温柔点头:“是啊,身为女子,有很多难关,可这难关为什么要强加在姑娘们身上?我的理想就是——对那些总是让我干嘛干嘛的人说:我不要。我的人生,我自己说了算。”

王小石始终在一旁默默注视着慷慨陈词的姑娘,认真聆听。待她说完立即拍手叫好:“好!说得好!”

温柔回头看了眼眉眼间伴着笑意的王小石,露出小白牙回以一抹微笑。

白愁飞则始终在一旁笑眯眯地盯着相视而笑的这两个人。

还是温柔率先打破了气氛:“小石头,还没说你呢。你以后想做什么?”

王小石站起身来:“我想清楚了,我想做一名英雄。”

随即又补充道:“你们可别误会啊,不是做那些英雄榜上的英雄,我想做自己。”

温柔看了看白愁飞,又抬头看了看王小石,问道:“这做自己和做英雄不是两回事吗?”

王小石却不认同温柔的说法:“这是一回事,做英雄就是做最好的自己。我要成为一名一等一的英雄,我要平更多不平之事,打更多该打之人。”

“我只希望通过自己,影响身边更多手持刀剑的人,都能锄强扶弱。这就是我想当英雄的原因。”

白愁飞也重新正了正坐姿,举起手中的酒壶:“那就祝我们每个人的愿望,都能实现。”

酒壶相撞,烈酒入喉。三人明朗的笑声依然在周边回响。天边皎洁的圆月,在今夜见证了三位好友昔日对京城江湖的无限憧憬与向往。

也见证了少年曾拥有过的,意气风发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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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无错作为卧底于细雨楼蛰伏多年,最后却是生出了情分,似乎早已经不清楚自己是哪边的人了。

背叛六分半堂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雷损一声令下,他便绝对活不过今夜。

…………………………

“花香主。”

花无错身上带伤,只能靠拄拐杖缓慢移动。听见有人唤他,勉强地转过身来,望向来人。

来人带着黑纱帷帽,看不清脸,但他分辨得出,那是容挽忆的声音。

花无错多年前就已入细雨楼成为卧底,两人会面机会不多,从这方面看,他们实在称不上熟络。

只是同在六分半堂,十二堂口再加亦安宁又作为情报组来行动,双方的合作倒也并不算少。久而久之,他们如今也算是很愉快的合作伙伴了。

甚至有时,他们也可以是——长辈与小辈互相照顾的关系。

花无错淡然一笑:“是你啊……不过,以后可不能这么称呼了。”

对于金风细雨楼处理叛徒的杖刑,亦安宁此前是有所耳闻的。可是眼下见对方这副模样出现在自己眼前,她还是不由得心中一震。

已然看穿了她的想法,花无错缓缓道:“我曾遇见过一个算命的,他说……五十岁时,我会有一大劫。也许,这就是命吧。”

“孩子,现在看来,你当初没入金风细雨楼,是正确的决定。”

亦安宁哽住半刻,想说的话倏然停在嘴边,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一切了然于心,花无错轻叹一声:“今夜,总堂要动手了?”

亦安宁像是有意隐藏自己的情绪,偏头过去,并未正面作答。随后问道:“是要离开京城吗?”

花无错点了点头,语气不觉轻了些许,更似感慨:“是啊,挑个清净的时候,远离这个是非地。此后这京城的纷纷扰扰,便不归我管了。”

呼出一口浊气,如下定决心一般,亦安宁已然多了几分毅色:“我送送你吧。”

花无错自然知晓她的用意,果断摆了摆手:“你不必如此。”

“若总堂下决心让我死,那便是老天定下的命数。哪怕我逃到天涯海角,也注定逃不过这一劫。不必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我,搭上你自己。”

见花无错始终释然笑着,亦安宁还想劝说两句,忽然察觉到不远处的动静,两人便一同向声源处看去。

是王小石,不过,他似乎也有话要说。

花无错也指了指王小石的身影:“正好,我也同他叙叙旧。快回去吧,莫要被发现才是。”

亦安宁终究是不好再多言,只得点了点头,两人互相郑重行了江湖道别的一礼后,亦安宁又望了望一旁王小石,便行另一条路离开。

因着六分半堂多年的收留养育之恩,她这些年始终对堂里忠贞不二,一切决定都会率先考虑六分半堂大局的利益。

今日的这个决定,是她第一次萌生了忤逆雷损命令的念头。

她只是觉得,花无错平生为六分半堂贡献不少,总归是功大于过,如今又沦落到这般田地,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惩罚了。

可她又如何不明白,狠辣果断,才是六分半堂稳步立足于江湖的关键呢?

所以,此刻的她只想快步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不久之后的杀戮场。

…………………………

等王小石听到动静赶回来时,花无错也只剩下微乎其微的最后一口气。

他感慨道:“我本以为京城是个英雄地,现在才明白,这也是个生死场。人哪,还是自由自在的好……”

“你不该来京城的,不该……”

京城,好像从不适合过于看重底线的人。

细雨楼昔日的香主花无错,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死在夜深人静的巷子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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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愁飞原本是想将出去散心许久的王小石拉回来的。初临京城,他们二人还是不要乱跑的好。

顺便,也让自己醒醒酒。

只是——为何走过一趟,自己好像醉意更浓了呢?

……

亦安宁是做好心理准备后打算来替花无错收尸的。

她想着,自己拦不下堂里的杀伐,为他最后收个尾总归不至于被制止的。

不过,已经有人替她做过这项工作了。不出意外的话,应当正是和他见过最后一面的王小石。她这般想着,便就此作罢。

她本想到附近的小酒馆买坛酒,忽然想起这个时候还亮着灯的也就三合楼一家而已,哪还有什么酒馆?更别提买酒了。

最后,她虚倚在桥墩边上,吹着微凉的晚风,阖眼,难得准许思绪肆意地飞往远方。

“安宁?”

好像有人在唤她?这么晚了,应当不是。

“安宁……”

不对。那人非但肯定了些,而且——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亦安宁猛然睁眼,回眸时分,竟见到了自己意料之外的人:

白幽梦,又或者是——白愁飞。

他……认出自己了?

带着心下的疑问,她缓缓站起身来,目光交织之时,她莫名觉着自己仿佛瞬间跌入了一汪暖暖的池塘,徜徉其中,居然温柔得让人直觉不舍离去。

眼前之人同记忆深处的倩影渐渐重叠,白愁飞不禁又向前迈了几步,最终在她身前不足一臂处停住,始终这么静静望着她,像是要将人给看穿一般。

今夜,他私心地,唤了她的姓名,而非不情不愿的“阿姐”。

“幽梦?”

白愁飞眼眸亮晶晶的:“你还认得我?”

鼻尖萦绕着丝丝缕缕的酒香,两颊忽然有些发烫,亦安宁这才彻底回过神来,错开了那道灼热的目光。

注意到对方的变化,白愁飞低头笑了笑,缓缓凑近眼前人的耳畔,将声线压得既低:“我们安宁……可是害羞了?”

酒气顷刻间浓郁不少,耳畔的热气与声线亦将她的心弄得有些痒痒的。亦安宁尽力令自己保持着清醒,别过头去:“喝多了?”

也是,好好的孩子平日里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起码,在她心里是这样。

白愁飞在外从不可能让自己喝醉的,与谁对饮都不例外。所以——

悄然隐匿下得逞的笑意,他倒是难得任性了一把,反而又凑近了些许:“安宁……”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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