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
林说被他堵得一哑。
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林说“你的病情很严重,你知道吗。”
最后,他几乎是颤抖着声音告诉马嘉祺的。
触目惊心的数据,一次又一次陷入危险警告的提示像是每一次亡命之前的预兆,林说每一次看着心率跳动的波动时都在为马嘉祺捏一把冷汗,上下起伏严重,他作为主治,看得胆战心惊。
看得心惊肉跳。
马嘉祺自己不知道,是林说不告诉,但他自己心底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吗?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爱惜吗?
他饱尝蚕食花的苦,他该知道这源头来于哪里。
——是他自己亲自一点一点喂养了这朵花。
现在蚕食花赖上他了。
是他难以自抑的咎由自取。
这样的话太残忍了,林说没有说出口。
他的声音略略发着抖,像是立于陡崖之尖,微风凛凛而过的时候把他的声音吹散掉,消散入荒无人烟的地带。
林说“我觉得需要转变治疗方向。”
马嘉祺定定地站在门口看着他。
昏黄的光落在林说的脊背上,连发梢也缀着鲜明的斑驳光影。
马嘉祺只是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森林里潜伏一般,流露出的冷漠淡然被额前的碎发半掩着,黑夜里的兵器缩进了同样冷冰冰的鞘里。
静默之下的氛围沾染着不可述说的情绪,难耐、冷静、不甘、无奈、冷淡各种隐暗不明的情绪在Beta和Alpha之间交织重合又消散,来来回回时刻竟已然静默了好一会儿时间。
半晌。马嘉祺道:
马嘉祺“继续说说看。”
伤害阿程的事,他一件都不会再做了。
强迫阿程的事,他也不会再干了。
以前犯下的错,也不会再犯了。
林说看着马嘉祺,Alpha神色并没有什么异常,那双静默的眼睛里盛着一汪死水,静悄悄的看不出一点生机,他叹了口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林说“我建议可以试试你依旧和丁程鑫好好相处,他是你大部分情绪的来源,解铃还需系铃人这句话不假。”
林说“你只需要压制住蚕食花,熬过去,不要让它占据你的理智,便不会伤害到你哥了,同时加大电击治疗的程度,我会再和团队进行下一步的交流。”
马嘉祺缄默着,紧紧抿住的嘴唇连带着清晰的下颚线都绷着,合毕的牙关像是牢不可破,他守着自己心里的话不给任何人听,瘦削的脊梁早就被这么多年来沉重的情绪与压力给击垮了。
后来,林说都想要说“算了”的时候,他听到马嘉祺叹了口气。
马嘉祺“已经过了三年了。”
马嘉祺笑了笑,抬起眼帘来看着林说,林说竟从他眼底看出了无限的悲凉。
马嘉祺“……回不去了。”
以前都是过往云烟,马嘉祺只能在这点云烟里找到一点甜头来反复咀嚼,他好像时刻处在呛人的烟草味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