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篇：父子偏见

不多时，向妈妈领进来一个婆子。

“大娘子妆安！”婆子谄媚的行礼，看着顾偃开时明显抛了个媚眼，“侯爷万福！”

“这位便是来收账的吧。”卿瑟问道。

“正是，您府上的公子欠了我们纹银三百两。”婆子笑道。

“你倒是说说，是哪位公子欠下的？”卿瑟不慌不忙，面带微笑的询问。

“依然是二公子！”婆子嗤笑一声，道。

“哦？”卿瑟提高声调，“我竟不知是哪一日？”

“咱们生意小，都是月结的，公子所欠自是上月最后一日的银子，与咱们行首吃了一桌酒。”婆子笑呵呵的说道。

“你确定？”卿瑟询问。

“这是自然，咱们是带了账本子来的。”那婆子取出一卷厚厚的相册。

卿瑟没有去接账本，反而笑着看向顾偃开，“如今，侯爷可有话说？”

“你，你不嫌丢人啊！”顾偃开恨恨的开口。

“我家二郎，两月前便去了扬州，前日方归。”卿瑟淡淡的开口，“究竟是顾家哪个欠下的酒债！你也敢这般胡乱攀扯！”

“这…”那婆子闻言一愣，“说不准公子早就回来了呢，只是夫人怕是未必知道实情。”

“你若想要银子，便给我说出实情，否则别怪我将你拿官治罪。”卿瑟冷笑。

“这…这…”婆子看向坐在一边运气的顾偃开。

“丢人现眼！”顾偃开一掌扫落桌上的茶盏。

卿瑟听了茶盏落地的清脆响声，眉头都没动一下，“怎么？你有什么为难？我这当母亲的都不怕听，你还怕说？”

那婆子眼珠子转了个圈，突然就扑倒顾廷炜脚边，“您倒是说句话呀！翠柳姑娘陪了您一场，吃了那么多酒菜，咱们姑娘卖了皮肉，您不能不认呀！”

廷炜没见过这阵仗，一时也是慌了神，竟一句话说不出，只拉着顾廷烨一副要哭的样子。

“哦！你家姑娘陪了他呀！”卿瑟冷哼，看了一眼顾偃开，“这么说，我家二郎倒在你那里风流了一夜，不知有没有给姑娘留下什么？众所周知我家二郎可是浪迹花丛。”

“你还要干什么！不嫌丢人！”顾偃开压低了声音道。

“有有有！二郎还留下一个坠子！”婆子赶忙掏出一个扇坠，献宝似的递给卿瑟。

卿瑟挑眉，扇坠，真风雅，哎呦呦，这不是五老爷最喜欢的东西？这上头还刻了个小字，可巧了，正是小秦氏姐姐的闺明。

卿瑟见顾偃开眼睛都快落在上头了，便将扇坠递给他，“侯爷可认得这个？”

看着他脸上，悔恨，惊喜，怀念的表情交杂，卿瑟冷笑，对着那婆子道，“你也亲眼见了我家二郎吃花酒？”

“那是自然，老婆子别的不行，认人最在行了！”婆子拍拍胸脯自豪的说。

“这就好办了。”

？？？什么意思，那婆子脸上写满了疑问。

“你可知，你刚刚扑倒的是我家三郎。二郎是他旁边那个。”卿瑟浅笑，“两个孩子距离这么近你都认错，可见你从未见过我两个孩儿。”

“宁远侯府也是你能随意攀扯的！”卿瑟努拍桌案。

“来人！将这个污蔑侯府的妇人给我押到开封府去！”卿瑟吩咐道，“从前我顾念侯府名声，总想着花钱了事息事宁人，看来是助长了歪风！让府尹严惩！我倒要看看日后什么人还敢来攀扯！”

“夫人…”

那婆姨慌了神，见有人来擒她，欲说些什么，只是家丁力气甚大，并没给她开口的机会。

“侯爷…侯爷！”

婆子都料理了，顾偃开还抱着手中的扇坠思念故人，卿瑟只好开口叫他。

“怎么了？”顾偃开抬头，神色迷茫。

“侯爷可看清了？”

“什么？”

“这婆子不曾见过二郎。”

“哦…”

“侯爷错怪二郎了。”

“哼！还不是他平日行为不检？怎么人家不攀扯别人？”

“她为什么不攀扯别人该去问她才是！侯爷错怪了孩子不该道歉吗？”

“天底下还没有老子给儿子认错的道理！”

说完，顾偃开捧着他的扇坠便大踏步的离开了。

见状卿瑟没有阻拦，只冷哼一声，大秦氏有这么好吗？羊脂玉做扇坠子，还真奢侈，若她是老鸨才不来要那三百两酒钱，那个扇坠可不止三百两呢！

“娘…”顾廷炜哭丧着脸道，“我难道长得比二哥哥显老？”

闻言，卿瑟看过去，其实这兄弟两个差的挺多，之所以会认错是因为外人都只知道顾廷烨被继母溺爱衣着华贵。而如今顾廷烨外祖离世，卿瑟特意为他准备了素色服侍，如此这衣裳便显得不如顾廷炜华贵了。

“今日多谢三弟了，不然哥哥我怕是少不了一顿家法了。”顾廷烨叹气道。

“谢他做什么，你们是兄弟，都是应该的。”卿瑟道，“闹了一场，你们也累了，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