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着范礼承的胳膊,一切都如此顺其自然,范礼承也没有任何僭越的不适,也心安理得地接受着他拉着自己。
蒲宗带着范礼承来到甘露殿,给旁边的太监嘀嘀咕咕说了什么。
范礼承佯装惊愕又规矩地行礼“不知陛下带臣帝来此作甚?”
“你等着,朕让人已经取了。”
范礼承即使以棋子的身份却有贯穿全局的本领,也是想破头想不出来他到底拿的什么。
然而这不重要,毕竟无论是什么,到最后都会被换成是他计划里的某个东西。
太监拿着香奁(lian)缓缓而来,他愣了下,首先捕捉的是蒲宗的表情。
看他一直保持着微笑,将香奁通过太监转交给范礼承。
范礼承打开香奁,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原来公主喜欢的是发簪啊,我应该早早都想到的。”
“这可不是普通的发簪,玖儿的母后曾经送给他一个木簪,但是里面却是锋利的剑刃,她照样喜欢。
所以玖儿喜欢的并非多贵重的发簪,而是这发簪里面多重的花样。”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如何都讨不到她的欢心,原来她喜欢新奇的玩意儿。
现在想想,是我送的东西太俗了。”范礼承醍醐灌顶,随后关上香奁,再度给皇帝行礼。
“去吧,距离你们成婚还有半月,争取能让她心甘情愿跟你回椒朝。”
“臣帝有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你都已经定她为储君,让她辅政,为何还想着要把她嫁出去呢?”
这一直都是范礼承对这个皇帝的不满,明明看着她的御案前奏折如山。她无怨无悔勤勤勉勉地处理政务。
但是现在却弃之敝履,完全就是用得不顺手就想把她撵走。
蒲宗的算盘打得是够响。他并不想立奚梦玖为储君。
但是奈何她是独女,他和皇后还年轻,但凡生出皇子,立马废黜她这个储君。
而且当时要立奚梦玖为储君也是龙浮诛的建议,龙浮诛和他是发小感情深厚,是辅佐三朝元老。
他德高望重,基本所有的言管都以他马首是瞻。
所以立奚梦玖为储君一是没有选择,二是龙浮诛。
这是范礼承认为的,也是在蒲宗贴身伺候的宫女,近臣,和皇后认为的。
“陛下难道不知道更换储君动摇国本吗?”
范礼承刚才的话已经触及他的底线,他这句话在他的底线上又横插一刀。
“这应该只是大竺的事情,椒帝还是做好当下的事情。”蒲宗的话明显带着利刃,他现在的愤怒已经有了雏形。
范礼承自然明白这分寸扎得有点深,可他临危不惧,义正言辞地回应:
“可是大竺和椒朝是唇亡齿寒的关系,要是大竺动荡了,自然椒朝也逃脱不了。
那我和公主的将来自然也保证不了,我是想为我们的将来吃一个定心丸啊。”
蒲宗想要发火,奈何范礼承句句都说得在理,只能让他憋在心里焚烧着自己,双手紧握来抵消掉一部分的嗔怒
“你放心朕有自己的打算,朕绝对会守好这江山,而且等玖儿走了,朕亲自处理政务,难道你连朕都不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