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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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顾晏睁开眼，抓了一旁的智能机看了眼时间，不紧不慢地坐起身下床，到楼下厨房做早餐。也不过是简单的三明治和牛奶。在等热好牛奶的时候，燕绥之打着哈欠从楼梯上下来，坐在餐桌前，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这么自觉？”顾晏靠在厨房门口看他。“身为院长，自己都迟到了还怎么教你们？”燕绥之揉了揉眼睛，显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顾晏表示不想说话。“这么不给你的导师面子？真是深得老师真传。”燕绥之撑着脑袋，又咬了一口三明治。顾晏没理他，转身进了厨房拿出来热好的牛奶，放到他跟前：“喝完。”“……”好吧。燕绥之眯了眯眼睛，真不愧是我的学生。

银色的飞梭开进了梅兹大学，在停车场里找了个隐蔽的停车位停下。燕绥之和顾晏下了车，一路专挑少人的地方走，进了法学院先是去了院长办公室，把最近的几个案子的案卷资料传到办公电脑上，按下打印，一边的打印机就开始吐纸。燕绥之要把纳书亚的案子、清道夫的案子和曼森家的案子都整理成案卷归类放进法学院的卷宗馆里，还包括他自己的那起爆炸案，也归在了曼森案里。这样，这些案子就不会仅仅只是在法院判决书上有了名字，也在法学院的卷宗馆里有了一席之地。人们或许很快就会忘记这些微不足道的平凡的案件或者是名噪一时闹得满城风雨的大案，但是时间留下的它的印记，律法记得它审判过的罪恶，多年后泛黄的纸张也记得它身上都有着什么样的铅字，每一个学法的学生都能有机会看到这些案卷。“好了。”燕绥之没管打印机要吐多久的纸，按下打印就直起身，和顾晏一起离开办公室，出了行政楼，走进法学院的大礼堂。“下面，我宣布，梅兹大学法学院新学年度开学典礼正式开始！”主持人的声音很洪亮，是校内播音系有名的专业好的学生。掌声渐息，梅兹大学校长走上台，简短地和学生们打招呼过后，洋洋洒洒地讲了一遍对法学院的厚望，就轻轻松松地下了台。前后不过十五分钟。“感谢校长的致辞。相信不只是新来的大一同学们，就连学长学姐们也一定很好奇，今天我们是透露了有重磅嘉宾顾晏律师要来的消息，而现在，顾晏学长就坐在台下，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他！”顾晏站起身，走上礼堂的舞台，上面有一个小讲台。他调了调麦克风，低眸理了理西装下摆，抬手调出智能机光脑，把事先准备的发言稿调出在眼前。燕绥之刚刚溜出去跟校长聊了一会儿，此刻正靠在礼堂门口看他。余光扫到燕绥之，顾晏敛眸，扶着麦克风开了口。

“十分荣幸被母校邀请来开学典礼作为优秀校友代表在此发言。也十分感谢母校的培养，让我有幸成为一名律师，甚至走进一级律师的殿堂，与许多前辈、我的老师一道。我们生来都当时平等的，也应该被平等对待。所以你们拥有的机会都是一样的，你们是新生代，是初升的朝阳。”“你们的勇敢、活力和努力，是获得知识的硬资本，而知识，是你们出了伊甸园后踏入社会的门卡，也是拼搏的基础。你们从象牙塔带出来的这份资产，将伴随一生，累积成为实际的财富，可以去遗产委员会委托，这是在你没有可托付的人的情况下。而我们更应该知道，律师是一份平凡又神圣的职业，要牢记‘平凡’‘神圣’，把道德准则作标尺，用法律以理服人，尽我所能，帮助我的当事人争取有利权益。以身作则，才知道律法的公正、严谨，与生活与人都息息相关。”“律师是指通过联盟考试并依法取得联盟律师职业和执业资格证接受委托或者指定，为当事人提供法律服务的执业人员。律师执业必须遵守联盟最高刑法典和法律，恪守律师职业道德和执业纪律。律师执业必须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律师执业应当接受联盟、社会和当事人的监督。这是我们的职业解释和职责。”“希望你们保持初心，秉持公正之理，坚持正确、正义的立场，在这条路上阔步前行，朝着梦想追光而去，最终成为一名公正的能力出众的一级律师。谢谢大家。”

燕绥之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刻就抬手鼓掌，一时间礼堂里掌声盖过了主持人的声音。“十分感谢顾晏学长对我们的劝导，再次掌声！”主持人见掌声停了，才继续串词：“那么今天，是我们法学院的开学典礼。大家都知道，我们的燕院长，前段时间可谓是传奇主角，我们可以看到，燕院长就站在礼堂门口，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欢迎院长致辞！”燕绥之双手插在裤袋里，不紧不慢地走上讲台。顾晏在前排坐下，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他上一次坐在台下看他，好像已经过去了好久似的。他盯着燕绥之，竟是有些听不太清他说了些什么，满脑袋都是他刚刚临上台前对着他做的口型。燕绥之抬手示意同学们安静，清了清嗓子。

“很高兴再次站在这里见到大家，我是梅兹大学法学院院长燕绥之。以剑破黑暗，斩去污秽；以律知清风，畅谈公理。这是我写给以前带的一位学生的毕业赠言，今天也同样送给你们。”“正义从来不会缺席，他只是被黑夜拦了路，绕远了些，才姗姗来迟。你就是为正义破开黑暗，在前方为它开路的人。”“将送来的正义送达，是我们每一个人的使命。只是身为律师的我们握有武器，才更应该担起这份责任。我们是公理的代言人，是正义的守护者之一。借我的学生顾晏刚刚说的话，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是一个平凡又神圣的职业。我们热爱这个职业，热爱公理与正义。公理是我们的武器，正义是毕生的信仰。我们应当是一名公正的律师，就像誓词说的那样：我是联盟执业律师，忠于联盟最高刑法典，忠于联盟，忠于人民，维护当事人合法权益，维护法律的正确实施，维护社会公平正义，恪尽职责，勤勉敬业，为公理和正义奉献一生。”“我不需要糟践这个可爱可贵、平凡又神圣的职业的学生，联盟和社会也不需要这样的‘人才’。所谓‘公理之下，正义不朽。’我在一级律师的殿堂等你们。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