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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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嘀嘀——”新邮件的提示音。一只手拿起了智能机，点开了消息。

“您好，恭喜您被我校（梅兹大学）法学院录取，请于x月x日到我校报道，开学典礼于第二日上午九点于大礼堂开始，切勿迟到。梅兹大学招办处。”是美好的一天。这位学生想。“嘀嘀嘀——”又一新邮件。“您好，梅兹大学法学院院办提醒您，您已被录取为我院新一届学生，请于x月x日到我院报道，开学典礼会邀请一级律师、南卢律所出庭大律师、我校我院优秀学生代表——顾晏，届时将会与新生分享交流，欢迎新生提前到场占座。梅兹大学法学院院办。”“……？！？！”“顾晏？？？！我还以为是燕绥之院长复职首露面呢！”实际上所有的法学院新一届学生都收到了这两条邮件，在为开学而感到兴奋和期待。恐怕也是头一遭对开学如此渴望。

报到日很快到来，梅兹大学里人声鼎沸，大二大三的学长学姐们从各个楼里鱼贯而出，为初入大学、好奇的新生们引导，带着他们到学院报到，在教学楼参观，最后到宿舍楼休息整顿。“明天早上九点是学院的开学典礼，千万起早一点，不然，别说前排的位置了，角落的位置都未必有。”学长学姐们语重心长地跟他们接待、引导的每一位大一新生说道。新一年的梅兹大学，又注入了一股崭新的、充满活力的泉水。

燕绥之的银色飞梭在别墅前启动。这是他们在赫兰星顾晏家中待的最后一天。明天就是梅兹大学的开学日，作为法学院的院长，他得回去学校参加开学典礼。“有空我们会常回来的。”燕绥之微微一笑，朝顾晏勾勾手指。“或者您可以现在跟我们一起回去，明天跟我们一起去梅兹大学法学院参加开学典礼？给那些初入大学校园的新生一个惊喜。”燕绥之狡黠地眨眨眼。顾晏颇有些无奈：“你这不是惊喜，是惊吓了。”老爷子也同意自己外孙的话：“恐怕吓的不只是那些小兔崽子，还有学院的那帮老头儿。”“好吧，那外祖父，我们走了。”燕绥之朝他挥挥手，缓缓升起车窗，飞梭渐渐消失在大法官的目光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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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梭行驶在高架桥上，夜色渲染了道路的灯光，模糊了高楼大厦。他们刚刚从港口出来，踏上了德卡马的土地，走上回家的路。赫兰星固然是个好地方，藏着他的美丽花园，藏着他的少年时光，藏着一个有趣的大法官老头儿，还藏着他对这个善恶交加的世界的首次探索，藏着他热爱的风花雪月。到城中花园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星星从云端探出头，一闪一闪的光藏进了路灯照到的一角，别墅的灯只开了昏昏暗暗的一盏壁灯，照亮着偌大房间里床上一方天地。

等顾晏抱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燕绥之已经累得睁不开眼，沾上换了新床单的床就想往被窝里埋，还顺手拉了一把顾晏。就连昏黄的壁灯也失了发光发热的机会，沉默下来，隐入夜色里。顾晏把燕绥之捞过来，圈在怀里，也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