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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鸣子的邀请,卡卡西的手足无措

漩涡鸣子和第三次忍界大战

自水门第一次看到卡卡西亲吻鸣子的额头之时,他就明确地预测到,鸣子嫁给卡卡西的这一天,早晚都会到来。

不过一直以来,水门并不担心。他认为小孩子也有爱的权利,甚至认为家长应该鼓励小孩恋爱。虽然最初的爱可能是青涩而不成熟的,但随着情感的发展,孩子们将学会接纳,学会合作,学会承担责任。

卡卡西和鸣子的情感过程也恰恰证明了水门的理论。水门亲眼看着鸣子的出现如何促进卡卡西一步步走出了自我封闭的外壳,卡卡西又如何帮助鸣子逐渐摆脱了过去经历的阴影。也看到了他们两人在面对残酷的战争时,是如何相互依赖,治愈彼此的心灵的。他们对对方表现出来的慷慨与宽容,甚至经常令水门在心中暗暗吃惊。

可、可、可是,他的小鸣子今年才九岁啊!不管她和卡卡西如何相爱,也不能现在就订婚啊!

水门用力摇了摇头,希望将自己混乱的思绪甩出脑袋,让自己冷静一点。不,水门告诫自己,他不应该这么想。他不应该让自己表现得好像是一个控制欲过强,又死脑筋的爸爸一样。

卡卡西和鸣子只是订婚而已。说白了,这只不过是卡卡西和鸣子之间感情的郑重承诺,并不意味着卡卡西和鸣子就会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不符合他们年龄的事情。而且,卡卡西之前向他保证过,绝对不会对鸣子做出任何变态的事情,他应该相信卡卡西才对。水门深深地吸了口气,再缓缓吐出,终于觉得平静了一点。

这时,卡卡西正一手牵着鸣子,另一只手抬起来,为鸣子拍掉刚刚从灌木丛中钻出来时,勾在头发上的小叶子。鸣子调皮地冲卡卡西笑着。他的手刚一落下,鸣子就踮起脚,亲了一下卡卡西的脸。卡卡西的眼睛立刻弯了下来,也亲了一下鸣子。

看到这一幕,水门轻轻地叹了口气。幸福而感激的情绪涌上了他的心头。就在今天早上,他还在因为失去卡卡西和鸣子而心痛地吃不下饭,可现在,两个孩子竟然就这样健健康康地站在他的面前。

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吗?

卡卡西和鸣子的笑声仿佛净化了水门的身体。自神无毗桥之战以来的所有自责、痛苦、甚至绝望,在这一瞬间,全部随着这快乐的声音而蒸发了。

水门把手放在卡卡西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几下。

“恭喜你,卡卡西。”水门说道,“鸣子答应了你的求婚,你一定很开心吧?”

卡卡西先是一愣,他没想到水门老师会这样直接地祝贺他。这令他觉得非常非常不好意思。

“唔……很开心。”卡卡西红着脸说,“谢谢你……水门老师。”

“谢谢你,水门老师。”鸣子也跟着大声符合。看样子,她倒是一点也不害臊,反而是满脸的得意,好像刚刚统一了五大国似的。

“不用谢。”水门用两只手分别揉了揉卡卡西和鸣子的头发,“既然已经订婚了,你们两个就一定要幸福地在一起,知不知道?”

“知道!”鸣子用力点了下脑袋。

卡卡西嗯了一声,认真地说道:“水门老师,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尽最大努力,让鸣子获得幸福的。”

水门欣慰地笑了。卡卡西坚定的眼神打消了他心中的疑虑。卡卡西不是一个喜欢随便做出承诺的孩子。现在,他能这样毫不犹豫地说出自己的想法,说明他一定经过了深思熟虑,弄清了自己的感情,并做好了相应的觉悟。

“我相信你,卡卡西。”水门微笑着摸了一下卡卡西的头顶。

卡卡西小小地笑了一下,水门老师对他的信任令他觉得心中非常温暖。

鸣子大嚷着扑到水门身上:“水门导西!我也一定会让卡西幸福哒!”

“嗯,我当然也相信你。”水门单臂将鸣子抱起来,鸣子赶快搂住了他的脖子。

接着,水门邀请大家去他家吃晚饭。

卡卡西、鸣子、带土和琳都同意了,只有凯说不去。他说,卡卡西和鸣子的归来让他觉得太兴奋了,他必须立刻围着村子倒立跑500圈,庆祝庆祝才行。

凯对着大家竖了竖大拇指,呲牙一笑之后,就纵身一跳,手掌着地,撑住身体,一溜烟的消失在了演习场的尽头。

水门把手放在卡卡西的肩膀上,带土拉住卡卡西拎着的袋子,琳牵住带土的手。大家在一阵飞雷神术带来的晕眩之中,出现在了水门老师家的门口。大家纷纷脱下忍者凉鞋(鸣子的鞋是水门帮着脱的),走进客厅。

正在刷碗的玖辛奈听到声音,知道水门回来了,赶忙跑出厨房。她的手上戴着黄色的橡胶手套,怀里还抱着一摞正要放回橱柜中的碟子。

“玖辛奈。”水门笑得格外灿烂。

“玖辛奈姐姐!!!”鸣子坐在水门的手臂上大喊了一声。

卡卡西没说话,一手揣兜,另一只手抬起来,挥了下手。

琳和带土都开心地笑着。

带土似乎预估到玖辛奈一定会非常吃惊,脸上的神色相当得意。

玖辛奈的嘴巴张大了。

她似乎本来想要尖叫,可是突然失去了发声的能力。深紫罗兰色的眼睛一下瞪得滚圆,视线在鸣子和卡卡西身上飞速扫来扫去。

鸣子挣脱了水门的怀抱,想要跑到玖辛奈身边。可她的脚还没有落地,玖辛奈就松开了怀里的盘子,对着鸣子和卡卡西冲了过来。玖辛奈一下子将鸣子和卡卡西紧紧搂在一起,用的力气比凯至少要大一倍。

卡卡西觉得自己的肋骨一定断了,肺里的空气全被挤了出去。

鸣子和玖辛奈同时嚎啕大哭起来。

水门以最快速度瞬移到厨房门口,总算接住了马上就要落在地上摔碎的盘子。

带土和琳跑到水门老师身边,帮水门老师把盘子拿进厨房,摆进橱柜里面。然后三人就站在厨房门口,微笑着旁观玖辛奈一次次亲吻鸣子和卡卡西,然后再一次次把他们两人死死地搂在怀中。

在鸣子和卡卡西的脸上留下了数不清的亲吻之后,玖辛奈终于松开了他们两个。她后退两步,双手插在腰上,再一次上下打量他们。

玖辛奈心疼地说道:“哦——看看你们两个小可怜,都瘦成皮包骨了。”

这让卡卡西觉得有点无语。他认为玖辛奈姐姐实在太夸张了。虽然他和鸣子在山洞里度过的那一个多月确实比较艰苦,因为只有拐核桃可以吃,可是,后来他们四处游历,不仅没饿肚子,还在世界各地吃了许多好吃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变瘦很多呢?

可是,玖辛奈显然不同意卡卡西的观点。她在卡卡西和鸣子的胳膊和腿上捏来捏去,仔细检查他们到底瘦了多少。随着检查的推进,玖辛奈的眼睛中开始泛出了泪花。她似乎已经确认卡卡西和鸣子在外面受了太大的委屈,马上就要饿死了。

最后,玖辛奈终于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她郑重其事地直起身板,深吸口气,好像指挥官一般,对着水门发话了:“你现在马上就去超市,去买东西回来。今天晚上我们必须把他们两个喂饱!”

水门有些不知所措地挠挠脑袋,“可是,昨天我才刚去买过菜……”

“那些根本不够!”玖辛奈大声说道,“我这就给你列好清单,你去比着买就行。”说完,她就快步走到书柜旁边,拿起一本便签,飞快在上面写下了一大串食物的名字。

“哦……好的。”水门接过玖辛奈递过来的便签,跑出了客厅。卡卡西听到水门老师穿上鞋后,声音就消失了,估计是用飞雷神去了超市。

接着,玖辛奈又把目光对准了带土和琳。他们两个立即好像准备服从命令的士兵一般站直了身体。

玖辛奈说:“带土,琳酱,你们两个来厨房帮忙。在水门回来之前,我们要把准备工作彻底做好。”

“好的!玖辛奈姐姐!”带土和琳同时回答道,带土还对着玖辛奈敬了一个军礼。

玖辛奈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满意的笑容。她用两条胳膊,分别搂住带土和琳的肩膀,走向厨房。不过,才刚走两步,玖辛奈就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把跟在后面的卡卡西和鸣子推到沙发旁边,将他们两人按在上面坐好。

“今天你们两个小家伙只要休息就够了。”玖辛奈弯下腰,亲吻一下鸣子和卡卡西的额头,又拿起茶几上的水壶,倒了两杯白开水,分别塞进了他们的手里,“把水喝完。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会叫你们的说。”

卡卡西和鸣子赶快点了点头。他们两人都听出了玖辛奈话中不容质疑的语气,明白这种时候如果不想挨打的话,就只有服从命令。

他们看着玖辛奈、带土、琳三个人好像赶着完成大任务一般冲进厨房。不一会儿,厨房里就传出了稀里哗啦地洗、切、煮菜的声音,和带土烫到手指头后发出的大叫声。

卡卡西喝了一口手中杯子里的水,感觉格外甘甜。他这才意识到,今天他和鸣子一直着急赶路,从清晨开始,还没来得及喝过水呢。鸣子一定也口渴坏了。

卡卡西看看鸣子,果然发现她正双手捧着杯子,仰头大口喝着里面的水,就连水洒出来,顺着脖子流进了她的衣领里面也顾不上。这让卡卡西觉得有点心疼。路上很多时候,鸣子都变成了狐狸背着他奔跑,一定比他更渴更累。

卡卡西等鸣子喝完水后,掏出手帕给她擦了擦下巴和脖子上残留的水渍。

鸣子咧嘴嘻嘻笑了几声。她的大眼睛半闭半睁着,也不像往常那样闪闪发光。

卡卡西搂住鸣子的肩膀,鸣子顺势躺在了他的腿上。

卡卡西问:“想睡会儿吗?”

“想。”鸣子说着,把两条腿也抬起来,蜷缩着放在了沙发上面。

卡卡西才刚给鸣子解开头发,鸣子就呼呼睡着了。

卡卡西靠着沙发背,摸着鸣子的头发,随手拿起摆在茶几上的一本《忍者装备的出入账管理与维护周期控制》,看了起来。可是,还没翻看几页,也开始觉得有点犯困。

于是,他把书放回茶几,抱住鸣子,将她摆在沙发里侧。然后,他自己也翻身躺上沙发,躺在外侧。他将鸣子搂在怀里,闭上了眼睛。

本来,卡卡西只想休息一会儿。可是,鸣子平静的呼吸就好像催眠曲一样,让他身体中的连续赶路的疲惫感,持续不断地释放了出来。卡卡西还在思考水门老师还要过多久才能回来,就也陷入了无梦的沉睡。

今天超市里的人格外多,大家好像约好似的,每个人似乎都买了自己根本拿不了的东西。水门在长长的队伍后等了很久——听一位卷发大婶向他抱怨了至少半小时她的老头子是如何不爱听她说话之后——才终于完成了结账。

水门叹了口气,在心中祈祷玖辛奈不要怪他太慢。但至少在飞雷神的帮助下,他可以省掉回家路上所花费的时间。

一眨眼,水门就出现在自家门厅。玖辛奈和带土的喊声、琳的笑声一下子传了过来。没有听到鸣子的声音,水门觉得有点奇怪。鸣子活泼的劲头一向比玖辛奈更胜一头,怎么可能不发出一点声音呢?

水门拎着购买的食材走进客厅,路过沙发旁的时候,向沙发上撇了一眼,看到了正搂在一起,躺在沙发上的卡卡西和鸣子。

他们两人都闭着眼睛,甜甜地睡着,厨房中传出来的喧闹声似乎对他们一点也没有影响。卡卡西一条胳膊搂在鸣子的腰上。鸣子微微张着嘴,枕着卡卡西的肩膀。她一只手和卡卡西的手抓在一起,另一只手搭在卡卡西的脖子旁边。两人的头发都散铺在沙发垫子上,两个人的小脸都因为熟睡而有些发红。

水门的嘴角忍不住地上扬。他赶快把食材放在地上,无声地走入卧室,从柜子中取出一条毛毯,盖在卡卡西和鸣子的身上。又走进书房,拿出照相机,从各个角度和距离对着卡卡西和鸣子大肆拍摄了一番。

查看了一遍拍摄结果之后,水门把相机随手放在茶几,拎起食材,走进了厨房。他进去说了几句话,厨房中的闹腾声顿时安静了下来。接着,水门、玖辛奈、带土和琳都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沙发旁边,四个人一起望着正在睡觉的卡卡西和鸣子。

带土立刻发出了一声大笑,可是他知道不妥,就赶快捂住了自己的嘴,面带歉意地向琳笑了一下。意思是,我知道笨卡西和鸣子都累了,我不会吵醒他们的。琳看了带土的笑容之后,也对带土微微一笑。意思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看,他们两个多可爱呀!带土对琳点了点头之后,牵住了琳的手。

玖辛奈看着两个正在熟睡的孩子,感觉自己的心简直要融化了。幸福和满足的感觉来回冲刷着她的身体,甚至九尾都因为这强烈的满足感,而发出了好像猫咪一般的,咕噜咕噜的喉音。玖辛奈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拳头,放在自己的胸前。眼泪再一次在她的眼睛中翻滚起来。水门搂住了玖辛奈的腰,玖辛奈把头靠在了水门的肩膀上。

太阳橙红色的余晖从硕大的落地窗中射入房间。从外面的街道上,时不时传来人们互相招呼着一起去吃晚饭的喊声,和小孩子们放学后嬉闹的声音。水门关上了窗户,房间内部顿时变得十分安静。水门、玖辛奈、带土和琳都不再说话,他们小心翼翼地回到厨房,继续刚刚还没有完成的“任务”。

卡卡西和鸣子在玖辛奈的轻声呼唤中睁开了眼睛。他们还没有彻底清醒,就被玖辛奈一手一个抱了起来。

这让卡卡西觉得极其别扭,他已经很久没被玖辛奈姐姐这样抱过了。可是,他还没来及挣扎,玖辛奈就把他放在了餐桌旁的一把椅子上面。玖辛奈抱着鸣子,坐在了他右侧。他的左侧依次坐着水门老师、带土和琳。

每人面前都摆了一大杯草莓汁,卡卡西和水门老师面前摆着的是薄荷蓝莓汁。桌子上食物的丰盛程度让卡卡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他已经很久很久……不,是从他记事开始,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铺张浪费”的宴席:

红豆汤里飘着数十种坚果和水果干。摆在铁盘里的,一条条鱼皮烤的焦脆的秋刀鱼还在发出滋滋的叫声。味增茄子烧和炖牛肉的味道让卡卡西觉得直流口水,鸣子面前的拉面中放了一大片,几乎把整个碗都盖住了的叉烧。除此以外,桌子上还摆着带土爱吃的红豆糕和糯米团子,一大盆琳最喜欢的杂煮海鲜和一只里面塞满了腌豌豆和土豆的熟芝麻烤羊腿。在桌子的正中央,是一个超大的两种颜色的蛋糕。橙色的一半是甜甜的香橙味,绿色的一半则是微苦巧克力味和柠檬味混在一起的组合体。

在水门老师的招呼下,大家举起自己面前的果汁,碰杯庆祝卡卡西和鸣子平安回家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吃了起来。每一种食物都因为相聚的快乐,和愉悦地谈话,而变得更加美味了。

带土急切地告诉卡卡西和鸣子,他的写轮眼如何发生了变化,现在他已经拥有了空间传送的能力,只是每天使用的次数不能太多,否则就会眼睛疼。琳给大家讲述了水门老师的就任仪式,和她最近在医院里的工作情况。水门不断给卡卡西夹菜。玖辛奈抱着鸣子,让鸣子坐在她的腿上,把吃的不断地喂到鸣子的嘴里。鸣子好像变成了三岁小孩,一直撒娇般地,紧紧地搂着玖辛奈的腰,不管玖辛奈喂给她什么,她都说特别好吃。

如果是在平时,卡卡西一定会觉得有点嫉妒。因为他喂鸣子吃东西的时候,鸣子除非很饿,否则总爱挑食。可是今天,卡卡西看着鸣子和玖辛奈脸上几乎一模一样的笑容,心中却为鸣子感到高兴。他知道,能有同她血脉相连的人等着她回家,鸣子一定觉得非常幸福。

同时,卡卡西自己也觉得很幸福。虽然同他血脉相连的人都已经去世了。可是,即使同他没有亲戚关系,水门老师、玖辛奈姐姐、带土和琳也这样温暖地陪在他的身边。更重要的是,他还有鸣子。鸣子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已经成为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家人。而且正是因为有了鸣子,他才能在失去爸爸之后,重新敞开心扉,才获得了这些虽然没有血缘关系,却比家人更加亲密的伙伴们。

这时,鸣子从玖辛奈腿上跳了下来。她跑到卡卡西身边,爬到了卡卡西的腿上坐好,搂住了卡卡西的脖子。

“真是的鸣子酱。”玖辛奈抱怨着,“姐姐都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拉面了,难道晚上和姐姐一起睡觉还不行吗?”

“不行。”鸣子摇着头说,“我只能和卡西一起睡觉。”

“为什么呢?”玖辛奈反驳道,“卡卡西只是你的哥哥而已啊。既然你能和哥哥一起睡,为什么不能和姐姐一起睡呢?”

“因为卡西不再是我的哥哥了。”一本正经地说完之后,鸣子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啊?不再是你的哥哥了?”玖辛奈惊讶地说道。她将视线投向水门,发现水门正有点为难地笑着。

玖辛奈立刻发问:“水门,这是怎……”

可是,她的问题还没有来及说完,鸣子就兴奋地大喊起来:“我和卡西已经订婚啦!卡西已经是鸣子的未婚夫啦!”

玖辛奈顿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的小鸣子才九岁啊,怎么出去执行了一个任务之后就订婚了呢?玖辛奈霍地站起身,向卡卡西和鸣子身边走了过去。

水门觉得大事不好,立刻瞬移至玖辛奈身边,搂住了玖辛奈的胳膊。

一丝恐惧在卡卡西的心中一晃而过。他一直觉得玖辛奈姐姐对鸣子的占有欲比水门老师要强得多。现在玖辛奈姐姐知道他和鸣子订婚了,一定非常难以接受,说不定会狠狠地打他一顿。

水门的想法似乎和卡卡西相同,他安抚性地来回抚摸着玖辛奈的手臂,脸上掩饰不住地显露出惊慌的神色。

带土和琳也很紧张,他们两人手握着手,眼睛都瞪得大大的。带土还半张着嘴,露出了才吃了一半的糯米团子。

只有鸣子还是美滋滋,笑眯眯的,一脸期待地望着玖辛奈。

接下来,让水门、卡卡西、带土和琳吃惊的事情发生了。走到卡卡西和鸣子身边的玖辛奈并没有训斥卡卡西,更没有打他。她只是再次用力地将卡卡西和鸣子搂在了怀里,亲吻几下之后,又把卡卡西和鸣子一手一个抱起来,尖叫着转了好几个圈。

玖辛奈把卡卡西和鸣子放在地上之后说道:“没想到你们两个小家伙这么人小鬼大!真是恭喜你们了!你们两个一定要幸福呀!”她非常用力地揉了揉卡卡西和鸣子的脑袋。卡卡西觉得自己的头发几乎要被拔下来了。

接着,在玖辛奈的提议下,大家再次举杯,祝福卡卡西和鸣子订婚快乐,以及在不远的未来结婚快乐,甚至早生贵子,还有儿孙满堂。

鸣子、玖辛奈、带土甚至琳全部开心地哈哈大笑。卡卡西觉得无比尴尬,满脸通红,头顶简直快冒烟了。水门勉强配合着大家,既觉得玖辛奈的祝词非常不妥,又不知该如何纠正现在的局面。

宴会又进行了一个小时左右。大部分饭菜都在鸣子、玖辛奈和带土的努力下吃完了。卡卡西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饱过,可能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都不想再吃东西了。

大家一起洗完盘子,打扫完卫生之后,带土和琳就回家了。趁着鸣子拉玖辛奈去院子里去捉纺织娘和大蝈蝈的时候,卡卡西把他和鸣子如何掉进山洞,如何解开封印,又如何同宇智波斑战斗的情况向水门老师做了详细的汇报。但是,为了隐瞒后续的旅程,卡卡西把他和鸣子在山洞中滞留的时间从一个月延长到了四个月,并且没提后来鸣子变成九尾狐妖的事情。

水门隐隐约约察觉出,卡卡西隐瞒了一些事实。但在试探几次无果之后,水门就放弃了刨根问底。他相信卡卡西不会背叛村子。既然卡卡西现在不愿意说,那说明他一定有着什么难言之隐。后续谈话中,水门将关注点放在卡卡西愿意陈述的事实上面,尤其是关于同宇智波斑战斗的细节方面。

卡卡西描述中的实验室和巨大的怪物雕像,都让水门觉得非常不安。如果宇智波斑还真的活着的话,在这近乎上百年的时间中,他一定酝酿了什么计划。水门根据历史记载中对斑的描述,推断这计划多半不会非常美妙,必须尽快派人调查清楚才行。

同时,水门也在心中再次感慨,卡卡西和鸣子这次真的是九死一生。他们能够从那样大规模的爆炸中活下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还要感谢这个宇智波的亡灵制造的秘密洞穴才对。可是,感谢归感谢,作为村子的火影,水门必须把村子的安全放在第一位上。如果宇智波斑真的要做出什么危害村子安全的事情,他波风水门一定会以火影的名义,同斑决一死战。

玖辛奈和鸣子回到房间后,已经九点半了。玖辛奈再次劝说鸣子今晚留下来和她睡觉,她告诉鸣子,只要鸣子愿意留下,明天早上和中午她都会给鸣子做拉面吃。可是鸣子还是无情地摇了摇头,坚决要和卡西回家。玖辛奈只好放弃了要求。当卡卡西和鸣子向水门、玖辛奈道别的时候,卡卡西觉得玖辛奈看他的眼神非常可怕,简直好像想要把他吃了似的。

卡卡西赶快拉着鸣子的手,走出了水门老师的家门。夏季温热的晚风立即将他们拥入了怀抱之中。卡卡西和鸣子不紧不慢地走在满是行人的街道上,并不着急回家。

水门老师的家离火影办公楼很近,算得上村子的中心地带,远比村子门口热闹。现在天已经很黑了,虽然亮着街灯,可显然人们对事物的辨识力下降了不少。卡卡西和鸣子在人群中游荡了半天,没有一个人认出他们,或者向他们投来惊讶的目光。

卡卡西和鸣子好奇地看着大街两侧新开的一家家店铺。许多店铺现在还没有关门,门前挂着的彩灯投影在漆黑的地面,交织成了光怪陆离的光斑。进进出出的顾客们一个个精神头十足,让人完全感觉不出现在已经快十点了。

这样的景象在战争结束之前卡卡西和鸣子从没见过。他们怎么也想象不到,才过了四个月而已,村子竟然就变得如此繁华。还有那些村民和忍者们,他们的眼睛不再被绝望、疲惫和饥饿所遮蔽,他们的大笑、大叫、甚至争吵好像变成了一簇簇蕴藏着顽强生命力的火焰,点亮了村子的夜晚。

卡卡西和鸣子近乎贪婪地观望着街上人群的笑容。男人和女人挽着手臂,互相对视时的笑容;父亲搂着母亲的腰,望着孩子把冰激凌弄得满脸都是时的笑容;男孩们打闹中顽皮的笑容;女孩们手牵着手时亲昵的笑容;还有老爷爷,老奶奶们看着满街奔跑的小孩子们,从皱纹中绽放出来的笑容……

卡卡西和鸣子不禁握紧了彼此的手。他们知道,是战争的胜利才让村子有了现在的模样。战争可怕、血腥又残酷。可是,正是因为他们勇敢地面对了战争,才抵抗住了其他国家的侵略,保护住了他们自己的家。

满足和感动的情绪在卡卡西和鸣子的心中汹涌地翻滚着。鸣子抬头仰望天上的星星,她婴儿般纯净的眼眸在街灯的光芒下,显得比往日更加遥远而深沉。卡卡西也抬起头,再次想起因为战争而自杀的爸爸。他忍不住在心中一遍遍地对爸爸说:爸爸,你看到了吗?战争已经结束了。大家已经从战争的阴影中走出来了。你终于可以不用再自责了……

卡卡西和鸣子花了很长时间才回到忍者公寓。他们摸着有点粗糙的木质扶手,沿着盘旋而幽暗的楼梯,走上四楼,穿过一排棕色的大门,终于站在了他们的公寓门前。卡卡西从武器袋中拿出钥匙,将钥匙塞进钥匙孔里旋转半圈,咔嚓一声,打开了公寓的房门。

卡卡西和鸣子走进房间,扑面迎来的是家的气味。鸣子立刻脱掉鞋子,把身上的背包往地上一扔,跑进房间。卡卡西跟在鸣子身后。他惊讶的发现,他们出去四个月了,家里不仅没有被厚厚的尘土覆盖,还变得比之前更干净了。

这时,阳台上传来了鸣子的喊声:“卡西!我们的花还都活着!”

卡卡西几步跑到阳台,果然看到,阳台上的花都没有干枯。花盆中的土还是潮湿的,应该早上才浇过水。

难道琳或者带土过来帮忙浇水了吗?卡卡西想着,四处张望一下,猛然看到隔壁的阳台上齐刷刷地挂着四套墨绿色连体运动服。卡卡西这才想起自己在神无毗桥任务之前,曾经邀请凯搬到隔壁来住。

看来过来帮忙的人是凯。卡卡西正在思考之后应该如何感谢凯一下时,鸣子也发现了凯的衣服。她立刻兴奋地爬上阳台扶手,蹲在上面,想要跳到凯家里去,却被卡卡西拉住衣领拽了下来。

“今天已经太晚了,我们应该准备睡觉了。”卡卡西说,“这个时间,凯一定早睡着了。”

鸣子马上撅起嘴巴,想要反驳。可就在这时,凯打呼噜的声音恰好从开着的窗户中飘了过来。

卡卡西和鸣子一下子呆住了,片刻之后,又同时在这非常有节奏的呼噜声中咯咯笑出了声音。

卡卡西推着鸣子走进浴室。这几个月来,他和鸣子一直住在户外,洗澡全在河水里面。现在终于回家了,必须好好清洁一下才行。

卡卡西给鸣子脱掉衣服,把鸣子抱进浴缸,自己则去开洗脸池上方的柜子门。鸣子立刻从浴缸中跳了出来,从后面死死地搂住了卡卡西身体和两条胳膊。

鸣子哀求道:“卡西!别用那个大刷zhi刷我!”

“那怎么行呢?”卡卡西微微转头看着鸣子,“你身上肯定特别脏,不用那个刷子怎么洗得干净呢?”

“我洗得干净。今天我一定不着急chong浴缸里出来。”

“真的吗?你确定自己能做到?”卡卡西怀疑地问。鸣子自己洗澡一向洗不干净,因为她在浴缸里头根本待不住。

“我能。要是我zhuo不到,我一会就zhi己用那个大刷子刷我zhi己。”

“那好吧。”卡卡西决定给鸣子一次机会。再怎么说,鸣子现在也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他应该更相信鸣子才对。

“太好了卡西。”鸣子亲了卡卡西的脸一下,重新爬回了水不断升起来的,冒着泡泡的浴缸里面。

卡卡西叹了口气,给鸣子拿来了一会要换的衣服,又把洗发水和沐浴露摆在浴缸旁边的凳子上。小小的浴室中弥漫着热腾腾的蒸汽,卡卡西又看一眼乖乖坐在泡沫水中的鸣子,转身准备离开。没想到的是,他才刚迈出一步,鸣子就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

“卡西。”鸣子小声说,“你等等。”

“怎么了?”卡卡西转过身,正对鸣子,发现她的脸颊已经变得红扑扑了。

“卡西。”鸣子欲言又止地看着卡卡西。她的大眼睛水汪汪的,先是剧烈地闪动了几下,然后又紧紧地闭上了。

卡卡西觉得有点奇怪。

突然,鸣子睁开了眼睛,直视卡卡西,大喊一声:“今天我想要和你一起洗澡!”

“啊?”

卡卡西愣住了。

虽然他时不时给鸣子洗澡。可是,他还从来没有和鸣子一起洗过澡。鸣子毕竟是个女孩子,他怎么能和她一起洗澡呢?他卡卡西难道是那种变态的人吗?不对,不对。他现在和鸣子已经不是兄妹关系了。他们已经订婚了……可是,难道订婚了就可以一起洗澡了吗?

卡卡西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过的,手足无措的状态。

一方面,他看着鸣子好像小狗一样眼巴巴的眼神,非常想要答应鸣子的请求。可另一方面,他脑子中的常识在警告他,这样做是不对的。如果他答应了鸣子的话,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姐姐知道了之后一定会活剥了他的皮的。

就在这时,鸣子突然站了起来,搂住卡卡西的脖子。

“求你惹,卡西。”她在卡卡西的耳边小声说着,身上的热水和泡泡瞬间渗进了卡卡西薄薄的紧身衣里。鸣子身上甜蜜的气味,害羞的气味,和浴盐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海藻气味,开始让卡卡西喘不上气。浴室中弥漫着的温热的蒸汽和鸣子的滚烫的体温,更是让他觉得头重脚轻。

“那……好吧。”卡卡西胡乱答应道,“不过我脱衣服的时候你不能看。你……必须捂住自己的眼睛。我让你睁眼的时候你才能睁眼。”

“太棒啦!”鸣子举起双手,在水中跳了一下,开心地叫道,“我终于可以和卡西一起洗澡啦!”

“好了。你别喊了。还不快点捂住眼睛。”卡卡西严厉地说。

“哒!”鸣子赶快坐回满是泡泡的浴缸,用两只手分别蒙在两只眼睛上面。

卡卡西又犹豫了半天之后,脱掉了自己已经湿了的战斗服的上衣。上衣落在地上,发出“ta”得一声。鸣子微微张开自己的手指,露出了一条细缝。

“不能从手指缝里偷看。”卡卡西说,“要不我就出去了。”

鸣子吓了一跳,立即并拢手指,把眼睛捂得死死的。

卡卡西脱掉衣物,坐在浴缸里面,确认泡沫把自己的身体挡住之后,才允许鸣子睁眼。

鸣子松开手,睁大眼睛,看到卡西确实进来了,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度灿烂的笑容。

卡卡西畏缩了一下,以为鸣子会对着自己扑过来,他可还完全没有做好和鸣子这种程度肢体接触的心理准备。没想到鸣子只是咯咯笑了几声,坐在原地并没有动弹。

一会儿过后,卡卡西终于在泡泡中放松了下来。他开始觉得,和鸣子一起洗澡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什么都被泡泡挡住了。而且,他还可以顺便监督鸣子是不是认真洗澡了,也算是一种便利。

鸣子则开始在浴缸中蠢蠢欲动,她已经开始觉得无聊了。她先是玩了一会儿橡皮小狗,又用手扑棱了一会水,看卡西还是一点没有要出来的意思,就开始想要琢磨出一些更有趣的,打发时间的办法。趁着卡西躺在浴缸里,闭上眼睛的时候,鸣子脑内的灯泡亮了一下。

她抬手咬破自己的手指,将手掌用力按在了浴缸底部。

八只忍犬从水底噗噗噗地冒出来了。布鲁一跳,直接压在了卡卡西的肚子上。卡卡西惊讶地大叫了一声,坐了起来。鸣子哈哈大笑着,将帕克和比斯克搂在了怀里。

接下来的场面非常混乱。鸣子变成了九尾狐狸,和八只狗狗在浴缸内外蹦来跳去,把泡沫弄得遍地都是。卡卡西一开始有点恼火,他觉得鸣子这简直是在胡闹。他甚至有些后悔带鸣子去犬灵峰和忍犬们签订了契约。可是后来,忍犬们挨个游到卡卡西身边,让他挠他们的脑袋。最后鸣子也从浴缸的另一端一跃而起,扑到了卡卡西的怀中。

鸣子大大的耳朵蹭得卡卡西的脖子痒痒的,她收起了爪子上的指甲,将软软的肉垫按在卡卡西的身上。卡卡西把水撩在她的头顶,她就快速地晃动脑袋,扑棱棱地将水洒了一地。当卡卡西想要把洗发水涂在鸣子的头顶时,鸣子尖叫了一声,从卡卡西的怀中跳了出去。

这让卡卡西忘记了刚刚的烦恼。他不由自主地加入了鸣子和忍犬们的游戏。他们一起在小小的浴室中嬉闹,把香皂和橡皮小狗互相丢来丢去,并试图把洗发水和泡沫涂在对方的头顶和脖子上。直到洗澡水终于变凉之后,卡卡西才给鸣子和八只忍犬吹干了头发和毛。

忍犬们向卡卡西和鸣子道过晚安之后,就在烟雾中消失了。卡卡西和毛发蓬松的狐狸鸣子一起回到了卧室。鸣子跳到床上,变回了人形。卡卡西也翻身上床,拉起毛毯,盖在鸣子和他的身上。

“卡西,晚安。”鸣子双手合十,放在枕头旁边。几缕金色的头发露在毛毯外面。

“晚安。”卡卡西亲吻了一下鸣子的头顶。

鸣子嘻嘻笑了笑,闭上眼睛,一眨眼就睡着了。

卡卡西眨眨眼睛,借月光看着鸣子的甜蜜的睡脸,突然想起了自己在山洞中答应鸣子,回家之后要在睡觉前给她念亲热天堂的承诺,不由得心中一惊。

不过,还好今天她已经累了,没想起来。

卡卡西舒了口气,把鸣子搂在怀里,也瞬间落入了温馨而甜美的睡梦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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