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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卡卡西和未婚妻

漩涡鸣子和第三次忍界大战

卡卡西和鸣子相拥在一起,躺在柔软的草地上面。

他们被困在山洞里的时间太久了,现在终于又看到天空中的白云,闻到了野花和绿草的清香,两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沉溺在这久违的美丽的大自然中,一时不愿意动弹。况且,由于之前的战斗,他们还都觉得有点疲劳。直到鸣子的肚子咕咕叫了,他们才从草地上爬起来,开始寻找食物。

他们在周围的草地上摘了一大堆蘑菇,又脱掉鞋子,卷起裤腿,跳进了附近的小溪里。溪水刚刚没过鸣子的膝盖,数不清的麦穗鱼轻轻地啃着他们的小腿。

鸣子变出了五六个影分身,一边捞鱼,一边兴奋地在水中叫嚷着跑来跳去。卡卡西看着鸣子们被溪水打湿的头发,也忍不住摘下面罩,捧起一汪溪水,洗了洗脸。这溪水的水质比山洞中低洼处的水干净太多了,也柔软太多了,打在脸上,感觉之前的疲劳一下子消除了大半。

就在这时,伴随着鸣子的“卡西!看招!”和一阵溪水的哗啦声,卡卡西的衣服被从侧面打湿了。他转过身,发现三个鸣子正冲他得意地笑着,其中两个的身上已经湿透了,还有一个正弯着腰,没来得及站直,显然刚刚泼水的人就是她。

“哼,别得意得太早了。”卡卡西对着那个鸣子跑了几步,也弯下腰做出要泼水的动作,却在鸣子们咯咯笑着跑到侧面的时候,突然使出了水龙弹之术。

一条小小的水龙嗖得钻出水面,飞上天空,盘旋一圈,对着鸣子们就冲了过去。鸣子吃了一惊,躲闪不及,两个影分身一下子被打坏了,刚刚泼水的那个本体鸣子的身上也湿透了。

“啊!”鸣子大叫起来,“卡西你耍赖!”

她立刻对着卡卡西扑了过去,可是被卡西灵巧地躲开了。但鸣子不会服输,她再一次猛得扑向卡西,然后趁卡西跳到空中的时候突然使出螺旋丸,对着卡西马上就要落下来的地方砸了下去。一大股水花溅起来了,卡卡西正好落在水花中央,衣服也湿了一大片。鸣子捂住肚子,开心地笑了起来。

接下来,卡卡西和鸣子几乎忘记了捉鱼,只是光顾着将更多的水浇在对方身上。半小时后,两人才各捧了十几条麦穗鱼,笑嘻嘻,湿淋淋地回到岸上。两人的每一根头发都在往下滴着水珠。

太阳渐渐消失在了森林的后方,草地也从之前的淡绿色一点点变成了墨绿,最后变成了好像被墨汁勾画过的青黑色。

卡卡西在草地距离小溪不远的地方施加了一个半圆形的安全封印,这样其他人就无法发现他和鸣子了。接着,卡卡西和鸣子从四处找来不少树枝,堆在一起,燃起了一小簇橙红色的篝火,再把捡到的蘑菇和鱼穿在了剩下的树枝上。最后,两人并排坐在篝火旁边,一起烤好了鱼和蘑菇。

卡卡西和鸣子双手合十,同时说了一声我开动了,就开始品尝起两人共同制作的晚饭。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吃到拐核桃以外的东西,卡卡西和鸣子都觉得,无论烤蘑菇还是烤鱼,实在都太美味了。

鸣子吃得有点着急,狼吞虎咽地吃完一条烤鱼之后,又拿起一条,在篝火上方撩拨几下,就拿到嘴边,大咬一口。没想到在咽的时候,一根大鱼刺卡在了她的喉咙深处。

鸣子一通剧烈地咳嗽,又试着把手伸进去掏,眼泪都流出来了,鱼刺却怎么也不出来。最后,还是卡卡西一边举着火把照明,一边用两根细长的树枝当做镊子,伸进鸣子张着的嘴里,才帮鸣子取出了鱼刺。

卡卡西和鸣子是真的饿了。他们自己都没想到,他们居然把全部蘑菇和二十几条烤鱼一口气全吃完了。

吃完饭后,卡卡西和鸣子躺在火堆旁边,一动不动地呆了很久。鸣子摸了摸自己滚圆的肚子,开始打起瞌睡。

鸣子说:“卡西,我们睡觉吧。”

卡卡西说了声好,就从背包中掏出一条毯子和两个枕头。他把毯子和枕头在篝火旁布置好,鸣子嘻嘻笑着,骨碌到了毯子上面,躺在一个枕头上。卡卡西刚一躺在另一个枕头上,鸣子就立刻靠过来,搂住了他的腰。

她说了一声晚安卡西之后,就闭上了眼睛,想要睡觉。卡卡西这才发现,也许是衣服材料区别的原因,他自己的衣服虽然已经干了六成,可是鸣子的衣服还是非常湿漉漉的,几乎一点也没有干。

这可不行,他们刚从山洞中出来,身体还处于相对虚弱的状态。尤其是鸣子,见到宇智波斑之后体力消耗太大,不仅发生了奇怪的变身,连变身后出现的狐狸耳朵还没有消失呢,现在穿着湿衣服睡觉一定会生病的。

“先别睡。”卡卡西说,“衣服太湿了,起来一下。”

“不,我困。”鸣子更紧地闭住了双眼,似乎打定主意不想起来。

在这种原则问题上,卡卡西从不惯着鸣子。他拉住鸣子的胳膊,硬把她从草地上拖了起来。卡卡西脱下鸣子身上湿透的衣服和裤子,从背包中取出另一条毯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然后他又把鸣子的衣物拧干几下,挤出了不少水后,用树枝架在了篝火旁边。卡卡西思考一会,觉得自己也不想穿着湿衣服睡觉,就把自己尚未完全的干透的外衣和外裤也脱下来,搭在了树枝架子上。

卡卡西再回到毯子里的时候,发现鸣子还没有睡。她睁着眼睛,好像在等卡卡西。卡卡西搂住鸣子,给她解开头发,摘下发卡,让她像往常一样,枕在他的肩膀上。

“这下好了,睡吧。”卡卡西说道。

鸣子却没有像刚才那样转头就睡,而是发出了一声奇怪的呜咽。

“怎么了?”卡卡西立刻低头,观察鸣子。

才发现她的脸已经红透了,而且不仅仅是脸,就连脖子,甚至连裸露的肩膀都变成了番茄一样的颜色。

卡卡西的第一反应是糟了,脱衣服迟了,导致鸣子还是发烧了。可是,当他把自己的额头贴在鸣子的额头上后,不自觉地耸了一下鼻子,闻到的却是一股害羞的气味。

卡卡西蹙了下眉,一时弄不清怎么回事。他和鸣子之间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一直很频繁,他也时不时给鸣子洗澡,平时鸣子从来不会这么害羞啊。可是又过了不到一秒钟后,卡卡西就想起了自己下午的“求婚”。

啊,卡卡西这才意识到,就从鸣子答应了他的求婚开始,他和鸣子的关系就已经变成了像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姐姐一样,像带土和琳一样,像曾经的爸爸和妈妈一样的……情侣了。

也就是说,从今天开始,他和鸣子之间的牵手,都变成了情侣之间渴望联系的证明。他把鸣子的衣服脱了,搂着鸣子睡觉,……

想到这,卡卡西感觉自己的脸也瞬间热了起来。而且不仅是脸,卡卡西感觉自己的眼睛简直马上就要烧着了。

“卡西。”鸣子说着,扬起了头,望着卡卡西的眼睛。她大大的蓝眼睛因为紧张,在篝火的橙红色的光芒中,微微地颤动着。

“卡西……我、我觉得好害臊的说。”鸣子小声说完,就闭上眼,把脸埋在了卡卡西的胸前,手臂也紧紧地搂在了卡卡西的腰上。

卡卡西的心脏瞬间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他身体挨着鸣子的部分突然变得好烫,简直好像要烧着了。他搞不清楚是鸣子身体的温度太高了,还是他自己的身体或者查克拉系统出了什么问题。卡卡西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只好默默地听着自己的心脏和鸣子的心脏,不断地发出的,好像要把胸腔砸穿了一般的跳动着的响声。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才缓过神来,微微低下头,把脸靠在鸣子头顶软软的耳朵旁边,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没关系,因为……我也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嘻嘻嘻嘻。”鸣子笑了笑,用额头在卡卡西的脸上轻轻蹭了几下。

卡卡西也笑了几声,更紧地搂住了鸣子。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后,两个人的心跳终于缓和了一点,周围的氛围也变回了往常温暖又舒适的感觉。

卡卡西吻一下鸣子的额头,小声说了一声晚安。

鸣子也回了一声晚安之后,两人很快就在夜晚清新的空气中,和篝火发出的小小的噼啪声中睡着了。

他们在山洞中从来没有睡得这样香过。

第二天,太阳马上要到天空正中央了,卡卡西才醒了过来。

鸣子还在睡。也许做梦中吃了什么好东西,她的嘴角还挂着口水。卡卡西轻声笑了一下,给她擦擦嘴角,发现鸣子头顶的耳朵消失了。

是真的消失了吗?还是只是变小了而已?

卡卡西立即抬手摸摸鸣子的头顶,又把手指插进她的头发里再摸几下,确认真的什么也没摸着后,终于松了口气。

老实说,他其实一直很担心鸣子的狐狸耳朵不会消失。

倒不是担心鸣子真是什么九尾的原因。卡卡西信任鸣子。他知道,即使鸣子是九尾狐妖的一部分,甚至就是九尾本身,她也一定是一只非常善良又可爱的小狐狸。

可是,卡卡西并不信任村子里的居民。自宇智波斑控制九尾袭击木叶之后,木叶的居民无论忍者,还是村民,就一直对九尾狐妖心怀恐惧。如果他们怀疑鸣子是狐妖的话,一定会要求把她关起来,封印在另一个人柱力的身体里面,甚至直接杀掉。

卡卡西可不希望这种事发生在鸣子身上。更何况,鸣子现在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他必须要保护好鸣子才行。

于是,等到鸣子醒来后,卡卡西告诉鸣子,他们不能现在立刻就回村子。

鸣子觉得非常奇怪。

卡卡西说:“你的能力还太不稳定了。如果我们现在就回村子的话,万一在执行任务中遇到紧急情况,你又变成了九尾狐的样子,你觉得村子里的人会怎么想呢?”

卡卡西以为,天真的鸣子一定会难以理解人心的邪恶一面,他可能需要花费很大功夫才能给鸣子解释清楚。让他没想到的是,鸣子听后,立刻就答应了他的提议。她垂下眼帘,眼中原本的光芒也暗淡了下去。

鸣子搂住卡卡西,把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说:“卡西,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卡卡西推开鸣子,用力地按了一下她的鼻尖。鸣子的脸立刻皱成了一团。

卡卡西说:“笨——蛋,你可是我费劲心思选中的未婚妻,我当然信任你了。”

“嘿嘿嘿。”鸣子咧嘴笑了,又恢复了往常开心的模样。

就这样,卡卡西和鸣子暂时收起了鸣子的木叶护额(卡卡西的已经丢了)。卡卡西认为,反正暂时不能回村,不如趁此机会,多潜入几个国家看看。于是,卡卡西和鸣子一边进行查克拉控制训练——主要是练习在自己的控制下变成狐狸,并从狐狸变回人形——一边开始了新的旅行。

卡卡西和鸣子决定隐瞒自己的忍者身份。他们换上了普通村民的衣服,伪装成了一对离开家乡,要去寻找远方亲戚的普通小孩。

在路过第一个村子时,他们在集市中的茶馆打听到:战争已经结束了,木叶获得了胜利,水门老师成为了新的火影。

卡卡西和鸣子开心极了。晚上,他们爬上了一棵高大的香樟树,望着草之国满天的星星,把这件事告诉了爸爸。可同时,这也让他们更加惦记村子里的同伴们。

鸣子把对同伴的思念转化为努力训练的动力。除了赶路以外,她每天都要努力修行六个小时以上。

大多数情况下,卡卡西都陪鸣子一起训练。当鸣子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就会练习自己的忍术,或阅读四处收集来的书籍。有时,卡卡西还会利用影分身,潜入一个人口密集的村子,在打探消息的同时,为他们之后的旅程准备食物和必须用品。

一周后,卡卡西和鸣子乘坐一艘木质大船,来到了阴雨蒙蒙的雨之国。作为战败国,这里政权动荡,内战蓄势待发,四处都是聚在一起,压低声音议论纷纷的村民。

卡卡西和鸣子沿着国家的边境向雾隐前进。路上,他们遇到了一条奇怪的大河。河水的密度极不均匀,导致人根本无法使用查克拉漂浮在水面。

于是,卡卡西用雷切砍倒一棵粗壮的水杉,并用苦无削掉多余的树枝。卡卡西和鸣子一起将光秃秃的树干推进河里。两人望着树干平稳地沿着河水向前漂移,确认树干不会沉下去后,才从岸边跳到树干上面。

卡卡西和鸣子并排坐好,顺流而下。他们把脚泡在水里,用脚丫溅起的水花吓唬粉红色的章鱼。但随着河道逐渐变窄,水流也速度越来越快。卡卡西和鸣子都不再玩水,只是紧靠在一起,仔细倾听河底怪物不断发出的,好像哭泣一般的,呜噜噜的叫声。

在一处河流速度很快的区域,卡卡西和鸣子发现了两个正在水中拼命扑腾的小孩。从岸边留下的大型坑洼和烧焦痕迹可以推断,这两个小孩多半是在战斗中被人推下水的。卡卡西和鸣子立刻各抛出一条绳子,分别套在两个小孩的身上,把他们拖上了树干。

一个小男孩的名字叫做桃地再不斩,今年和卡卡西一样是12岁。他的长相很奇怪,额头上没有眉毛,脸部从鼻子以下都用绷带缠了起来。另一个小女孩的名字叫做照美冥,今年14岁,留着一头厚厚的棕红色长发,皮肤几乎和卡卡西一样雪白。

和卡卡西和鸣子设想的一样,他们确实是在执行任务中,被叛忍丢下水的。他们的查克拉都不多了,无法从水流中挣扎出来。如果卡卡西和鸣子来得再晚一点,他们就只好等着喂住在河底的妈妈鱿了。

卡卡西发现,再不斩和照美虽然同为雾隐忍者,可他们的关系却十分差劲。再不斩觉得村里人都讨厌他,根本不愿与人沟通。而照美觉得戴面罩的男人一定都丑死了,因此也不愿意搭理再不斩。

他们和卡卡西、鸣子在大木头上共同渡过了两天两夜。一天晚上,再不斩趁着两个女孩睡觉的时候,向卡卡西抱怨起周围人的冷漠。

再不斩原本指望卡卡西支持他的观点。可卡卡西却对他说:“难道别人怎样对待你,你就要怎样对待别人吗?如果那样的话,你的人生岂不是完全由别人所决定了?而且,沟通这件事情,总有一个人要主动吧。难道你作为一个男人,就没有一点面对别人拒绝的勇气吗?”

再不斩听后觉得非常吃惊,之前他一直只顾抱怨,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应该主动多去联系别人。

这一晚,再不斩失眠了。第二天,他主动找照美谈话,并在照美的要求下摘了缠在脸上的绷带。照美脸红了。原来再不斩虽然没长眉毛,但相貌竟然十分清朗。照美立刻要求卡卡西也摘下面罩。

卡卡西还没来得及说话,鸣子就皱起眉,嘟起嘴说:“不行!卡西的脸只能给我一个人看的说!”

照美说:“为什么?他又不是你的东西,凭什么由你来决定?”

鸣子正要发怒,卡卡西却说:“她确实有权利决定,因为她是我最爱的未婚妻呀。”

照美大吃一惊。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这么小的年纪就可以订婚。在后半段的路程上,照美一直主动找再不斩聊天,似乎也想赶快订个婚试试。这让再不斩极不适应,可同时,他又觉得心里有点美滋滋的。

当木头漂流到雾隐之后,再不斩和照美主动提出为卡卡西和鸣子充当向导。

鸣子不太愿意。因为和再不斩他们在一起的话,她就没有时间训练了。可是卡卡西却告诉鸣子,有当地人做向导,可以方便了解很多平时不容易知道的信息。鸣子这才勉勉强强地答应了。

后来,鸣子发现卡西的话是对的。照美和再不斩带着她和卡西去看了雾隐最有名的地底温泉,请他们吃了本地特色的黑鱿面条和超级辣的爆炒麻蛇蛋,还给他们展示了许多厉害的忍术。再不斩会改变天气,他能将空气中的水汽凝结在一起变成大雾,令周围变得什么也看不见;照美则会从嘴里吐出滚烫的岩浆和黑色的蒸汽。

当卡卡西和鸣子准备离开的时候,他们和照美、再不斩成为了非常要好的朋友。照美和再不斩一直把他们送出了水之国的边境,才念念不舍地转身离开。

卡卡西和鸣子恢复了半训练,半赶路的生活。

他们穿过了蟹之国螃蟹养殖场、米之国一望无际的稻田,和鸟之国由无数鸟蛋组成的群岛。

浅金色的月光安静地流淌在波之国弯弯曲曲的栈桥上。卡卡西坐在栈桥的桥头,鸣子坐在他的怀里。两人一起握住长长的鱼竿。整个晚上,他们钓到的大多数都是20厘米左右的沙丁鱼。可是就在太阳快要升起来的时候,一条将近两米长的秋刀鱼上钩了。卡卡西和鸣子同秋刀鱼展开搏斗,最后,还是跳进水中,两人用上了螺旋丸和千鸟,才制服了大鱼。

海之国的海岸线绵长、平缓而蜿蜒。卡卡西和鸣子光着脚,在柔软的白沙滩上互相嬉闹、追逐着奔跑,留下了两串小而浅的脚印。海浪冲刷过他们裸露的膝盖,带来了无数彩色的贝壳。

鸣子捡起一颗贝壳,伸直胳膊,举到空中。在明朗的阳光下,贝壳的每条纹理都反射出一种不同颜色的光彩。卡卡西用线把贝壳穿成一串,挂在鸣子的脖子上。鸣子麦色的皮肤和贝壳的光泽相互辉映,她金色被海水打湿的头发散乱地披在她的肩膀,她欢快的笑声随着海风悠扬地飘向大海深处……这些都让卡卡西觉得,鸣子好像变成了一条传说中的十分漂亮的美人鱼……

离开海之国后,卡卡西和鸣子来到了拥有无尽沙漠和戈壁的风之国。这时,鸣子已经可以随心所欲地变成狐狸了。只是从狐狸变回人形后,耳朵或者狐狸尾巴有可能会留下来,无法消失。

狐狸耳朵消失不了的时候还比较容易处理,只要戴个帽子遮住就好。可是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就比较难办。这种时候,卡卡西就给鸣子披上斗篷,盖住尾巴,选择非常僻静的路线赶路。

浩瀚无垠的戈壁滩满目苍凉,毫无生气。被骄阳炙烤了一整个上午的沙砾似乎烫穿了卡卡西和鸣子的脚底。几只饥饿的秃鹫在卡卡西和鸣子不远处盘旋着,贪婪地盯着他们,似乎想要从他们身上抢夺食物,或者干脆把他们当做食物。

这时,一股让人睁不开眼的强风突然刮起来了。卷起的碎石无情地敲打在卡卡西和鸣子的身上。卡卡西赶快搂住鸣子,把她按在地上。可是鸣子的斗篷还是被狂风吹飞了。九条火红色的尾巴好像在狂风中摇曳的蜡烛火焰一般翻飞起舞。

等到大风终于停止之后,秃鹫已经不见了踪影。卡卡西和鸣子从地上爬起来,发现一个伏在地上,好像蝎子般的男人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卡卡西警惕地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光在男人的眼中一闪而过。他心想大事不好,瞬间做好了防御姿势,正好用苦无挡住了蝎子男人突然伸长,扎向鸣子的金属尾巴。

鸣子大喊:“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攻击我们?”

蝎子人用粗哑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像你们这种没有价值的人类,能够被我攻击应该感到荣幸。因为,我会赋予你们永恒的艺术价值,让你们变成我的收藏品……”

鸣子大怒:“什么收chang品!我们才不想当你的收chang品呢!”

“哦?你们竟然还想要反抗?”蝎子人说着,向地面趴得更矮一点,“放心吧,我会把你们的内脏挖出来的。然后扒皮剥掉之后再洗净,嗯——狐狸尾巴的毛可能需要进行特殊的防腐处理……”

蝎子人好像完全不在乎卡卡西和鸣子一样,继续啰啰嗦嗦地念叨着。鸣子可不愿听他这样胡说下去了。她一个转身,突然变成了狐狸,橙色的查克拉从她的体内骤然涌了出来。

蝎子人吃了一惊,停止了说话。可是,他还没有来得及启动机关,这火红色的狐狸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了过来,一下把他拱翻了。蝎立刻用手臂撑起身体,同时从左手的机关发射出无数有毒的千本。可让蝎没有想到的是,这狐狸的移动速度实在太快了,他的千本根本打不到她。更让蝎惊愕的是,后面的银发小男孩竟然可以用查克拉为身体加速,也轻松地躲开了他的千本!

然后,就在蝎因为震惊而在思考下一步策略之时,狐狸的嘴里突然喷出一颗紫色的光球。蝎才刚意识到这是尾兽玉大事不好,绯流琥就已经被打碎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露出了真身。蝎压制住心头第一次泛起的恐惧,决定拿出自己的头号珍藏品——三代风影——一决胜负。

卡卡西认出了风影,可是更让他觉得惊讶的是,刚刚的破碎的蝎子人里面,竟然是一个看起来只比他大一点的红头发少年。而且,这个少年的样子不太对劲。他的胳膊和下巴都由轴承组装在一起,好像已经也变成了傀儡。那么,如果这也是傀儡的话,他的本体到底在哪呢?

蝎显然不愿意多给卡卡西思考的时间,他操控三代风影突然对着变成狐狸的鸣子,释放出无数傀儡手臂。鸣子灵敏地躲开了手臂,可是,从手臂的连接处又冒出了一大股紫色的毒气。幸好,卡卡西早就看穿了蝎的意图,他从小就听爸爸说过,傀儡师最擅长用毒。卡卡西飞快结印,一只巨大的风鸟对着傀儡手臂俯冲而过,不仅一下子切断了手臂,还直接将尚未成型的毒气全部吹散了。

“哼,”蝎轻蔑地低声说道,“那我就用三代风影的绝招对付你们。”

他操控三代风影,在空中组成数不清的铁锥,射向卡卡西和鸣子。可是,鸣子用橙色查克拉变成了球形保护盾,分别套在了卡卡西和她的身体周围。然后,鸣子又用查克拉手臂顺势抓住卡卡西,将他放在她的背上,精准地躲避开了接下来所有铁锥的攻击。

就在这时,卡卡西发现,蝎的胸前镶嵌着一个封印卷轴。

卡卡西趴在鸣子的耳朵旁边,把作战计划小声告诉了鸣子。

鸣子点了点头,再次从嘴里喷出尾兽玉,击毁了一块大铁砂锥。这让蝎勃然大怒,作为天才的他,第一次受到如此严重的挑衅。他的心情因为浮躁而起了波动,他的招式也开始变得粗暴而没有章法。

卡卡西抓住了这个机会。他突然将大量雷电查克拉聚集在手心中央。刺耳的电流骤然响起,挤压在一起的查克拉转换成了强烈的光能。周围的一切突然变得一片煞白。蝎始料不及,一时眼睛被晃得什么也看不清楚。

鸣子在卡卡西的提前嘱咐下,早就闭上了眼睛,开着橙色保护盾,只顾向前奔跑。卡卡西也做好了准备,在光能出现前的瞬间,佩戴好了带土之前送给他的墨镜。他使用雷属性查克拉为身体加速,从鸣子背上猛然跃下向蝎冲刺,刺穿了蝎胸前的卷轴。

蝎口中默念了一声爸爸妈妈,闭上了眼睛。卡卡西将三代风影以及蝎本身全部封印在卷轴中,装进了武器袋里。鸣子变回了人形态,这次她的尾巴消失了,可是耳朵又变成了狐狸耳朵。

卡卡西在研究过蝎的身体和蝎胸前的卷轴之后,意识到这个蝎子少年居然把自己的灵魂封印在了卷轴里面。这让卡卡西不禁开始思考,在这个世界上,灵魂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他记得久久能在《卷轴中的宇宙》中,曾经粗略地探讨过灵魂的性质。久久能认为,灵魂是一种游离于肉体之外的能量形式。每个人的灵魂都具有唯一性和不可重复性,如果想要把灵魂提取出来,封印保存是一件极其困难事情。

想到这,卡卡西越发觉得灵魂封印理论非常有趣。因此,他希望去砂隐寻找更多的关于灵魂封印的资料。

然而,当卡卡西和鸣子来到砂隐之后,才发现砂隐是一个异常贫困的村子。在这里,根本没有公立图书馆,甚至书店。图书资料都被极少数特权人士占有,严加看管,一般情况下根本无法获取。

卡卡西和鸣子只好在砂隐村闲逛。他们变身成普通村民的模样,去砂隐的忍者饭馆喝了这里的特产仙人掌汁,吃了一条油炸响尾蛇。鸣子非常喜欢吃这里的椰枣,卡卡西却觉得椰枣太甜了,他更喜欢清爽口感的芦荟球。

晚上,砂隐的温度骤然下降,卡卡西和鸣子在一条黑暗的小巷中,发现了一个由于喝醉,而躺在垃圾桶边呕吐的忍者。卡卡西和鸣子把忍者扶起来,靠着墙坐好,正要离开,没想到这个忍者死死地抓住了他们的手。

这个忍者对卡卡西和鸣子说了一肚子的醉话,虽然非常不成条理,但卡卡西还是逐渐理出了一个头绪。这个忍者名叫巴基,是砂隐村的上忍,一直暗恋着风影的妻子加瑠罗。可是,最近风影竟然听任顾问团摆布,不顾加瑠罗的安危,决定对加瑠罗即将出生的孩子使用灵媒术,将一尾守鹤附身在那孩子的身上。

鸣子听说这件事情后,就问卡卡西灵媒术是一种什么忍术。卡卡西告诉鸣子,这是一种不完善的封印术,被施术者将无法睡觉,因为一旦睡着身体就会被尾兽的精神侵蚀。

鸣子知道后,立刻问卡卡西能不能帮帮那个马上要出生的小孩。因为不能睡觉实在太惨了,到时候那孩子一定会非常痛苦的。

卡卡西本来想要拒绝,因为这毕竟是四代风影的决定,他和鸣子作为木叶的人不好干涉。可是,鸣子对那个未出生的孩子表现出了极大的担忧。她咬着下嘴唇,紧锁眉头,一整天几乎都吃不下饭。卡卡西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了鸣子的请求。

经过反复思考,和大量根据以前知识的测试之后,卡卡西给四代风影写了一封匿名信。他恳请四代风影为村子安全着想,更多考虑一下人柱力的精神状态,不要轻易使用灵媒术为人柱力附身。作为代替,卡卡西建议风影,使用四象封印和八卦封印的组合封印术,将尾兽封印在人柱力的体内。他把这两种封印术的基本术式详细地写在了信中。然后,鸣子用一个影分身变身成一名砂隐上忍,悄悄地把信放进了风影的抽屉里面。

完成这件事情之后,卡卡西和鸣子赶快离开了砂隐。他们本来计划继续向土之国前进,但在刚刚抵达狼之国后,鸣子就彻底掌握了查克拉控制。

现在,她可以好像使用变身术一样,随时切换自己的人形态和狐狸形态了。同时,她还可以在保留人形态的前提下,仅仅把自己的耳朵变成狐狸耳朵来增强听觉,或者变出九条尾巴当做被子。

在这种情况下,卡卡西和鸣子都决定停止旅行,准备回家。但在回村子之前,卡卡西又带鸣子去了一个地方,作为她终于完成“任务”的奖励。

卡卡西带鸣子去了犬灵峰。

鸣子一个转身,变成狐狸,在犬灵峰脚下飞快地跑了一圈。也许是听到她的笑声,犬灵峰中全部小狗、大狗竟然立刻争先恐后地从山洞中汪汪叫着跑了出来。他们和变成狐狸的鸣子在草地上一起窜来窜去,好像鸣子本身就是他们中的一个多年没有回家的伙伴。后来,鸣子变回了人形态,那些狗狗们竟然也不愿意离开。他们好像叠罗汉一样挤在鸣子的身边,抢着想要让鸣子抱他们一下,或者摸他们一下。

“这就是所谓的人比人,气死人啊。”帕克趴卡卡西的脚下感慨道:“当时我还以为你就是最有魅力的召唤者了呢。”

卡卡西嗯了一声。他的两只手都揣在裤兜里,并不在意帕克的言论。因为,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已经被鸣子所吸引了。鸣子坐在草地上,和数不清的,不断地挤到她身边的狗狗们拥抱在一起。她那样开心的笑着,露出雪白又细小的牙齿。她的脸颊因为兴奋而绽放着可爱的红晕,她的蓝眼睛因为快乐而闪烁着世界上最美丽的光芒。

当鸣子和犬灵峰上的全部三百六十只狗狗签订完契约之后,卡卡西终于获得了和鸣子拥抱的机会。他紧紧地将鸣子搂在自己怀里,在狗狗们嫉妒的此起彼伏的吠叫声中,吻上了鸣子的嘴唇。

鸣子来到他身边已经三年了。三年前,他认为鸣子只是一个麻烦的脏小孩。可现在,鸣子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卡卡西在心中悄悄把向鸣子求婚的事情告诉了爸爸。他向爸爸保证,绝对不会让鸣子像妈妈那样过早得离开,他一定要和鸣子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过得比爸爸更加幸福。

卡卡西和鸣子在犬灵峰上住了一晚。最大的狗狗邀请他们晚上在他的后背上睡觉,帕克也陪在他们两人的身边。卡卡西搂着鸣子,鸣子搂着帕克。大狗狗的毛发果然非常柔顺,卡卡西和鸣子都被那绒绒的毛发包裹着,身体随着大狗狗平稳的呼吸上下起伏,好像睡在了一只用云朵做成的摇篮里面。

第二天一早,卡卡西和鸣子终于开始了回家的旅程。

他们选择了最近的路线。只要没有人的时候,鸣子就会变成狐狸,背着卡卡西用极高的速度奔跑。随着距离木叶的距离越来越近,他们之间的谈话和笑声都变得越来越少。

不管他们之前如何在心中安慰自己,甚至欺骗自己,现在都将不得不面对现实。带土和琳都还好吗?他们在战斗中受伤了吗?有没有坚持到水门老师来的时候呢?这些问题盘旋在卡卡西和鸣子的心中,让他们不断加速,只希望可以快点回家。

当雪白的茉莉花压弯了枝头,木叶朱红色的砖墙终于出现在了卡卡西和鸣子的眼前,他们这才停下了早就有些疲惫不堪的脚步。

卡卡西再次叮嘱鸣子从现在开始不要随便变成狐狸。得到鸣子的确认之后,卡卡西才紧握住鸣子的手,最后亲吻一下她有些冒汗的额头,迈入了草绿色的大门。

门口的两个中忍门卫正坐在一棵大柳树下乘凉。他们背靠树干,一边抽烟,一边整理着明天要送给火影的文件。

鸣子充满活力地向他们挥了下手,喊了一声你好,就拉着卡卡西向村内跑了进去。卡卡西从视线的余光中发现,两个门卫中忍见到他和鸣子之后,脸色突然变得煞白,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就好像被谁施加了定身术似的,甚至就连嘴里的烟头掉了,把手边的文件点着了都没有发现。

卡卡西先是皱了皱眉,觉得有点奇怪。不过转瞬之后,他心中就有了答案。

自打他和鸣子出村参加神无毗桥任务以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月之久。这其间,他们先是被困在了无法使用查克拉的山洞,从山洞逃出来之后,又一直在隐瞒身份,四处游历,根本没有联系过一次村子。村子一定已经将他们认定成了战场失踪人员,甚至是战场牺牲人员也说不定呢。难怪门卫们的反应如此巨大。不管是谁,看到已经死亡的忍者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一定都会被吓一跳吧。

那么,水门老师也觉得他们已经死了吗?

一定是这样的。水门老师现在是村子的火影,确认忍者死亡的通知都需要经过他的签字。想到这,卡卡西觉得很是内疚。如果水门老师以为他和鸣子死了,一定会十分自责,认为自己没有保护好他们。尤其是鸣子,水门老师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一般对待。如果老师觉得鸣子死了,该会多么难过多么伤心啊!

卡卡西不禁开始怀疑,他是不是做错了呢?从山洞脱险之后,他是不是应该让帕克给水门老师送封信呢?

卡卡西转头看看鸣子。她正一边蹦跳着走路,一边不时微微弯腰,亲吻一下路边半人高的白兰花花瓣。就在这时,一只红色脸颊的燕子好像对鸣子灿金色的头发产生了兴趣。它扑闪几下翅膀,落在了鸣子的头顶。鸣子立即笑着伸手去摸燕子。燕子竟然也不躲,而是跳进了她的手掌中央。

“卡西快看!”鸣子把小燕子端至自己的脸前,用鼻子蹭了蹭它黑色的羽毛,燕子轻轻地啄了一下鸣子的鼻尖,随即飞上了天空,消失在了远处的云朵之中。

卡卡西打消了之前应该送信回村的念头。

当时如果他想要向水门老师提交暂时不回村子的申请,就必须向水门老师说明具体原因。这样的话,卡卡西就必须把鸣子变成了九尾狐妖的事情告诉水门老师。如果是之前的水门老师还好,可老师现在已经是火影了。这就意味着,水门老师的一举一动都必须优先为村子负责。也就是说,到时候,水门老师将出于为村子的安全考虑,将不得不把鸣子变成了九尾狐妖的事情通报议会。

卡卡西可一点也不想把鸣子的命运交在村议会那些人的手上。

卡卡西和鸣子向着村中央的火影办公楼走去,一路上收获了不少惊讶的议论和眼神。还有几名小孩认出了他们,特别跑到他们身边,用力捏一下他们的胳膊或手,然后就转身快步逃跑,似乎就是想要确认一下他们是不是活人。

就在卡卡西开始考虑是不是应该使用瞬身术的时候,凯从道路另一头手倒立走了过来。

鸣子立刻蹦跳着挥手大喊起来:“凯!凯!凯!凯!”

凯听到后,抬头一看。他先是眼睛一瞪,瞬间全身僵硬住了,然后,就好像骨头散了架子一般摔倒在了地上。

卡卡西和鸣子立刻跑到凯的身边。鸣子伸出两只手,把凯从地上拉起来。凯则好像失了神似的,也不说话,只是干瞪着眼睛,张着嘴巴,上上下下,反反复复地来回打量了半天卡卡西和鸣子,并用手指在他们身上戳了数十下——鸣子被戳得咯咯直笑,卡卡西不满地皱起了眉头——凯这才确认卡卡西和鸣子确实不是自己的幻觉。

“卡卡西西西西西西西西!!!!鸣子子子子子子子!!!太好了!!!你们没有死!!!青春果然可以战胜一切!!!!”凯一把将卡卡西和鸣子搂在怀里,用超级刺耳的声音大哭起来。

卡卡西和鸣子被凯挤在一起,一动都不能动,骨头都要被勒断了。鸣子更是倒霉,脸埋在了凯散着汗味的头发里面,简直喘不上气。

等凯终于平静下来,松开他们之后,鸣子立刻倒在卡卡西怀里,深深地喘了几口粗气。

卡卡西向凯打听村子的情况。

凯用力吸了一下鼻涕,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告诉卡卡西带土和琳都很好。这时,凯好像想起了什么。他突然拉住卡卡西和鸣子的手,拖住他们,开始向第三演习场的方向走去。

路上,凯告诉卡卡西和鸣子,战争结束了,水门老师当上了火影。村子现在每天都像过节一样,新开了许多有意思的商店,大家再也不愁吃不饱东西了。

卡卡西和鸣子则把他们执行神无毗桥任务之后,如何被困在山洞里的情况告诉了凯。凯在听说他们一直靠吃拐核桃度日之后,又大声嚷嚷着青春,流下了眼泪。

可是,这次凯再想要抱住卡卡西和鸣子的时候,卡卡西用手掌推住了凯的身体。

卡卡西说:“不行,以后你不能那样用力地抱鸣子了。”

凯一时愣住,有点不明所以。

鸣子竖起大拇指,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头,得意地说道:“因为我现在不是卡西的妹妹了,我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了!”

“未、未、未婚妻?”凯脸红了,傻乎乎地重复道,“卡、卡西,你、你们已经订、订婚了?”

卡卡西和鸣子同时点了点头。

“哦我的对手!!你竟然已经订婚了!!!!!”凯忘记了卡卡西刚才的警告,又用力抱住卡卡西和鸣子,甚至同时抱着他们两个在空中转了一圈之后,才把他们放下。

然后,凯又拉住他们的手,快步向第三演习场跑了起来。凯边跑边向卡卡西保证,为了不输给卡卡西,他也一定要尽快找到自己的未婚妻,并尽量赶在卡卡西和鸣子之前结婚。

卡卡西和鸣子跟着凯一路猛跑,却并不清楚凯为什么执意要带他们去第三演习场。凯无论如何也不把原因告诉他们,只是说那里有惊喜等着他们。

然而,当卡卡西真的亲眼看到凯所谓的“惊喜”之后,心中并没有感到什么又惊又喜的感觉。嗯……可能吃惊还是有的。可毕竟,任何一个活人看到自己和未婚妻的铜像墓碑,或许都不会觉得怎么高兴吧。

他和鸣子的慰灵碑底座由灰色的大理石构成,上面用鎏金的文字雕刻着他和鸣子的名字以及年龄。在底座上方,矗立他和鸣子手牵着手的铜像。铜像的身高比他和鸣子真人还高不少。卡卡西皱了皱眉,觉得自己的表情根本不像铜像那样刻板严肃。不过鸣子的铜像倒是挺可爱的,可和真人还是没法比就是了。

铜像底座的前方,端端正正地摆放着四个紫色的大圆茄子,六盒速食拉面,还有一大束插在水罐中的百合花。卡卡西蹲下查看花束,发现花的叶子刚刚有点发卷,应该是最近两天才拿过来的。

就在这时,凯突然推住卡卡西和鸣子,把他们按在了一簇草丛后面,并让他们不要出声。然后,他自己又跑回到了铜像面前。

草丛非常茂密,卡卡西和鸣子从后面根本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可是,他们听到了什么人走过来的脚步声。两个,不,是三个人。这三个人之间没有说话,脚步的速度也并不轻快,甚至算得上是沉重。又一个脚步,应该是凯,对着那三个人跑了过去。然后,三个人似乎发现了凯,大家的脚步都停下了。接着,凯大声对那三个人宣布,要送给他们一个惊喜。

卡卡西拉着鸣子从草丛中跳了出去。

他和鸣子看到的是一个张大嘴巴的带土、一个突然流下眼泪的琳、一个得意的凯和一个嘴唇有些颤抖的水门老师。

长条茄子从带土怀里掉在了地上,琳怀中的百合花瓣滴上了她的泪珠。水门老师……哦……卡卡西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糟糕的水门老师。

才四个月没见,水门老师明显比前段时间消瘦了。他和鸣子相像的蓝眼睛深深地陷了下去,新出现的震惊情绪,丝毫掩饰不了在那天蓝色中盘旋着绝望与痛苦。

鸣子呜咽了一声,立刻对着水门奔跑过去。水门顺势单膝蹲下,将用力扑过来的鸣子搂在了怀里。他抬起微微有些抖动的手,不太确定地放在了鸣子的后背上。

水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四个月前,他亲自确认了爆炸现场,参加了碎石的挖掘工作,结果只找到了一个木叶护额的碎片。从当时的爆炸规模来看,怎么也无法想象卡卡西和鸣子能够生存下来。

可是,现在,鸣子就在他的怀里,卡卡西就在他的身边!但、但、但这会不会只是他在做梦?文案工作太多了,所以累得睡着了吗?水门闭着嘴,完全不敢说话,生怕一旦说话就会打破现在的美梦。直到鸣子推开他一点,亲了他的脸一下,水门才终于相信自己看到的确实是真实景象,不是自己的胡思幻想。

这时,卡卡西也走过来,站在了水门的面前,拉住了鸣子的手。

水门赶快也拍拍卡卡西的脑袋,确认这个孩子也是实心的后,脸上的表情才终于放松了一点。他用手指为鸣子擦掉脸上的眼泪,鸣子也在他脸上擦了一下,可能也是在为他擦掉眼泪。然后,水门同时揉了揉鸣子和卡卡西头发,将两个孩子一起搂在怀里,又分别亲了一下他们两个的额头。

带土和琳也围了过来。带土咬着嘴唇,拼命在忍着眼泪,琳则一直用手擦着眼睛,眼睛周围已经红了一圈。

卡卡西说:“对不起,水门老师、带土、琳。我和鸣子回来晚了。”

鸣子也抽泣着说:“对、对不起的说——我、我们回来晚惹。”

带土终于忍耐不住,开始嚎啕大哭,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着笨塔西鸣你们笨蛋之类的东西。琳似乎试图想要控制一直向下撇的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却十分悲哀地失败了。水门老师深深地吸了口气,把手分别按在卡卡西和鸣子的肩膀上,用力捏了几下。

“哦!!!!!这画面实在太青春了!!!我要、我要、我要为你们做一百亿个下蹲!!!!”凯又流下两行粗粗的泪水,并用极快地速度做起下蹲。他的眼泪在快速的上下移动中,竟然好像子弹一样弹飞了过来,溅在了鸣子的脸上。

鸣子擦一下脸,咯咯咯地笑了。她的笑声是如此清澈而充满生机,大家瞬间就被她的情绪所感染了。带土、琳和水门老师的脸上都露出了笑容,仿佛直到现在,大家才终于意识到,鸣子和卡卡西确实已经回到了他们的身边。

“哎呀,真是的,你们回来了就好。”带土笑着说,他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茄子,塞进卡卡西的怀里,“正好,这些东西都不用放在这当贡品了,你们拿回去吃吧。”说完,带土又跑回慰灵碑前,捡起之前就摆在那里的茄子和杯面,抱了过来。

“带土,你这样让卡卡西怎么拿啊。”琳责备道,从武器袋中取出一个浅粉色的大布袋。

“嘿嘿,还是你考虑得周到。”带土赶快撑开布袋,把茄子什么的都放进袋中,最后把琳怀里的花束也塞在了里面,“给你笨卡西,拿好了。我给你的上忍礼物没有选好,让你不太喜欢,这些就算是送你的补偿了。”

“我没说过不喜欢你送我的礼物。”卡卡西接过袋子,“而且我也要谢谢你——”卡卡西本想说,其实你送我的墨镜在战斗中也帮了大忙。可是,他突然意识到,似乎不应该把从山洞中出来后,同蝎子傀儡师战斗的事情告诉别人。虽然不能把真相告诉水门老师让卡卡西感觉很不舒服,可是,他一点也不希望鸣子变身的事情泄露出去。于是卡卡西改口说道:“你送给我的墨镜确实起到了负重练习的作用。”

带土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愤愤不平地开始向琳抱怨,说这段时间真不应该送给卡卡西贡品,只给鸣子就好了。

可是,琳这次并没有向以往那样劝慰带土。她只是微微笑着,耐心地听着带土唠叨。前段时间,带土一直沉浸在深深地自责之中,根本无法提起卡卡西和鸣子相关的任何话题。现在,大家居然能够恢复这样打打闹闹的状态,琳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初夏明媚的阳光温暖着大家的心灵。水门老师轻声问着鸣子和卡卡西各种身体健康方面的问题。卡卡西虽然拎着布袋,可一直没有松开鸣子的手。当鸣子小声和水门老师谈话的时候,卡卡西看着鸣子的目光竟然比战争之前更加宠溺。

就在这时,琳突然发现了一件很特别的事情:之前卡卡西和鸣子牵手,都是卡卡西握住鸣子的手,就像大人拉住一个小孩。而现在,卡卡西和鸣子的牵手方式却变成了十指相交。难道顽固的卡卡西终于醒悟了吗?

琳强忍住心中的尖叫,故作平静地说道:“卡卡西,你和鸣子的牵手方式变了。”

带土抱着双臂,不屑地说,“害,那有什么大不了的。怎么牵手不是牵手啊?”

凯这时立即停止了下蹲,一个弓步滑行过来,“琳说得对!!!卡卡西和鸣子已经订婚啦!!!”

“什么???订、订、订婚?”带土大惊,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卡卡西和鸣子不是兄妹吗?怎么、怎么突然就订婚了呢?完了,完了,我又输给卡卡西了,我、我也要向琳求婚!!!

琳听后也吓了一跳,她原本只是以为卡卡西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对鸣子的感情而已。没想到卡卡西的动作这么快,竟然跳过了中间步骤,直接就求婚了?

不过,琳还是想要再次确认一遍,“卡卡西,这是真的吗?”

卡卡西红着脸,微微点了下头。他也没想到,听别人说起自己和鸣子订婚的事情,会这样令人害羞。

“哒!”鸣子兴高采烈地跳了一下,开心地向世界大声宣布:“我现在已经是卡西的未婚妻惹!!!”

树上的一排麻雀在鸣子的叫喊中吓得飞上了天。

四代火影波风水门被鸣子的叫喊内容吓得愣在了原地。

什、什、什么?他的小可爱鸣子,竟然已经什么了?已经和卡卡西订、订、订、订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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