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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狗们的初次约会

漩涡鸣子和第三次忍界大战

第二天卡卡西醒来的时候,发现鸣子还躺在他的胸前,一只手摸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和他的手抓在一起。鸣子的呼吸还算均匀,只是脸色比往常更苍白一点。卡卡西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摸摸鸣子的头发,鸣子的睫毛颤动几下,但身体一动没动。

她一定还很困,卡卡西这么想着,就没再动弹。

清冷的阳光从厚实的窗帘缝之间钻入房间,在被子上形成一条狭窄的光束。卡卡西听到玖辛奈低声哼着歌,在厨房里忙碌着,他还闻到了味增汤和玉子烧的气味。

卡卡西闭上眼睛。大概又过了一个小时,玖辛奈打开门,叫他和鸣子起床。鸣子这才好像小狗一样唔了一声,不情愿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卡卡西发现,水门老师没有在家。玖辛奈告诉他,水门和自来也一大早就去火影办公楼了,一会儿她也得去。

吃早饭时,鸣子明显不如往日有精神,蔫头耷拉脑袋的。坐着吃了半天,她的那块玉子烧似乎还是那块玉子烧,几乎没有变小,味增汤更是一口没动。玖辛奈紧张坏了,不断放下筷子,把自己的额头和鸣子的额头贴在一起。

“温度和平时差不多,应该没有发烧的说……可能是烧酒的刺激性太大了才会做噩梦的……”玖辛奈紧闭嘴唇,心疼地看着鸣子,痛恨自己昨晚贪图一时高兴,竟然给小孩喝了酒。

“做噩梦也不一定就是烧酒的原因,你也别太自责了。”卡卡西把自己用完的碗筷拿到厨房的水槽里。他走到鸣子身边,握住鸣子的手说:“你还困吗?”

“唔。”鸣子的脑袋低垂着。

卡卡西又问:“还吃得下东西吗?”

“蒙子想睡。”鸣子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

“哦——我的小可怜儿——”玖辛奈把鸣子从椅子上抱了起来。鸣子无力地搂住玖辛奈的脖子,软绵绵地靠在了她的身上。玖辛奈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低声说着安抚她的话,回到客房,将她放在柔软的床上。鸣子的脑袋还没沾到枕头,就睡着了。卡卡西拉起被子,给鸣子盖好。

“她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吗?”玖辛奈轻声问。

“昨天是第一次。”卡卡西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可能是梦太吓人了,昨晚她非常害怕。”

“那也许好好睡一觉就好了。”玖辛奈看一眼窗台上的闹钟,叹了口气。“我得走了。鸣子就拜托你了的说——”

“嗯。”卡卡西微微点了下头,玖辛奈轻吻一下卡卡西的头顶,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卡卡西想摸摸鸣子的脸,可又担心会影响她睡觉,就拿起摆在床头柜上的书,继续看了起来。

这本《卷轴中的宇宙》是卡卡西从水门老师书柜的最底层找到的。书皮破旧不堪,书页也发黄了。卡卡西每次翻页的时候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一用力,书页就会裂成无数碎片。

水门老师告诉卡卡西,这本书的作者久久能是漩涡族的第二任村长。他将封印术设定为村子的核心技术,并将其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这本书是他去世前的最后一本著作,主要探讨了时空忍术和封印术的结合。

封印术可以封印任何东西,当然也包括时间和空间。卡卡西想起水门老师的飞雷神术,其实就是利用封印术,将一点到另一点的空间封印起来,缩短了两点之间的距离,最终实现了“瞬间移动”的效果。那如果封印的不是空间而是时间呢?是不是就可以时间穿越了?

久久能村长认为,从理论上来说,时间穿越是可以实现的,但在穿越的过程中需要数量极大的查克拉。这远远超出了人类能力的范畴,即使是被称为忍者之神的千手柱间,恐怕也难以做到。而且在穿越过程中,整个人都将处于时空间中,卷在时空波动的巨浪中无法控制,还有极大概率落入暗无天日的时间黑洞里面,沦为“永远的漂流者”。

久久能说:“一个忍术是否具有价值,完全由它最终的收益与风险的比值所决定。一个风险无限大的忍术,不管它的最终收益如何,这个忍术依旧没有任何实现的价值。”

卡卡西理解久久能的意图。说到底,他毕竟是一个村长。他的工作是让人们着眼现在和未来,肯定不能让村民们沉迷于风险过大的忍术。可是,卡卡西还是忍不住去想,如果真的可以时空穿越,他会想要回到过去吗?如果他可以回到爸爸还没有死的时候。或许,他能够阻止爸爸的自杀,甚至有可能阻止战争的发生。如果这些真的能够改变,他愿意冒着失去现在一切的风险回到过去吗?

这时,鸣子突然抽泣了两声。卡卡西放下书,摸摸鸣子的脑袋。鸣子睁开泪水涟涟的眼睛,对卡卡西说:“卡西,我怕。”

卡卡西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鸣子的额头已经渗出了汗水,身体也有点颤抖。糟糕,刚才看书太过入迷,忘记观察鸣子的状态了。

“别怕,我来了。”卡卡西翻身上床,在鸣子身边躺好。鸣子立刻钻到他的怀里,并将汗湿的小手放在他的脖子旁边。

“你还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吗?”卡卡西紧紧搂住鸣子。

鸣子小声哭泣着,摇了摇头。

卡卡西想带鸣子出去走走,换换心情。可他看看鸣子,又发现她的喘息非常不稳定,身上都被冷汗湿透了,又担心这样出去很有可能会生病。不过,他不能让她总想着令她这样害怕的事情,必须想办法分散她的注意力才行。

卡卡西将鸣子身上的被子拉端正,说道:“你知道帕克的家在哪里吗?”

“知道……帕库告兽过……”鸣子一边抽泣着,一边含糊地说,“帕库、帕库的家……zhai、zhai……zhai狗狗山。”

“嗯,答对了,鸣子真聪明。”卡卡西揉了揉鸣子的头发。

鸣子呼呼笑笑,暂时停止了哭泣,“蒙子冲明。”她又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一丝淡淡的骄傲。

卡卡西也笑了笑,看来分散注意力第一步成功了。

接着,卡卡西给鸣子讲起了犬灵峰的故事。他告诉鸣子,狗狗山上住着世界上最多的狗狗,每只狗狗都在山上有一个单独的山洞。由于狗狗山上的气候环境与其他地方不同,因此在那里长大的小狗的鼻子都特别灵敏。如果你在山脚下打开一罐牛肉罐头的盖子,所有住在山上的狗狗都会从山洞里探出脑袋,一边耸鼻子,一边流口水。

还有,在狗狗山的山顶上,还住着一只比房子还大的狗狗,它的毛像雪一样洁白,又像月光一样闪亮。如果它喜欢你,你就可以爬到它的后背上去。可是那非常困难,因为它的毛实在太柔顺了……

“嘻嘻,蒙子也想去狗狗山的说。”鸣子抬起头笑着说,她的眼神又恢复了一些往日的光彩。

“狗狗山离村子很远,要走很多天才能到。不过等到战争结束了,我就带你去。”卡卡西说。

“好。”鸣子说着,又躺回卡卡西的胸前,“卡西,zhai给我讲点狗狗的故事。”她声音在结尾处低了下去,好像又开始犯困了。

于是卡卡西又给她讲了一点帕克给阿基诺配眼镜的故事。可是,才刚刚讲到阿基诺看卷轴时总是贴得太近,得了近视眼,鸣子就已经睡着了。

卡卡西也闭上眼睛,他这次想等鸣子彻底睡醒之后和她一起起床。

可是他却没有睡觉。时空穿越的事情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徘徊着,他忍不住幻想自己回到了爸爸自杀前的那个晚上,在爸爸拿起刀的时候突然冲了过去,阻止了他……可同时,卡卡西也知道,他的这个愿望永远也不会实现。

他没有那样比尾兽还巨大的查克拉。而且他也认为久久能村长的判断是正确的:与其着眼于没有把握的过去,不如牢牢抓住可以把握的现在。每一分播种于现在的努力,都将生根发芽,变成未来的收获。

在卡卡西看来,为了一个不确定的过去而失去未来,实在太愚蠢了。他可不能把他和鸣子的未来赌在这样的一个小概率事件上面。

本来,卡卡西和玖辛奈的想法相同,他也以为鸣子的噩梦只是暂时性的,好好休息休息就没事了。谁成想,自从轮回祭之后,鸣子在睡觉的时候,时不时都会被噩梦吓醒。即使后来卡卡西一直和她搂着睡在一起,噩梦依旧不能完全避免。由于总是休息不好,鸣子的脸色比原来苍白了许多,体温也比原来下降了。

玖辛奈和水门都很担心。玖辛奈固执地认为噩梦和饮食相关,给鸣子买了许多拉面。水门则认为卡卡西上次给鸣子讲故事的方法效果更好,一下子给鸣子买了五十本忍者之神柱间大人的画书。

可是他们都比过节前繁忙了许多,留在村里的时间比以前更少了,几乎不能陪在鸣子和卡卡西身边。自来也也没在村子里出现过了。卡卡西知道,这是因为战场上出现了紧急情况。虽然村子没有特别宣传这一点,可成年忍者脸上格外肃穆的表情已经暴露了一切。

节日过后,葬礼的数量突然增加了一倍。人们都害怕星期五的到来,因为这一天,是战场向村子派回牺牲名单的日子。丈夫在前线的妻子们一到这天就会紧闭家中的每扇窗户,并拉上厚厚的窗帘。她们甚至恨不得用木板把窗户彻底封死,仿佛这样就能防止穿着灰色马甲的忍鹰在自家窗台栏杆上落下,留下丈夫牺牲的通知书。

年迈的忍者们装出不惧怕忍鹰的样子。他们经历过战争的洗礼,虽然现在腿脚不便,上不了战场,但也明白现在的年轻人们所面对的到底是些什么。可当忍鹰们的嘶鸣划破天空,扑棱棱地从天而降之时,他们依旧忍不住抬起头,空洞地望着忍鹰们落脚的位置。

星期五,也是鸣子接受记忆检查的日子。亥一先生发现了鸣子的噩梦。因为梦在做完之后,会变成一种同现实经历不同的记忆,存储在大脑里面。

亥一先生说,鸣子的噩梦场景非常模糊,按理说不应该对她的身体产生那样巨大的影响,她会那么害怕,或许同她之前失去亲人的记忆有关。

卡卡西问亥一先生有没有什么方法帮助鸣子。

亥一先生送给卡卡西一袋山中家族特制的安神药丸。他告诉卡卡西让鸣子在做噩梦时服用一粒,应该可以起到缓解作用。

卡卡西一手抱着昏睡的鸣子,一手接过药丸,弯腰感谢亥一先生。

亥一先生把手放在卡卡西的肩膀上停留片刻,告诉他不用谢他。还有,从下周起也不必带着鸣子来解析室了,因为他也要带领他的小队上前线了。战争的优先级排在了最高,鸣子的记忆检查在一串串牺牲名单面前显得不再那么重要。

卡卡西看着亥一先生消失在走廊尽头,想起轮回祭前他的婚礼。一个棕色眼睛的女忍者挽着亥一先生的手臂,亥一罕见的脸红了。卡卡西猜想他们应该也没有想到,还不到一个月,战争就把他们分开了。

不过,令卡卡西感到欣慰的是:鸣子很喜欢亥一先生给药丸,她说那些白色药丸的味道和虾米团子很像。而且,这药丸对鸣子确实有效。每次鸣子被噩梦惊醒的时候,卡卡西给鸣子吃下药丸,鸣子的情绪就会安定下来,做噩梦的频率也降低了。她的精神几乎恢复了,笑容也恢复了往日灿烂又温暖的样子。

可卡卡西没有再让鸣子回到布鲁的狗窝里面睡觉。

第一点,他依旧担心鸣子一个人睡觉会害怕。而第二点,实际上也是更重要的一点,则是卡卡西目前不愿意面对的原因——就是他自己已经习惯了鸣子的体温和气味,甚至习惯了她放在他脖子旁边的暖乎乎的小手。如果让鸣子回去睡狗窝的话,多半卡卡西比吃了药的鸣子更睡不着觉。

初春的太阳遥远又无力。一只乌鸦从村头的木桥上方飞过,aho,aho地大声叫着,似乎在嘲笑靠在木桥栏杆上的卡卡西是个呆瓜。

哼,这么丢人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他不会告诉蹲在木桥上用树枝捅虎甲虫的鸣子,也不会告诉正跪坐在桥面整理医疗箱的琳;不会告诉不停抱怨的带土,当然也不会告诉已经迟到了很久的水门老师。

“真是的,水门老师怎么回事啊——告诉我们九点在这里集合,现在都快十点了,他还没有出现呢!”带土把绷带缠好,放入琳身旁的医疗箱里,“早知道我就先帮藤原奶奶捶完背再过来了。”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水门老师和卡卡西一样,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迟到的。”琳拿起带土刚刚缠好的绷带,重新把结尾缠乱的地方整理好之后,又放回箱子里面。

“琳,我也好久没有迟到了啊!而且之前我迟到也都是有原因的!”带土撅起嘴,不满意地看着琳说。

“好吧,是我错了。”琳停下手中的工作,微笑着说,“带土现在也是不会迟到的人了呢。”

带土的脸顿时涨得通红,他扭过头,支支吾吾地说了一大串东西。

“嗯?你说什么?”琳歪过头,向带土身边凑过去一点。

“没!没什么事!”带土慌乱地摆着手,尴尬地挠着脑袋,站起身连连后退,被蹲在地上的鸣子绊倒了,摔在地上打了个滚。

卡卡西对着带土翻了个白眼。不就是想要约琳出去吃个团子吗?有必要这么害羞吗?如果是他的话,绝对不会这么害臊。不过,既然是为了团队合作,他就帮带土一下好了。

“琳,任务结束后,带土想请你去吃团子。”卡卡西平淡地说。

“卡卡西!你乱说什么呢!”带土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冲到卡卡西身边,对卡卡西怒目而视,仿佛卡卡西刚刚不是对琳说了一句话,而是把他的眼珠子挖出来了。

“他刚才口齿不清时说的话就是这些。”卡卡西对琳补充道。

“啊!你还瞎说!”带土上去就要捂卡卡西的嘴,琳却在这时说话了。

“好啊,带土。我愿意和你一起去。”琳微笑着说,“还是说,你刚刚说的那些真的全是乱说的?”

带土立刻抛弃了卡卡西,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琳的身边。卡卡西觉得带土几乎长出了狗耳朵和飞速摆动的狗尾巴,“琳,我、我、我当然不是乱说的。太好了,你竟然愿意和我一起去约会,你、你、你果然是一个天使!!!!!”

哇,好恶。卡卡西暗自感慨。为了去和女孩子约会竟然可以如此没有自尊。果然就像他之前听说的那样,宇智波一族向来把传宗接代这件事看得比什么都更重要。带土现在才不过10岁而已,就开始拼命想要女朋友了。等到他20岁的时候,估计已经当上爷爷了吧。

“卡西,卡西。”鸣子揪卡卡西的衣角。

“什么事?”卡卡西低下头,发现鸣子正眼巴巴地看着他。

“卡西,我也想请你去吃团zhi。”鸣子说。

“好啊,可是你不是才和红豆吃过团子吗?你还有零用钱吗?”

“有。”

“还有多少?”

“shan十两。”

“那只能买一串团子啊,要不就不去了吧。”

“可是,可是……”鸣子看看卡卡西,又看看因为兴奋而红光满面的带土,再回头看看卡卡西,“蒙子也想和卡西去约会的说——”

卡卡西呆住了。

一方面,他想告诉鸣子,如果他和鸣子一起去吃团子的话,不能算作约会。至于为什么不能算作约会,卡卡西没有细想。反正在他的脑子里面,不能算就是不能算。可是另一方面,他看着鸣子满是期待的眼神,又觉得不忍心拒绝。

还好水门老师的出现拯救了卡卡西。鸣子的注意力转瞬就被水门吸引走了。她大叫着水门导西,扑到水门怀里,亲了脸之后,还紧紧搂住水门老师的脖子不愿松手。水门老师也亲了一下鸣子的脸蛋,又把她举到空中,仔细观察了一会,确定她的精神好多了,没有再恶化之后,才把鸣子单手抱在怀里。

带土也跑到水门老师身旁,质问水门老师今天怎么会迟到那么久。

水门老师说:“抱歉,让各位久等啦。今天我会迟到,是因为这个。”说着,水门老师从武器袋里掏出三张文件似的东西。卡卡西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中忍考试的报名表。

“老师,你已经推荐他们当中忍了吗?”卡卡西问。

“中忍?!老师!是真的吗!?”带土兴奋地大喊。

琳没有说话,眼睛中闪着期待的光。

水门怀里的鸣子也咧嘴傻笑着。

水门老师说:“是的,我认为你们都有成为中忍的资格。而且,我也希望你们可以通过这次中忍考试得到历练。”

带土立刻大叫着水门老师我爱死你啦也扑到水门的身上。水门一手抱着鸣子,用另一只手搂住带土。琳开心地笑了。鸣子也跟着尖叫,终于要成为中忍啦!可是卡卡西怀疑鸣子不一定真的明白中忍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有卡卡西一脸严肃。

他不是不相信大家的实力。只是,他还是有些担心鸣子。她的身体才恢复没多长时间,能接受住中忍考试的考验吗?卡卡西想,水门老师是不是有点太过随意了呢?

但实际上,水门也是经历了一番艰苦的挣扎之后,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说句心里话,水门非常不愿意自己的学生们在这个时间段成为中忍,当然也包括已经是中忍的卡卡西。雾隐已经向木叶宣战,虽说三代风影还没有决定到底要支持岩隐还是木叶,可是战场的局势已经发生了逆转。飞雷神术再厉害,也挡不住敌人的数量太多,更何况,雾隐也有许多优秀的忍者。

村子会选在这个节骨眼上召开中忍考试,实际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选拔更多可以输送到前线的忍者。水门当然不愿意自己可爱的学生们在这么小的年纪就走上前线。再加上之前一段时间鸣子的状态非常不好,更是让他百般犹豫。

可最终,犹豫归犹豫,水门还是做出了要推荐他们的决定。因为他知道,国家的生死存亡只在一线之间。如果木叶的战力按照这个速度继续损失下去,很快,即使不用成为中忍,所有忍者、甚至村民都需要上前线了。与其等到那时走投无路,被迫走上战场,不如让学生们早点循序渐进地、勇敢地面对现实所带来的压力。而且现在鸣子的噩梦也控制住了,更是应该让他们把握住每一个机会,增强实力。

水门看出了卡卡西的担忧,他把鸣子放到地面,摸了摸卡卡西的头发。

水门说:“卡卡西,我相信鸣子。你呢?”

卡卡西转头看看鸣子,鸣子正在和带土、琳一起叫着一定要成为中忍,这样就可以更好的保护大家了。卡卡西想起每次和鸣子一起训练时,鸣子被汗水打湿的衣服和头发。有时,她甚至练习得过分了,累晕了。可是休息一会儿之后,她又要继续训练。卡卡西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可是她总是告诉卡卡西,她要保护好大家,必须努力chai行。

卡卡西叹了口气,继而看着水门老师的眼睛说:“水门老师,我也愿意相信鸣子。”

“很多时候,信任比保护更费力呢。”水门感慨道。

“那老师就和我一起加油吧。”

“嗯。”水门点点头,欣慰地笑了。他揉了揉卡卡西的头发,“我们一起加油。”

鸣子、带土和琳都想要参加中忍考试,他们一起填好表后(鸣子不会写旗木的旗字,是卡卡西帮着写的),把申请表交还给了水门老师。水门老师说今天就可以解散了,中忍考试在三天之后,这段时间没有任务,都可以用来准备考试。

带土陡然面红耳赤,他僵硬地走到琳的身边,坑吭嗤嗤地说:“琳、琳、琳,我、我、我们去吃、吃、吃团子吧?”

琳说:“可是,你不是还要去帮藤原奶奶捶背吗?”

“啊!还有这件事!”带土为难地说:“那、那该怎么办啊。”

琳拉起带土的手,笑着说:“我们就先一起去帮藤原奶奶捶背,再去吃团子吧。”

“琳!!!你真的太温柔了!!!”带土用袖子抹着眼泪,被琳带走了。琳在临走前对卡卡西和鸣子挥了挥手,并告诉鸣子加油。

卡卡西在喉咙中不满意地低吼一声,琳真是的,又教鸣子这些乱七八糟没有一点用的东西。

这时,水门问鸣子要不要和他一起回家,他会给她和卡卡西做好吃的。

令卡卡西没想到的是,鸣子毫不留情地拒绝了水门,“不惹,我要去和卡西约会。下次zhai去水门导西家吧。”

说完,鸣子就拉住卡卡西的手,大喊着去约会惹,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留下水门一个人在刮起的树叶中凌乱不已。

鸣子无情的拒绝令他好心酸。

难道鸣子不喜欢初代火影大人的故事了吗?

同时,水门也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自己听到鸣子去和卡卡西约会,竟让他产生了一种自家的白菜被拱了的感觉呢?

去丸子店的路上,鸣子的心情出奇地好。她一直哼着轮回祭时的那首歌,每次唱到最后,都要大喊一声九喇嘛。她还时不时扭过头,对卡卡西说:“太好了卡西,我们终于去约会惹。”

卡卡西几次想要纠正鸣子,他们这不是约会。这只是和往常一样,他陪着她去吃团子而已。可最终,他还是屈服了。他实在不想看到鸣子失望的表情。而且反正约会的含义不过是两个人约好一起做点事情而已,那么他和鸣子算得上是两个人,而且他们也确实是约好了一起去吃团子,那么当然也可以算作是约会了啊。于是卡卡西彻底放弃了挣扎,和鸣子一起来到团子店。

轮回祭之后,团子店的生意比过节前冷清了不少。现在这个时间段,店里的客人居然只有鸣子和卡卡西两个人。鸣子走到柜台前,要了一串薄荷味的团子。

“真的只要一串吗?”店员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失望。

“是的说,没钱惹。”鸣子说。

店员叹了口气,把团子放在盘子里,从柜台上递过来。

卡卡西正想去接,鸣子却说:“请帮我放进袋zhi里面,我要带zhou。”

卡卡西说:“我们不在这吃吗?”

鸣子摇摇头,冲着卡卡西得意地笑了笑。她接过装了团子的纸袋,再次拉住卡卡西的手。

快步跑了一会之后,卡卡西发现,鸣子似乎想要带他去旗木森林。

她拉着卡卡西钻进森林深处,沿着一条废弃多年的小路一直向里面跑。一路上,她无视了跳来跳去的喜鹊,装作没看见从树枝上一跃而过的松鼠,甚至没有搭理从土里好奇地探出头的漆黑油亮的鼹鼠们。最后,鸣子和卡卡西在一个两人多高的,长满青苔的大石头边停住了脚步。

“卡西在这等会。”鸣子说着,结印变出了四个影分身。

卡卡西微微皱了皱眉,“你想干嘛?”

“一会儿你就知道啦!”鸣子突然踮起脚,双手捂住了卡卡西的眼睛。

卡卡西听到影分身四散奔跑,脚踩在干树叶上。几个影分身似乎一直很忙碌,从树枝上跳来跳去的脚步声几乎没有停止过。一会儿之后,他又听到人在水里扑腾,和树枝被点燃后忽大忽小的噼啪声。又过了大概二十分钟,他听到了解除影分身的声音。

“好了,卡西,可以走了。”鸣子用头顶了顶卡卡西后背,示意卡卡西向前走。她依旧用双手蒙着卡卡西的眼睛。直到卡卡西感觉到篝火的温度之后,鸣子的手才松开了。

卡卡西一时愣住了。

他和鸣子正站在一片长满矮小青绿色车前草的空地中央。空地四周全是叶子通红的李子树,一条蜿蜒的小溪在远处的李子林中穿行而过。他和鸣子的面前,燃烧着一大簇橙红色的篝火。就在篝火不远处,鸣子将红色的干树叶铺成了厚厚的一片,好像一个红色的垫子。还有一个影分身正抱着高高的一摞干树叶从李子林中跑出来,试图增加“垫子”的厚度。她把紫色的小李子摆成一圈,围在“垫子”的周围。“垫子”的正中间,则端正地摆放着她刚刚从团子店买来的那一串薄荷团子和两条用树枝穿起来,插在地上的烤小青鱼。

“卡西。”鸣子笑着拉着卡卡西的手,走到用干树叶做成的垫子上坐下。她拿起团子,送到卡卡西嘴边,“给你卡西,这是给你吃的。”

卡卡西接过团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真的都是鸣子自己的主意吗?平时一向不怎么爱动脑子的她居然费了这么多心思。

原来,她竟然这样重视这次约会吗?难怪她会买薄荷味的团子。薄荷团子的味道最不甜,甚至还带着一丝苦味,平时鸣子几乎不吃。卡卡西本以为今天她之所以会买,是因为突然想要换个口味的原因。可现在,卡卡西才意识到,那时鸣子就已经想好了要把团子给他吃,所以才买了这个他喜欢的味道。

卡卡西问:“你是因为薄荷味团子甜味最淡,所以才会买给我吃吗?”

鸣子扬起下巴,得意地笑着说:“嗯的说。是给卡西吃的。”

卡卡西说:“剩下的零花钱就这样花掉了,真的不后悔吗?”

“唔?”鸣子愣了一下,紧张地说:“难道卡西不喜欢团zhi吗?”

卡卡西看看鸣子水汪汪的蓝眼睛,又看看绿色的薄荷团子,叹了口气,“还好我也早有准备。”

说完,卡卡西好像变魔术一般,从武器袋中掏出一个纸袋,又从纸袋里掏出了一串味增团子、一串红豆团子和一串超甜团子。

“卡、卡西。你、你肿么也有团zhi?”鸣子惊讶地从地上蹦起来,差点把手里的薄荷团子掉在地上。

“笨——蛋。”卡卡西拉着鸣子坐好,接过她手中的薄荷团子,又把那三串团子递给她,“又不是只有你才会使用影分身。”

鸣子张大嘴巴,傻愣愣地看了卡卡西好一会之后,一下子扑到了卡卡西的身上,“卡西!你真厉害!!!”

“好了。”卡卡西一边搂住鸣子,一边费力地躲闪着,注意不让她手上团子的汤汁蹭到自己身上,“快吃团子吧,要是把我的衣服弄脏了的话,你可要帮忙洗才行。”

“嘻嘻,好的。”鸣子咧嘴笑了笑,大口吃起团子。她笑眯眯地鼓着脸,嚼着嘴里的团子,摇头晃脑的,脸上满是幸福的表情。

卡卡西也很快吃完了薄荷团子。然后,两人又一起吃了烤鱼。鸣子烤鱼的技术比半年前进步了许多,两条烤鱼,只有尾巴和鱼翅烤糊了,其他部位都是酥酥脆脆的,盐量也控制得很好,没有太咸。

下午,卡卡西和鸣子就在这里练习了手里剑术。鸣子的手里剑准头依旧不佳,差点扎到了一只棕黄色的垂耳兔。吓得鸣子赶快跑过去,把兔子抱起来,搂在怀里,安慰了半天。卡卡西则在心中暗暗思考,接下来的三天里,该如何辅导鸣子准备中忍考试。

后来,太阳落山了,夜张开黑色的翅膀将世界拢入她的怀抱。卡卡西和鸣子各吃了一点小李子,谁也没提回家的事情。卡卡西将鸣子抱在怀里,坐在她中午燃起的篝火旁边。篝火顶部冒出的火星好像无数只长着红色翅膀的小精灵,绕着两人的头顶飞来飞去。火光把鸣子的和卡卡西的小脸都映得红扑扑的。

卡卡西拿出几张特制的封印术卷轴,注入查克拉后,许多蓝色好像液体的小光球从卷轴里飘了出来。它们围着篝火飞舞着,被卡卡西控制的同时似乎又具有自己的生命。卡卡西也给鸣子一个卷轴,鸣子向里面注入查克拉之后,卷轴里噗得跳出来一个橙色的大光球,飞至空中,瞬间把周围照亮了。

一只睡不着觉的狐獴被这些奇怪的光球吸引了。它从李子林的洞穴里钻了出来,站在树林边,直着脖子,好奇地盯着卡卡西和鸣子的方向。它的身体挺得笔直,两只小小的前爪垂在胸前。当它确定卡卡西和鸣子没什么大动作之后,它终于决定再向光球靠近一点,看个究竟。

鸣子看着小心翼翼地走过来的狐獴,眼睛瞪得超大,眼中全是惊喜。卡卡西对她打了个手势,要她保持安静。鸣子明白了,小小地点了下头之后,就几乎一动没动。

狐獴走到鸣子和卡卡西身边,才停下了脚步。它抬头望着篝火上方的光球,脑袋跟着光球一起旋转。后来,又来了一只狐獴,站在了第一只狐獴的身边。然后又来了一只。

……

一个小时之后,卡卡西和鸣子被一圈狐獴紧紧地包围住了。有的胆子大的狐獴,竟然站在了他们的肩膀上面。

狐獴敬畏地看着天空中的蓝色和橙色光球,好像排练过似的,脑袋齐刷刷地跟着光球一起动弹。每当光球的光变得更亮一点,它们就齐声嗷嗷地吼叫,似乎在发出赞叹。每当光球的颜色变暗,它们又会发出失望地哼哼声。

可最终,这些光球还是渐渐地变暗了。先是卡卡西的蓝色小光球,逐渐地熄灭了,接着,鸣子的橙色大光球也逐渐失去了光彩。

然后,狐獴们好像它们来时的那个样子,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

它们没有像来时那样用后腿站着一步一步地行走,而是四只脚趴在地上,纵身一跃,就化成一道黑色的影子,消失在了远处的树林中。只有第一只狐獴,走的时候非常不舍,回头看了好几次。最后似乎确定光球不会再出现了,才好像伤透了心一般,慢慢走回了树林。

当鸣子和卡卡西再也看不到一只狐獴的影子之后,鸣子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卡西卡西,这些小猴纸真可爱。”她靠在卡卡西胸前,闭着眼睛,微微笑着,似乎在回忆刚才的经历。

“它们不是猴子,是狐獴。”卡卡西说,“我以前也从来不知道这里有这么多狐獴。”

“它们一定以为这里zhai开生日派对呢。所以chai都来参加了。”鸣子抬起头,笑着说。

“嗯,很有可能。”卡卡西摸摸鸣子的头发,“不过很可惜,它们都来晚了,没有吃得上派对的大餐。”

“它们也爱吃团zhi吗?”鸣子惊讶地说。

“huh……”卡卡西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下次可以试试。”

“好哒!”鸣子搂住卡卡西的脖子,轻轻地亲了一下他的颧骨,“卡西真好。今天好开xing。”

“今天我也很开心。”卡卡西笑了笑,也亲了一下鸣子。他本来想亲鸣子的额头,但鸣子恰好一抬头,卡卡西亲歪了,嘴唇落在了鸣子的鼻头上。

“鼻zhi湿了。”鸣子捂住鼻尖,又开心地笑了。

卡卡西看着鸣子灿烂的笑容,在心中默默想道,难怪人们总是想要去约会呢——原来约会的感觉真的挺不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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