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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宣誓主权

漩涡鸣子和第三次忍界大战

转眼间,鸣子已经在卡卡西的公寓里住了半年,她改掉了啃手指的习惯,嘴巴里又长出了一颗小小的新牙齿。她白天和7班一起执行任务,晚上要不在卡卡西的指导下修行体术或者查克拉控制,要不就和卡卡西以及忍犬们在森林中玩忍者游戏,然后两人一起留在森林中过夜。

他们会躺在一棵大树下,听着夜鹰的叫声入睡。或者选择睡在一条小溪的旁边,这样晚上就不会口渴,第二天早晨运气好的话还可以捉到鲤鱼。但鸣子最喜欢和卡西一起睡在参天大树的树枝上面。

她喜欢那种离天空很近的感觉:一睁眼就可以看到璀璨的银河,一抬手仿佛就可以抓到星星。而且更重要的是,睡在树枝上时,卡西担心她掉下去,总是将她搂得紧紧的。深夜的树顶总是安静又寂寥,鸣子只能听到卡西心跳的声音。这令她感到不可思议地安心。因此鸣子总是想要睡在树上。卡西却坚持说这样睡觉实在太危险了,只有在星星最多的几天才答应了她的要求。但自从天气开始转凉之后,卡卡西和鸣子晚上都会回家。鸣子依旧躺在布鲁的窝里,只有牵着卡西的手才能睡着。

每周五下午,卡卡西都要陪鸣子去解析室检查记忆。可是直到现在,他依旧不习惯看着鸣子被固定在半球形封印时的感觉。他的两只手都揣在裤兜里面,捏得紧紧的,心痛的同时又觉得无力。在为鸣子检查过几次记忆之后,亥一先生似乎也对这样察看一个小孩的记忆而感到内疚。每次他将昏迷的鸣子交给卡卡西时,总会对卡卡西尴尬地笑笑。

有一次,在做完记忆检查之后,亥一先生送给卡卡西一盆金黄色的石斛兰。他似乎从鸣子的记忆中发现鸣子喜欢植物,于是想用这种方式做一点弥补。卡卡西把石斛兰摆在鸣子的狗窝附近。鸣子醒来的时候,恰好看到一朵朵金色的花瓣在夜风中摇曳。她欢快地大叫一声,从狗窝里一跃而起,拉住正在准备晚饭的卡卡西的手,绕着花跑了好几圈。

任务方面,就和卡卡西之前所设想的一样。自从鸣子加入7班之后,他们的任务难度明显提高了。不过到目前为止,他们执行得还算顺利。而且,鸣子、卡卡西、带土和琳都在进步。

不过进步最大的还是鸣子。在卡卡西的严格训练下,鸣子的查克拉稳定了许多,很长时间以来没有再出现过查克拉突然消失,或者失控性释放过多的情况。她的体力也变好了,最近还新学会了变身术和多重影分身术。

卡卡西惊讶地发现,鸣子对这两个忍术的天赋极高。她不仅可以完美地变成一堆石块,一只小狗,或者一群蚂蚁。有一次甚至还偷偷变成了带土,成功地摸进了宇智波社区,骗过了宇智波富岳,见到了带土刚出生没多久的表弟鼬。那天鸣子回到家后,她的脸颊因为兴奋而格外发红。她告诉卡卡西,鼬好像看穿了她的忍术,死死地握住她的手指不让她离开,吓得她差点暴露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水门老师的飞雷神术开始逐步在实战中得以应用,在最近的几次战役中,木叶大获全胜,之前一直被岩隐压迫在边境的势头终于得到了遏制。可这样的结果是,水门老师经常都要支援前线,陪他们执行c级、d级任务的次数变得比之前更少了。玖辛奈的任务也很繁忙。但只要他们两人中有一个人在村子,就会邀请卡卡西和鸣子去他们的家里。

鸣子非常喜欢水门老师和玖辛奈,经常搂着玖辛奈不愿意撒手。卡卡西为了让鸣子高兴,增加了去水门老师家吃饭的频率。不知不觉中,他和水门老师、玖辛奈相处时的那种拘谨感逐渐消失了。他也喜欢上了水门老师家里的那种轻松愉快的氛围。

水门老师允许他随意看自己书房中的任何书籍和卷轴,甚至还包括他以前学习时留下的各种笔记。当鸣子和玖辛奈一起在房间中尖叫着疯闹时,卡卡西时常都是在阅读一卷卷散发着墨水气味的封印术卷轴中度过的。

封印术远比他以前想象的更加丰富和有趣。从本质上来说,封印术很像拼装积木。将不同类型和数量的查克拉,利用类似结印的符号,组合成功能各不相同的忍术。可以即时释放,也可以存储在卷轴中等到时机合适的时候再释放。理论上讲,只要你有足够耐心和创造力,封印术可以做到任何事情。卡卡西已经自己创造了不少特殊的封印术。有适合在战斗中使用的爆炸和防御忍术,也有不少纯属娱乐性质的。

在玖辛奈为卡卡西举办的10岁的生日聚会上(实际上是卡卡西和鸣子共同的生日聚会,因为不知道鸣子的真实生日,卡卡西把她的生日定在了和他同一天),卡卡西突发奇想,利用查克拉试纸的原理,制作了一种特殊的起爆符。向这种起爆符中注入查克拉后,根据每个人查克拉性质的不同,会出现不同的效果。

鸣子的起爆符爆炸后,橙色的烟雾会聚拢成一个和拳头差不多大的光球,忽悠忽悠地飘在鸣子头顶,闪闪发光,像极了一只巨型橙色萤火虫。卡卡西的是数个从天而降的闪电,除了卡卡西自己,其他人都被电得一分钟无法动弹。琳的则会释放出一阵阵粉色的烟雾,散发着野花的香气,让人想要睡觉。带土的是一股突如其来的火焰,不仅吓了大家一大跳,还把他的眉毛烧掉了一半。后来的两个月中,带土每次见到起爆符,都会向卡卡西抱怨。只有凯向起爆符中注入查克拉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生,就连普通的爆炸也没有。凯非常沮丧,情绪一度低落。直到卡卡西向他保证,之后一定会开发出适合他的青春起爆符后,他的情绪才好转了,送给卡卡西一个他和爸爸一起制作的,形状极其怪异的“多功能健身哑铃”。

由于瘟疫和战争局势的缓解,就像水门老师之前所说的那样,食物紧缺得到了一定缓解。除了基本食物,奶油也恢复了供应。玖辛奈给卡卡西和鸣子做了一个生日蛋糕。蛋糕不算很大,但上面站着两个牵着手的小人,一眼就能认出就是卡卡西和鸣子。卡卡西虽然觉得吃“自己”的感觉怪怪的,可也许是很久没吃过蛋糕的原因,并不怎么喜欢甜食的他,竟然也觉得那天的蛋糕非常美味。

村子里的人或许也和卡卡西持有类似观点,就在最近,一家专卖甜团子的店铺开业了。店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同期的忍者似乎个个想去尝尝味道。卡卡西本来没什么兴趣,但最终输给了鸣子的软磨硬泡。她答应卡卡西未来的一个星期都由她来洗两人的衣服之后,卡卡西终于领着鸣子去了团子店。在那里,鸣子认识了红豆、红和红的跟屁虫阿斯玛。

红豆和鸣子因为哪种团子最好吃吵了起来。红豆坚持认为超甜团子世界第一。可鸣子说味增团子的味道才是最好。两人争吵不休,谁也不能说服谁,最后决定用丢竹签决定胜负,看谁可以最先用竹签在树干上拼出木叶的标志。鸣子首先完成了图案,但红豆说她标志中的螺旋不标准,少了半圈,并摘下自己的护额,指给鸣子看。鸣子挠挠头,承认红豆获得了胜利。红豆笑着说,看来鸣子是个输得起的家伙。

那之后,鸣子时不时会和红豆约好在团子店吃团子。有一次,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们谈起了各自的老师。

鸣子说:“水门导西厉害。”

红豆说:“水门老师是不错。可是,我的老师才最厉害呢。你知道吗?我的老师大蛇丸大人不仅仅是三忍之一,还开发出了拯救这次瘟疫的疫苗。多亏了他,我们现在才能吃得上团子呢。你说,你喜不喜欢团子?”

鸣子点点头说喜欢。

红豆说:“这就对啦!那就要谢谢我的老师!对啦,下次我带你去见我的老师怎么样?我可以先告诉你,他长得特别特别帅。”

鸣子说:“卡西zhui帅。”

红豆很大声地咂了下嘴:“卡卡西还是小孩子呢!怎么可能有大蛇丸老师帅呢?”

鸣子还是顽固地说:“卡西才zhui帅的说。”

红豆又和鸣子辩论了几个回合,依旧说服不了鸣子之后,终于放弃了雄辩。她告诉鸣子,现在她的老师很忙,总是在做实验。等到轮回祭过后,她老师不太忙的时候,她就领着鸣子去见大蛇丸老师,到时候鸣子就会知道卡卡西根本不够帅了。

可惜,鸣子对红豆的老师丝毫不感兴趣。现在最能够吸引她注意力的除了卡西和玖辛奈,就只剩下轮回祭了。她来到这里之后,大街上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热闹过。每家店铺的门前都飘着代表火之国的红色飘带,窗户上贴着绿色的代表木叶的树木形贴纸。玖辛奈姐姐也送给鸣子和卡卡西一条红飘带,他们一起将带子系在了窗台正中间的栅栏顶端。

轮回祭当天,从北方的前线传来了消息,琼琼杵河战役中,木叶再次战胜了岩隐,获得了胜利。土之国的战线被迫向后撤退百里,更多粮食被火之国控制住了。

无论忍者还是村民,都受到这好消息的鼓舞,饱受折磨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木叶马上就可以获胜的小道消息开始在街头巷尾穿梭。人们都不再像之前那样死捂着自己的钱包,即使食物价格依旧高昂,也纷纷解囊,买米、买肉、买各种蔬菜和水果,仿佛战争真的已经胜利了似的。大家忍的时间太久了,都不愿揭穿这个谎言,只想放松心情,趁着这哪怕只是暂时的好日子,好好的过个节。

卡卡西拉着鸣子的手走在大街上。三代目的节日演说刚刚结束,各种颜色的彩纸漫天舞动。鸣子已经见过三代目许多次了,总是把刚刚50出头的猿飞大人叫做“老爷爷”。

“老爷爷说因为我,战争chai要胜利的说——”鸣子得意地叼着一条绿色彩纸,彩纸随着她嘴巴的开合一翘一翘的。

卡卡西看准时机,一把将鸣子嘴里的彩纸揪了出来,并在鸣子伸手抓住之前,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卡卡西说:“三代目大人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意思是因为有了‘大家’的努力,战争才要胜利了。”

“大家?”鸣子停下脚步,看着卡卡西,“那要是大家的话,还包括我吗?”

卡卡西笑着摸摸鸣子的头发,“当然包括你啦。上周我们不是刚刚捉住了岩隐的间谍吗?这就是为战争出力了。”

“嘻嘻嘻,那卡西也出力了。”

“是啊,我们都努力了。因此我们才会过来买礼物啊。”

卡卡西最近身高长势迅猛,似乎只是一夜之间,所有裤子都变短了。包括他正穿着的这条,也露出了脚腕。现在气温只有5度左右,卡卡西觉得脚腕凉飕飕的,很不舒服。因此,他要给自己买件新的战斗服,同时也给鸣子买件属于她自己的新衣服。

卡卡西推着鸣子走入名为忍者之旅的服装店。这里的衣服以价格实惠,厚实耐用耐磨损而获得了许多忍者的喜爱。店老板是一位留着小胡子的中年男人,嘴唇超厚,个头只到水门老师的肩膀。看见有客人来了,他赶紧殷勤地迎了过去。

“你好,我们来买适合任务时穿的衣服。”卡卡西说。

店老板先是一愣,“啊,是你?!”但他随即摇晃了几下脑袋,“啊……不不,没什么。要适合任务的衣服吗?好的好的。来,请到这里面来看。”老板伸着胳膊,指引着卡卡西和鸣子走近一排排摆得很紧凑的衣架。

“随便看,随便试,每一件都超耐磨,适合野外任务。如果不耐磨,拿小票回本店,按原价的三倍赔偿。”老板说着套话,脸上却没有笑容,还一直小心地和卡卡西保持着距离,并在卡卡西不注意时,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卡卡西也不在意,他早就习惯了这种“你不是好人”的眼神。鸣子似乎也毫不在乎。卡卡西领着鸣子,在狭窄的衣架之间,翻看着一件件衣服。

“卡西这个好。”鸣子拎起一件衣服说。

“嗯,好的,你想试试吗?”卡卡西说。

“不是给蒙子的。给卡西的。”鸣子说。

“是给我挑的?”卡卡西怀疑地看了鸣子一眼。

鸣子确定地点了点头,并抓住衣服上的皮带,使劲儿将衣服向外拉。眼看着一排衣架都要被她拉倒,店老板也顾不上谨慎行事了,奋力冲上前和卡卡西一起扶住衣架。

“这和卡西头发的颜色一样。”鸣子指着衣服的肩膀处说。

卡卡西摘下鸣子挑选好的衣服,双手拎在眼前看了看。这是一套自带面罩的深蓝色的战斗服,肩膀上有灰色的装饰线。两条棕色的x型皮带在胸前交叉,皮带上可以挂东西。布料摸起来比通常的战斗服更柔软一点。

卡卡西问:“老板,请问这件衣服有配套的护具吗?”

“啊,有的有的。”老板从衣服下面的箱子中翻找一会,找出一套可以保护小臂和手背的护板。

卡卡西接过护板,“我可以试一试吗?”

“当然,当然可以。那边有换衣间。”老板快步跑到卡卡西前面,带卡卡西绕过横七竖八的一排排衣架后,终于在房间尽头的拐角处出现了一个试衣间。卡卡西一走进试衣间,老板顿时化身为一条娴熟的鱼,游过重重叠叠的衣架,回到鸣子身旁,刚刚小心翼翼的神情一扫而光。

“喂!小朋友,你想要点什么衣服?快过节了,要不要来一套颜色鲜艳的衣服?”老板将两只手交叠在一起,贪婪地看着鸣子。这种小孩,最好骗了。

鸣子说:“要。”

“好的,好的,快来这边,看看这套衣服怎么样?舒适又透气,最厉害的忍者都喜欢!”老板拉着鸣子的胳膊,将鸣子拖到最靠里的衣架前。他将手伸进衣架之间,嗖得拽出一套墨绿色的连体服。“怎么样?漂亮不漂亮?这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

鸣子捧着连体服,傻呆呆地看着。她觉得这衣服看着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在那里见过的。

老板的眼睛中充满了期待。几年前,有一对眉毛特别粗的父子在这里一下子订购了五十套这种草之国产的连体服。那个父亲告诉他,这衣服的弹性优秀,透气性好,合体又灵活舒适,以后一定会大卖特卖。老板进回货后,发现这种衣服的性能确实不错,就决定相信这个粗眉忍者的话,又去补进了两百套,结果全砸在手里了。根本没人喜欢,也没人购买,就连那对粗眉父子都再没买过。但今天这个小孩似乎对这衣服不像其他客人那样反感,或许可以趁机卖个五套十套的出去。

这时,换好衣服的卡卡西从试衣间里出来了。

“卡西,看这个。”鸣子举起衣服问卡卡西。

卡卡西看了一眼衣服,倒吸一口冷气。这不是凯的训练服吗?!难道鸣子想要和凯穿成一个样子?如果她真的喜欢的话,他确实也不反对。可是……可是为什么鸣子想要和凯穿成一样,却不愿意和他穿成一样呢?鸣子不是他的妹妹吗?原来鸣子更喜欢凯而不是他吗?

就在卡卡西正纠结时,鸣子突然若有所思地说:“卡西,这个衣服丑得真眼熟。”她用力皱着额头,似乎在拼命思索,“我好像zhai哪见过似的。”

哦!原来鸣子并不喜欢这套衣服啊!

卡卡西放松了。

店老板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卡卡西走到鸣子身边,“这和凯的训练服是一样的。”

“哦,嘻嘻,原来是这样。”鸣子抬头对卡卡西笑了笑,把衣服随意丢在一边。卡卡西赶紧以最快速度将绿衣服挂了回去。

然后,卡卡西开始帮鸣子挑选衣服。他本以为鸣子可能会喜欢和琳或者红类似的适合女忍者的服饰,但结果鸣子丝毫不感兴趣。最后,鸣子在一套橙色运动服前站着不走了。卡卡西告诉她,橙色并不适合任务,因为颜色太鲜亮了。可是鸣子却搂着衣服死活不放,卡卡西看出她甚至起了想要躺在地上满地打滚的趋势。

没办法,卡卡西只好同意了鸣子的选择,却没想到鸣子穿上新衣服之后,他竟然觉得这套衣服非常适合鸣子。橙色和她金色的头发互相辉映,全身散发出的气场似乎比以前更温暖了。卡卡西忍不住笑着抱起鸣子,还亲了她的脸颊一下。鸣子也亲了一下卡卡西的脸,由于太过用力,在卡卡西的面罩上留下了一个大湿印。卡卡西竟然也没有生气,很淡定地问过价钱之后,把钱递给老板。

老板瞠目结舌地接过钱,找零的时候手脚非常不灵活。他并不是因为没有卖出滞销货而犯了病,只是……只是这不是臭名昭著的冷血卡卡西吗?怎么可能对小孩这么温柔?活见鬼……这真的是那个传说中的冷血卡卡西吗?

卡卡西和鸣子走出商店之后,胖嘟嘟的老板娘钻了出来。之前她看到顾客是卡卡西,赶忙悄悄躲进了后面的仓库。可是她一直从排气扇的缝隙里偷窥着外面的形势,只要卡卡西做出威胁她老头子安全的举动,她就会从仓库后门逃出去,大喊救命。

“这确实是那个坏孩子卡卡西吧?”老板娘小碎步跑到老板身边,低声嘟囔,“他会不会是故意装出一副好人的样子来骗我们?我可听说他参加他爸爸葬礼的时候,一滴眼泪都没掉呢。”

“别瞎说。”老板权威地瞪了老板娘一眼,“你就知道相信那种没根没据的谣言。我看这孩子不错。而且当年他爸爸也是个好人。”

“可就是因为他爸爸我们才会打仗……”

“我不是告诉你别乱说吗?”老板自信地打断了老板娘的话头。他很气派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又指指被鸣子翻乱的衣架,开始和老板娘一起收拾,“打仗这种大事牵扯的事情可多了,怎么可能是由一个任务决定了的?你们女人就是喜欢把问题都怪在一个人头上,因为这样你们就有闲话说了……”

下午,卡卡西和鸣子穿着新衣服,来到了旗木森林。旗木朔茂的墓地就在附近。当时由于太多人反对,尽管三代目坚持,朔茂没能被安葬在木叶烈士公墓中,慰灵碑上也没有刻上他的名字。

卡卡西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还是半年前,鸣子出现在他公寓的前一天。那天,他虽然过来见了爸爸,却没有和他说一句话。

卡卡西走到白色的石冢旁边,拉了拉鸣子的手说:“看,这就是我们的爸爸。”

鸣子哦了一声之后,东张西望半天:“卡西,爸爸,爸爸zhai哪呢?”

卡卡西指着墓碑说:“这里就是了。”

鸣子皱着眉说:“爸爸是人。不是石头。”

卡卡西说:“这里是爸爸休息的地方,他就在这石头的下面睡觉呢。我们……我们可以通过这个石头跟他对话。”然后,卡卡西跪在石碑前说:“爸爸,这就是鸣子,她是我领养的妹妹。”

鸣子也学着卡卡西的样子,跪下去,对石碑说:“爸爸你好,我si蒙子的说。昨天卡西哥哥已经给我看惹你的照片,我还以为今天可以见到你惹。可是没想到天这么冷,你还在外面睡觉。哦我知道惹。你一定是因为太冷,所以才不愿意到上面来吧?可是爸爸,你一直睡在下面是不是很饿?”

卡卡西说:“他不会饿的。因为这是我们家族的森林,这里的动物都会给他送吃的过来的。”

鸣子说:“卡西,我想给他摘一点上次我们吃的拐核桃。”

卡卡西说:“好吧,但你不要跑得太远。一会我们还要去水门老师家里。”

鸣子点点头,站起身,转身跑了。

卡卡西一直看着鸣子消失在森林深处,才转过身,继续对墓碑说道:“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她从来都没法在一个地方呆得住。她不太聪明,做事经常不过脑子,只有在恶作剧方面肯动脑筋。而且她很挑食,不爱吃鱼,也不喜欢蔬菜,还经常撒娇,稍微不满意就赖在别人身上不愿意下来……可是爸爸,我也不说不清具体是什么原因,自从她来到我的身边之后,我似乎不想继续责怪你了。”

“虽然我依旧认为自杀是一件很逊的事情。可是,不管怎么说……你都尽力了。我明白,即使是比三忍还厉害的天才,也会有失败的时候。我……理解你了。小时候,我有许多事情做得不对,可是你从来不会教训我,只会温柔地鼓励我。所以这次任务你没有办好,失败了,我也不再教训你了。而且……我也为在那种紧急情况下,还没有轻易舍弃同伴的爸爸而感到骄傲。”

卡卡西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低下头,闭上眼睛。

爸爸,如果你真的能听得见我说的话,就别再像我以前要求的那样等着我了。我已经不再想和你见面,当面质问你了。你放心吧,我已经有了新的家人,我也有老师,有同伴,还有不错的对手。每天我都要照顾鸣子,又要做任务和训练,简直快要忙死了,根本顾不上想你。因此你也不要担心我了,快点去找妈妈吧。

树叶在阵阵寒风中簌簌作响,鸣子踩在树叶上发出沙拉沙拉的脚步声传了过来。卡卡西睁开眼,看到鸣子正蹲在地上,把一大把一大把拐核桃从上衣和裤子口袋里翻出来,摆在墓碑前面。

“卡西,这些够爸爸吃了吗?”鸣子跑到卡卡西身边坐下。

“够了。你以为爸爸像你一样爱吃零食吗?”

“可是……”鸣子抓抓脑袋,好像不太确信。

“放心吧,够他吃了。因为他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

“离开了?”鸣子想了想后,恍然大悟,“哦!他要回家了吧!那卡西卡西,爸爸回家之后让爸爸睡大床,你和我一起睡小床好不好?”

卡卡西笑了笑说:“爸爸是不会回家的。”

“不回家?”鸣子揪住卡卡西的袖子,抬起头问,“那他要去哪?”

“我也不知道具体他要去哪里。可是,他要去找妈妈了。”

“哦。”鸣子没再多问。她咬着下嘴唇,担忧地看着卡卡西。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鸣子转过身,搂住了卡卡西的腰。她轻声说:“卡西,以后我可以给你当爸爸。”

卡卡西有些想笑,你这么一个傻小孩怎么给我当爸爸呢?可是,他看着鸣子十分严肃认真的表情,竟然又觉得很感动。

“你呀。”卡卡西抬起双手,用力揉了揉鸣子的脑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你用不着给我当爸爸,你只要少给我找点麻烦就好了。”

“嘻嘻嘻,没问题的说。”鸣子说,“可是、我脚累了,一会儿,去水门导西家的时候想要抱着。”

“真是拿你没办法。”卡卡西站起身,顺便抱起了搂住他脖子的鸣子。

他一路抱着鸣子来到水门老师家门口,才把她放在地上。按过门铃,玖辛奈刚一笑着打开门,鸣子就又伸出胳膊,勾住了玖辛奈的脖子。

这家伙,原来是不管被谁抱着都行吗?卡卡西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和玖辛奈一起走进房间。水门老师腰上系着粉色的围裙,和他们打过一声招呼之后,就赶快跑回厨房了。卡卡西耸耸鼻子,闻到了烤秋刀鱼的气味。

玖辛奈抱着鸣子去院子里玩了。卡卡西去厨房帮助水门老师收拾了一会之后,就去书房看书。玖辛奈和鸣子的尖叫声时不时传过来一下,有时还夹杂着树枝断裂的声音。没过多久,水门老师招呼大家吃饭。大家一起帮他把饭菜摆到桌子上。今天的晚饭可谓前所未有的丰盛,每个人的喜好都被照顾到了。鸣子和玖辛奈喜欢的拉面,卡卡西喜欢的茄子和烤鱼,还有玖辛奈制作的一大份牛肉火锅。

吃过饭后,不知何时下起的雪已经在窗台上积了厚厚一层。大家围坐在客厅的暖炉桌周围。卡卡西打开卷轴,和水门讨论一处之前他没有弄明白的地方。鸣子靠在玖辛奈的怀里,开始打起瞌睡。

这时,突然传来了一阵又响亮又急促的敲门声。

水门打开门后,一个男人粗犷的笑声传进了客厅。“哈哈哈哈!水门,一年没见,你还是老样子嘛!”

鸣子瞬间睡意全无,竖起耳朵,扭头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卡卡西畏缩了一下,他怎么回来了呢?糟糕,作为鸣子的监护人,他应该允许鸣子见自来也吗?

卡卡西还没有做好决定,鸣子已经从玖辛奈怀里跳了出来,向着门口跑过去了。

卡卡西跟在鸣子的后面,恰好看到鸣子双目圆瞪,伸手指着自来也。

“yo?这是从哪里来的小鬼?水门,你又收新学生了吗?”自来也不等水门回答,就又对鸣子说,“喂,你是不是听说过我的名号?”

“你、你、你是好色仙人!”鸣子大喊。

鸣子的声音瞬间被玖辛奈的笑声和自来也不服的辩论声淹没了。她抓住卡卡西的手,兴奋地看着自来也。

“你以前见过他吗?”卡卡西小声问鸣子。

“见过。”鸣子说,“他、他……唔……”

鸣子本来非常确定自己以前见过这个白头发大叔,可是偏偏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而且越着急,原来脑子里的影像越模糊,最后只剩下一团灰蒙蒙的阴影。

鸣子抓耳挠腮地看着卡卡西,“我,我想不起来惹。”

卡卡西点点头。他知道鸣子的记忆被人抹除过,因此想不起来也是正常。

自来也毫不客气地在暖炉桌前坐下,一个人占据了一整面桌子。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本装订简朴的书,说是送给水门老师的礼物。然后就一边和玖辛奈喝酒,一边大声讨论起路上遇见的各种奇闻异事。

卡卡西怕的就是这个。自来也大人说话向来不注意场合,经常夹杂儿童不宜的内容。卡卡西不得不一直保持警觉,随时注意抬手捂住鸣子的耳朵。可水门老师和玖辛奈都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玖辛奈甚至还给鸣子喝了一口烧酒。鸣子喝完之后竟然还想要喝,玖辛奈和自来也都哈哈大笑。水门老师的劝阻太过温和,根本没有效果。还是得卡卡西自己亲自上场,揪住鸣子的耳朵,才管住她不再继续胡闹。

卡卡西发现,鸣子似乎很中意自来也。虽然她对自来也不像对水门老师和玖辛奈姐姐那么亲热,但自来也说了即使不那么搞笑的笑话,她也会抱着肚子大笑半天。她还总是故意叫自来也好色仙人,又对自来也的自吹自擂做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每次自来也被她气得大喊大叫起来,她就会跳起来哈哈大笑,一副超开心的样子。

卡卡西发现,鸣子笑着眼神的背后,似乎隐藏着某种遥远的悲伤。在她每次大笑的间隙,那种悲伤就会流露出来。她看着自来也,好像自来也是一个她失去了很久的朋友。鸣子似乎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只是在尽全力地和自来也胡闹。自来也虽然经常骂鸣子,但卡卡西知道,他也没有真的和鸣子生气。从他的语气来看,他似乎也觉得鸣子是个有趣的小鬼。

后来,自来也喝多了,连续唱了好几首关于恋爱的歌,还有一首是关于纲手大人的。

玖辛奈也唱了一首漩涡族的歌曲,那歌声悠长又动人,整个房间都在这歌声中平静了下来。

然后,鸣子搂住玖辛奈,也断断续续地唱了一首歌。她的咬字非常含糊不清,卡卡西勉强听清她唱得是一首关于数字的歌。

Li 比谁都爱打瞌睡的数数

Le 火焰熊熊的liu旅

Shan 对水无所不zi的di lu

Shi 熔岩tou tou松悟tong

五 永远风驰电ce的lu mang

Lou tong容淡定不慌不忙xing犬

Ti 飞天巨cong重萌

八 威吼震天liu tui

九 实力最强九喇嘛!

唱到最后,鸣子似乎想不起下面的歌词,就大声把最后一句又重复唱了一遍。

玖辛奈呆住了。

从来不主动跟她说话,成天就知道摆臭脸的九尾居然在她的肚子里哈哈大笑!

“你笑什么?”玖辛奈质问九尾。

“哼。愚蠢的女人。”九尾高傲地说,“那个小鬼是从哪里来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当然不指望你这傻女人告诉我。不过,这个小鬼让我很高兴。”说完,九尾又放声大笑起来。

玖辛奈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虽说九尾是她的手下败将,她随时可以从九尾那里抢来不含恨意的纯净查克拉为己所用,可说句实话,她也不希望自己肚子里住着一个总是很丧气的家伙。之前她也试着和九尾搞过关系,可是那个傲慢的狐狸实在自大的很,根本没办法和他交流。但现在……玖辛奈再次看一眼被锁链锁起来的狐狸,确认这个狐狸确实在笑。并且不是往常的那种假笑,而是真正的快乐的笑!

他说是鸣子让他高兴起来的!

玖辛奈睁开眼睛,发现鸣子正笑嘻嘻地看着她。她立刻将鸣子紧紧地搂在怀里。她早就发现了,她和这个孩子之间有着不同寻常的联系。不仅仅是长得像这么肤浅的东西,也不是什么生物样本检测这样的无聊东西。她相信,出于某种原因,她和鸣子的灵魂是紧密相连的。只要鸣子在她的附近,她就会感到快乐。只要她把鸣子搂在怀里,她就会感到平静,和一种发自内心的,深深的……幸福。

玖辛奈再也不愿意把鸣子松开了。她看出卡卡西露出不高兴的表情,可是她假装没有发现。哼,你平时已经总和鸣子在一起了,现在还不能多分一会儿给我吗?就让水门安慰你一下好了。玖辛奈这么想着,把鸣子搂得更紧了。

直到水门突然喊起来:“糟了,卡卡西,你把烧酒当成水了。”

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卡卡西脸上,发现他苍白的皮肤已经变成了浅粉红色。可能有点难受的缘故,他平时凌厉的眼神也变得水汪汪,又委委屈屈的。

每个人都不由得在心中惊呼,这实在是太可爱了!

鸣子抛弃了玖辛奈,几步跑到卡卡西身边。她本想在所有人之前先搂住卡西,没想到自己却被卡卡西抱住了,而且是很用力的抱住了。

卡卡西小声说:“不能走,你忘了自己是谁的妹妹了吗?”

鸣子也赶快搂住卡卡西,“我不zhou卡西哥哥,你放心吧。”

卡卡西把鸣子推开一点,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后说道:“不行。我不相信你。”

说完,卡卡西再次用力搂住鸣子,并把脑袋搁在了鸣子的肩膀上面。鸣子则好像安慰小动物一样,一下一下地摸着卡卡西的头发。

玖辛奈心想,卡卡西这个小家伙!这就把我的鸣子抢走了?

自来也想,哇!朔茂的儿子果然是个天才,这段我要写在下一部小说里面。

水门微笑着看着鸣子和卡卡西,走到玖辛奈身边,搂住了玖辛奈的肩膀。玖辛奈冲水门笑笑后,靠在了水门的怀里。

卡卡西没过多久就睡着了。水门将卡卡西抱到客房的床上放好。玖辛奈试图让鸣子晚上和她一起睡,可是鸣子说想要和卡西哥一起之后,就也爬到床上,躺在了卡卡西的身边。玖辛奈给鸣子和卡卡西盖上被子,在两人的额头上各亲了一下。

水门和玖辛奈回到客厅之后,发现自来也的表情变得严肃了很多。

水门说:“自来也老师,您这次回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自来也说:“看你说的。好像我没急事就不能回来了似的。”

水门连忙举起两只手摆了摆,“啊,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哈哈哈哈,没关系没关系。”自来也狠狠地拍了拍水门的肩膀,“还是瞒不过你的眼睛啊。是啊,我这次出去,本是想要周游世界,续写小说,完成蛤蟆仙人的预言。可是,在路上,我得到了重要的消息。”

自来也严肃地说道:“水门……雾隐已经和岩隐签订了联盟条约。风影也私下会见了岩隐的使者。”

“这就是说,雾隐和砂隐都要参战?”

“嗯。木叶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了。看来今后你和玖辛奈都没有多少可以留在村子的时间了。”

水门叹了口气,可他的眼神马上变得坚定起来,“不管这场战争有多么艰难,木叶也必须战斗到底,绝对不能投降,否则今后的饥饿只会更加严重。自来也老师,我一定会努力,坚持到底的。因为我和老师的想法一样,忍者就是最能忍受苦难的人。”

自来也说:“嗯,说得好。之后我也会回到村子帮忙。”

玖辛奈说:“我也会加油的说——我们一定能够坚持到胜利到来的那一天的。”

自来也看着水门和玖辛奈坚定的眼神,突然觉得,村子的希望就在眼前。

半夜,卡卡西被鸣子的声音吵醒了。他睁开眼,发现鸣子正在呜呜地哭泣着。她紧闭着眼睛,一边哭,一边挣扎,一副痛苦的表情,看样子是做噩梦了。这很少见,因为之前鸣子从来没有做过噩梦。

卡卡西摸摸鸣子的头发,又轻轻地拍拍鸣子的脸。他小声说道:“鸣子,鸣子。”

鸣子睁开眼睛,朦胧的眼神慢慢聚焦后看到卡卡西,似乎冷静了一点,可是,她的哭泣并没有停止。她钻到卡卡西身边,“卡西,有人死惹。身上都是黑色的棍子,到处都是血……好多人都死惹……我害怕。”鸣子一边哭,一边用手背擦着眼泪。

卡卡西搂住鸣子,“别怕,这只是噩梦而已。”

鸣子哭着说:“卡西、我想、我想听你的xing 跳。”

“听吧。”卡卡西轻吻几下鸣子的头顶,“整个晚上我都会搂着你的。”

“嗯。”鸣子又向卡卡西身边靠近一点,把耳朵贴在卡卡西的胸前,又把手放在卡卡西的脖子旁边。她一直摸着卡卡西的脉搏,默默地数着他的心跳,终于安心下来,在卡卡西怀里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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