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当真是,兄妹情深。”
声音从而将,众人抬头闻声望去。
红衣胜似火如烈焰骄阳,皮肤白如玄玉,眉眼间的俊美与阴冷不可直视,依旧一副强硬霸道的态度,不可一世。
蘆灰瞳眸似是冬日里的寒霜,不可触碰。
黑色护腕衬托红衣,上面的花纹盘枝错乱,带给人几分诡异又想探究的美感。
“主神!”江羡之一眼便认出来人。
鲛人族没几个见过澹台鄍,就连江离里都不曾知道他真实身份。
“尔等不可直视主神。”他又急急唤道。
哪怕被控制,也不能忘了规矩,除了主神以外,还有轮回道的那位,都不可直视。
众人纷纷低头,不去直视澹台鄍。
澹台鄍冷笑,手一挥原本被控制的枷锁全部打开,膝盖一软,跪倒在地。
江羡之哪怕是鲛人族的统治者见了澹台鄍都要下跪行礼。
规矩就是规矩。
澹台鄍坐到主位上,脚踩身下座椅,侧着身子靠在旁边扶手上,凌乱白发搭在肩上,透露的懒散只增不减,左手手腕随意搭在翘起的膝盖上,让他们无意产生‘虚把势’的错觉。
左手微抬:“起来。”
众人起身,江灼小心翼翼抬眸看向主位上的男人,他没见过澹台鄍,如今见到真人,就像小女生见了帅哥一般,激动不已。
澹台鄍接过空中飘过的琉璃盏,漫不经心喝了一口,余光冷冷瞥向偷看他的江灼,嘴角扯了扯,随即又看向因为紧张而发抖江羡之:“你们家务事本座不管,但是你们伤了本座儿子,准备如何和本座交代?”
“您儿子?贵公子也在宫殿?”江羡之有也哑然,连带着声音都在打颤。
那位太子爷在宫殿他怎么不知道?这个时间点他们应该在陆地上的酒馆里。
忽的想到什么,转头看向江灼,急道:“是不是你把他们引诱过来的?”
被点名的江灼轻叹了口气,朝澹台鄍行了一礼:“我并没有伤害他们,只是关起来了而已。”
这倒是实话,当时他只不过用了点小计把几个小家伙引回来而已,并让人好好照看他们,关在水牢里了。
澹台鄍正眼看了眼江灼,语气恭敬清晰不打颤,不知比这个现任鲛人族统领好多少。
“当真如此?”他盯着他问。
江灼感受到阴冷死气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身型一僵,强忍着情绪,劲量不让自己声音发颤:“当真如此。”
澹台鄍盯他好一会,知道他没撒谎便也收回了视线。
“大人!那几个小孩被不知哪来的女子给救走了。”
来人者破门而入,急匆匆的跑到江灼面前,众人惊叹不已,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人?
昌钦拧眉,看向江清尘,压低声线:“江灼还有同胞兄弟?”
江清尘和昌钦一样,皱眉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人跑到江灼面前,注意到主位上的人,眉头一皱,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澹台鄍,大骂道:“哪来的小白脸!还不快下来,那个位置哪是你能坐的!还不快滚下来!”
澹台鄍盯着和江灼一样脸的人,微眯着眼,江灼确实说的是实话,他只是让人把他们关起来并没有伤害。
但不代表眼前这个和江灼一样脸的人私下不会做什么。
空气中阴气骇人的气息扑面而来,压的他们喘不过气。
江羡之众人吓的满头是汗,几人不约同时默契的往后退了几步装作没看见。
江灼惊的看着面前的人,也微微后退了几步。
如果可以,他们想敬面前这位和澹台鄍叫嚣的人一声‘好汉’
江灼和江羡之他们也是某时不谋而合想到一起。
那人刚想在继续骂道,肩膀就被人拽住往后拉,脚下踉跄一下。来人者踹向他腹中央,让他硬生生撞在墙上。
心头淤血吐出,趴在地上站不起来。女子手中转动的笛子变成短刀,朝他的脸插下去,面上覆盖的人皮被短刀挑出。
动作行云流水,快到在场的人都不曾发现这女子是何时进来的。
地上爬着的人露出真面目,但依旧鲜血不止的往外吐。挣扎的琥珀双眸看向面前女子。
橙蓝色飘仙长裙,宽大袖口制止手肘,腰间的铃铛发出脆脆声响。
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转动白色笛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跑的真快,让我好找。”
那人嗤笑。
澹台鄍见那女子,自觉起身,拢了拢衣服,乖乖站在到主位旁边。
女子转身朝主位走去,澹台昱顶着嘴角伤走在她身后,直到她坐下,他才颔首站在澹台鄍身侧。
澹台鄍嗤之以鼻:“在别人地盘还被人欺负了,还真是给我长脸。”
澹台昱:“???”
原话貌似不是这样的说的吧,是他记错了?
简妙双腿交叠,靠在后背,双手抱肩,居高临下扫视周围,空气中的压迫感让在场数人招架不住。
江以寒和昌一黎也都回到自己父母身边。江羡之得知他们被江灼关起来都心疼坏了。
“魏辽?”白曦看向地上吐血的人:“是你伪装成江灼的样子把寒寒他们给打了。”
魏辽不答。白曦也不指望他回答。江灼只是让他伪装成他的样子把江以寒他们骗回来,但没让他伤害江以寒他们。
心虚而不答,想必这件事连江灼都未必知道。
果然,江灼恶狠狠的又补了两脚,咬牙道:“我是不是让你好生照看他们,不要伤害他们,为什么不听我的指令?”
魏辽依旧不答。江灼还想说些什么,就听一阵诡异冷笑回荡在宫殿里。
江灼吓得咽了咽口水。澹台鄍抬手一挥,就见凄惨的惨叫声刺入耳膜。
几个孩子被他们捂住双眼,澹台昱面也往澹台鄍身后躲了躲,试图用亲爹身高挡住视线。
澹台鄍也没多说什么,反而把简妙的脸按在怀中不让她看。
澹台昱欲哭无泪:“………”
惨不忍睹,不忍直视,原本空气中弥漫的花香被腐烂的肉臭味覆盖。
昌一黎松开昌钦的手挥动鼻前空气,嫌弃道:“生鱼变烤鱼。”
“罪有应得。”
他就说嘛,江灼平时看起来温温和和的,哪怕很少打交道也不会真的对他们做什么。
“行了,事情结束了,我们该回去了。”简妙起身就拉着澹台昱往外走。
澹台鄍只能认命的跟在后面,刚到门口又蓦的停下脚步,侧身看向江羡之:“嫡子如何,庶子又如何?既然江灼想要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你便给他便是。”
“你也是聪明人,怎的越活越糊涂了?”
说完最后一句便离开鲛人族。江羡之回想澹台鄍的话,话糙理不糙,都是聪明人,江灼不是诚心谋反,只是想得到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证明庶子不比嫡子差。
江清尘半跪在他面前,抱拳道:“儿臣请求父亲给江灼一个机会。”
“让我和他堂堂正正的比势。”
江离里也跟着跪下:“是啊父亲,给二哥一个机会吧。”
江灼没想到他们还会替他求情。对上江羡之的目光,“我…”
“好,给你一个机会。”江羡之打断他。
“真的?谢谢父亲。”
二人起来,江清尘和江灼拳头碰撞,和好如初。
陆地上,澹台鄍三人现在沙滩上,目光看向‘动心’酒馆,道:“里面是谁?”
江以寒他们回了鲛人族,那里面的那个人又是谁?澹台鄍正欲说话,就被澹台昱打断抢先一步:“水墨昪,水王子和王默的儿子。”
简妙点头。吃瘪的澹台鄍一脸不高兴,自己的媳妇现在满眼都是这小兔崽子。
澹台昱识趣的挽住简妙胳膊,忽视落在他身上犹如利刃的冰冷目光。
‘动心’酒馆内,水清漓和王默,水昔颜来了许久,四人关系僵持不下,水墨昪不想回仙境,而水清漓考虑到他身体原因,不得不来找他。
水墨昪看着对面的二人,扯着嘴角轻笑一声:“在十二年前我就知道了我的身体缺陷。”
“以前我一直以为是我不够努力,不够勤奋,导致我的魔法一直不上不下,像个废人,直到后来我才发现,不是我不够努力,不够勤奋,一切原因都是因为我身体缺陷造成的。”
水清漓捏紧拳头,他不知道他和王默的谈话竟被他全部听了去。
哑着嗓子,哽咽道:“你们能明白那种不上不下的感受吗?拥有魔法而无法自保,身患疾病像个病秧子,甚至我都觉得水昔颜说的没错。”
“病秧子,废物,多适合我啊。”
王默听着他的话,想去拉他的手,却被他躲开,“不是的,你不是废物,不是病秧子,在我们眼里,你就是个正常人。”
水墨昪嗤笑:“正常人?您准备的那些药膳不都到我肚子里了吗?那些清淡寡味的食谱连你们都咽不下去,就因为我身患疾病,就应该每日泡在药罐子里,吃一些我不爱吃的东西,对吗?”
整整二十年,整整二十年,一天都没少。
“被你困在水玲珑宫不见天日,白天您去灵犀阁,一去就是一天。”他看了眼水清漓,而后又看向王默:“而您带着水昔颜要么去冰公主那,要么就是去人类世界。”
“而我一个人在清冷的水玲珑宫一待就是一天。”
水昔颜打断他:“我和母亲出门不也给你带了好多东西吗。你有什么好计较的。”
“你不说我都忘了。”水墨昪目光扫视着三人:“给我带的东西是什么?一些小孩子的玩具,和一些早已冷透发干的食物。”
“还真是我小鸡肚肠。”
水清漓体会过一人待在水玲珑宫的日子,但他没想到水墨昪只是控诉对他们的不满,而只字不提他当年封印他的事。
“我们不会任由你在人类世界。”顿了顿,又道:“你也清楚你的身体,还是要以自己身体为主。”
王默在一旁符合:“对啊,我们不放心。”
“阿离,跟我们回去吧。”
他不想回去,想待在人类世界,然后一个人安安稳稳的生活。
“他不想去,就不要强求。”
四人闻声望去,门口站着三人。澹台鄍先是给简妙找了个空位坐下,又拿个牛奶和千层蛋糕给她。
四人同时起身,水墨昪给澹台鄍倒了杯水,而后站在他身侧。水昔颜目光则一直停留在澹台昱身上,若有所思的想着什么。
“哥,你快劝劝阿离,让他跟我们回去。”
王默朝澹台鄍急道。
澹台鄍看向身侧的人,问:“你是怎么想的?”
水墨昪轻叹了口气:“我不想回去,只想好好在人类世界生活,反正我的魔法不上不下,并不会影响到人类。”
“至于身体问题。”顿了顿,又道:“我会注意的,不会让你们操心。”
听到他的回答,心中一寒,王默而又看向澹台鄍,道:“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帮帮阿离?”
澹台鄍眉峰一挑:“有是有,但就看你们愿不愿意了。”
王默道:“愿意的,只要能帮助阿离,什么可以。”
澹台鄍闻言又看向水清漓:“世间有世间法则,如同时间的过去不容逆转,否则会会受到时间惩罚。”
“有因必有果,因果循环,当初封印的事是水王子完成的,这个果当然也要由他来解。”
二人皆是一愣,当年封印阿离是用圣水露珠,这一封印就用了一千五百多年。
“圣水露怎么做?”水清漓问他。
澹台鄍道:“用你的圣水露珠来填充他那空虚的一千五百多年。”
“这样身体不仅好了,法力也回来了。”
水清漓毫不犹豫道:“好。”
说着便召唤出自己的圣水露珠,澹台鄍便要去接,刚到手上,就被身侧的人出声打断。
“等一下。”
二人同时望去。
水墨昪看向水王子,正色道:“不用了,我想用我自己的生活方式活着。”
“反正那么多年不也过来了吗?只要我开心,魔法强弱与否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澹台鄍难得露出一抹笑:“天长地久,最重要的就是开心。”
“世间太多的悲欢离合,并不是每件事都能称心如意,不要纠结过去,也不要考虑未来,人活在当下,不就求一个开心吗?”
简妙喝了口牛奶,附和道:“人类有句古话,意外和明天,你永远不知道哪个会先到来。”
“所以生命可贵,做自己喜欢开心的事更可贵。”
澹台鄍瞥到澹台昱,压制的火气一下子就又上来了,他感觉他血压正在蹭蹭往上涨。
接下来是人家家室,他不好插手,自己搬了个椅子坐到简妙旁边,拿着小叉子一口一口喂着简妙。
期间还不忘给澹台昱投去嘚瑟的表情。
澹台昱:“………”
水清漓手上还漂浮着圣水露珠,看着水墨昪,肃然道:“这是我欠你的,当年我对你母亲有愧疚无法面对才封印的。”
水墨昪轻笑:“我理解,所以那么多年我只字不提,就是不想让你们难做。”
“但现在我有我想做的事情。”又看向吧台,道:“当一个调酒师,靠自己的双手丰衣足食,这样就够了。”
“况且对我来说,有没有魔法已经不在重要,重要的是我想为自己的活一次,生活在阳光下。”
水王子欣慰的笑了笑,只要他开心,无论做什么,他都会支持:“好,以后想我们了,记得回来。”
水墨昪又看向王默,笑道:“我会按时吃药,不用担心。”
王默眼睛红了一圈,上前抱了抱水墨昪,哽咽道:“好孩子,只要你高兴,我就高兴。”
“我调杯酒给你喝吧。”
说着就朝吧台走去。澹台鄍靠在后背调整了下位置,看了眼水昔颜,随即又看向王默和水清漓:“我不在仙境,不代表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有一次仙境仙境差点被水淹没,导致人类世界部分地区发生泥石流和水灾,民不聊生。”
四人身体一僵,那一年是水昔颜贪玩导致水清漓的魔法不受控制,险些淹了仙境。
对此导致人类世界有些地方发生严重泥石流和海啸。
王默把水昔颜拉到身后,解释道:“对不起哥哥,我保证不会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
澹台鄍嗤笑一声,阴冷的眸子看向王默身后的水昔颜,他是主神,保护三界是他的职责,要不是那次人类发生大批量灾害,要不然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仙境的混世魔王,会是王默的女儿。
自那以后他就特意留意过仙境动向,结果不出他所料,仙境的那些小仙子见了水昔颜跟见了瘟神一样。
唯一的女孩宠是宠了点,但该教育的时候还是要教育。
“你们怎么教育女儿我管不着,那是你们的家务事,但有时是触及到我底线了,我不介意替你们好好管教管教她。”
王默他们连连道好,喝了水墨昪调的酒,就回了仙境。
‘叮铃叮铃’门在次被推开,几人以为王默他们去而复还,便同时望去。
推门进来的周晚被几双眼睛盯着有些不自在,还退回去看了看门牌,这才确定自己没走错。
“叔叔,婶婶,你们怎么来了?”
澹台鄍和简妙换了位置。让她去和周晚聊会,自己则是去‘威胁’某位小兔崽子。
“我们来坐坐,你今天没课吗?来那么早。”
周晚拉开椅子坐下,把包里的作业和课本拿出来,瘫在桌上,应道:“过几天要考试了,所以这段时间都是复习。”
“那你爸妈呢?都快考试了还不好好照顾你?还来酒馆打工啊。”简妙失笑。
她很喜欢周晚,尤其是她的长相,随了她妈妈,上挑的狐狸眼,既勾魂又妖艳。
可性格却和长相相反,温温柔柔的,简直把她妈妈的优点遗传了过来。
想生个女儿。
“爸爸妈妈这段时间没时间管我,一个忙着上诉,一个忙着案件解刨。”
澹台昱忽然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学律师或者法医?”
这个问题很早以前就想问了,只不过一直都没找到时间。
周晚停下笔,想了一秒,答道:“爸爸在为死者言,妈妈在伸张正义,那么我就救死扶伤。”
“一家子里面,不需要再有职业重复了。”
简妙道:“也对,要不然职业相撞多不好。”
周晚点头。
水墨昪给她端了被牛奶。接过牛奶的周晚朝他笑笑:“谢谢。”
水墨昪道:“不客气。”
刚到嘴边的杯子忽的停下,放下杯子拉过即将要走的水墨昪,耳朵贴在他胸口,认真听着里面频率。
水墨昪被忽然贴上来的人吓了一跳,双手急忙推开她,不知用力过度,还是怎的,把人小姑娘推到在沙发上疼的直叫。
“你干什么!?”
简妙把人从沙发上扶起来,问道:“晚晚没事吧。”
周晚摇摇头,揉了揉肩膀,又让简妙坐回去,一脸歉意的看向水墨昪:“抱歉,职业病。”
“不过…你是不是心脏有问题?”
水墨昪蹙眉。澹台昱不解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心脏有问题?”
周晚从包里拿出听诊器挂在耳朵上,白了他一眼:“每个人的心跳频率是一样的,基本一分钟心跳六十到一百下,当然这是成年人的心跳。”
“而刚出生的婴儿就比较快了,正常可以达到一百三十下以上。”
说着又朝水墨昪招手:“我不碰你,用听诊器给你听。”
水墨昪先是看了看简妙他们,得到认可,这才坐下来让周晚听。
周晚把拾音贴到他胸膛上,闭上眼睛认真数着他的心跳声。
一分钟后,她把听音挂在脖子上抬头上下扫了眼他,叹道:“你年纪也不大,怎么会有哮喘?”
水墨昪不解:“哮喘是什么?”
周晚解释道:“就是你平常情绪激动或者受了刺激情况就会呼吸困难,感觉自己要窒息一样。”
水墨昪点头。周晚见他点头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给他,道:“这是可以缓解你哮喘发病的时候可以吸的。”
“谢谢。”
澹台鄍看着他手中小瓶子,问她:“我记得没有哮喘,怎么会买哮喘药?”
周晚不以为意:“我朋友就有哮喘,上次她哮喘发作了,我就多买了一瓶备着,以防万一。”
“正好现在派上用场了。”
澹台昱问道:“你不是神经科医生吗?怎么又会听心脏科?”
周晚看见澹台昱像个土老帽,什么都不懂,边收起听诊器,边道:“医生吗,最好什么都会,以后上班任职面临突发情况,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况且,我最好的朋友就有哮喘,想不会都难。”
水墨昪看着上面的说明书,只要发作的时候放在鼻子上吸一下就好了。
操作简单,很适合他这种小白。
澹台鄍想到什么,寻找个理由把简妙带走,留下三个小家伙在酒馆里看店。
二人回到寰宇城,就直奔药房,在里面抓着各种药材,然后在熬成中药。
“真的管用?”简妙问他。
澹台鄍拧眉:“不知道,死马当活马医吧。”
水清漓和王默给他吃的药的确是对症下药,但依旧不见好,今天因为周晚的话点醒了他。
王默以前是人类,那么水墨昪也有人类血统,病虽然是因为水清漓当年留下的,那么治的方法也就完全是按照仙子体质救的。
把人类的药和治仙子的药合在一起,给水墨昪在吃一次,或许真的有用。
夜晚,澹台鄍就把药给水墨昪吃了,虽然没多大作用,但好在比以前好很多了。
不过好在水墨昪习惯了,这些对他来说早已习以为常,只要他能继续做喜欢的事,那么喝一辈子的药又有何妨呢。
外面有人露天烧烤也有人弹琴,江以寒和昌一黎下午就来了,这个点正在琢磨乐器,待会演奏什么。
放了音乐,回荡在整个沙滩。
【天空是绵绵的糖
就算塌下来又怎样
雨下在大又怎样
干脆开心不需要理由
Easy easy
Easy easy
Easy easy
Eaey easy】
一首《彩虹微笑》在音响想起,倒也很快结束,却引的沙滩上所有人都注视这边情况,甚至还有一些人直接坐到这边听歌吃烧烤。
澹台昱和周晚在上面弹琴,剩下的人开始在上面群魔乱舞,连带着沙滩围观众人都开始跳动起来。小型音乐会变成大型蹦迪现场。
【One twe three conme on
追求完美的偶像 万万岁
才华洋溢的偶像 万万岁
十八般武艺,每一样都要学。
会变魔术又会耍 炫】
万人追捧,不过一会,沙滩上挤满了人,而水墨昪本就喜静,现在被吵的更加头疼脑胀。
没等他寻个地方清净,就被昌一黎他们拉到过去一起玩耍。
既然是朋友,那就一个都不能少。
澹台鄍隔绝了声音,看着他们群魔乱舞一阵头大,他就不应该来,把桌上的甜品推到简妙面前,伺候好她。
“你们也在啊。”
二人闻声望去,来人正是周子肖和苏晚意,澹台鄍也个好由头坐到了简妙身边。
简妙:“………”
“大忙人。”澹台鄍调侃他。
周子肖端了被牛奶给苏晚意,随即又看向澹台鄍:“你也好不到哪去。”
澹台鄍故作嫌弃的看了眼他的手,岔开话题道:“洗手了吗?你就拿东西。”
周子肖笑骂:“没有,刚从解刨台上下来,身上还有尸臭,你要不要闻闻?”
“吃你的鸡爪。”澹台鄍拿起鸡爪朝他嘴里塞,堵上他的嘴。
不在搭理他,转身看向身旁吃的津津有味的小姑娘,单手撑在耳侧,坏笑一声:“我可以满足你今天下午那个要求。”
“………”简妙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不解的看着他。
澹台鄍按住她要跑的身子,贴近她的耳畔,哑声道:“让丑丑有个妹妹。”
“………”
“你想都别想。”简妙推开他。
澹台鄍不以为然,反正也是挑逗她的话,顺势把人搂进怀里,还不忘啄了下她唇瓣,“看他们表演。”
今天下午被那臭小子堵着的气顿时烟消云散。
有人心情好了,可有人心情不好了,简妙在他怀里不停挣扎,迫使力气悬殊,更本挣脱不了。
没过一会,她就不动了,随他去吧。
澹台鄍余光瞥想怀里安静的小姑娘,微微扬起笑容,又不易察觉的搂紧半分。
水墨昪在上面被动着跟他们群魔乱舞,但好在他很开心,让他体会到不一样的乐趣。
尝试各种他没试过的东西。澹台昱和周晚会教他弹琴,江以寒会教他跳舞,昌一黎教他烧烤。
各种各样的乐趣,让他乐此不疲。
身患疾病又如何,他要游遍千山万水,看遍风月无边,尝遍天下美食,过好每一天。
拿起一直被他保护很好的小鲸鱼,细细看了会,又看向澹台昱他们,脸上也露出久违的笑容。
“小鲸鱼,我们自由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