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闲谈聊前尘

“若琛，你是何时进的军营，你看着年纪不大，都已经走到这么高的职位了。”忘月压不下心里的好奇，问道。

祁珩听后清朗的笑声在破庙内传开，“参领是如何知晓我是哪种品阶的呢？”祁珩看着她说。

“我见你身手不凡，不像是普通的兵卒，况且你那杆枪，是我父亲的，我先前问他要了好些次，他都不舍得给，既是给了你，自然是很器重你。”忘月顿了顿，语气酸溜溜的。

“况且你那马是匹良驹，你若是个普通兵卒，断不可能有这样的宝马。”她接着说。

祁珩听了，眼底闪过一丝惊艳，“不错，我是圣上亲封的中郎将，之前一直在皇城镇守，如今靖和屡屡进犯，圣上怕你们抵挡不住，便派我带着两万大军来帮你们。”

“不过，我先前确是在将军麾下，那杆枪是我两年前得了军功，将军赠给我的。我刚到孤城将军便派我来助你，看得出来他是真的放心不下你，怕你出事。将军待我不薄，我当时便应下了。”

忘月听了，眼眶湿润起来，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祁将军辛苦了，那将军应当是胆识过人吧，有的士兵进四年军营也不过是个兵卒，你却已经坐上了中郎将的位置。”

祁珩笑着摇摇头。

“在下才疏学浅，比不上圣上特封的参领，我之前倒是对将军那爱习武的女儿有所耳闻，不曾想，就是在回营途中见到的参领。”

忘月听了，面上一热，赶紧转移话题。

“若琛，方便问你个问题吗？”

“请讲。”

忘月知道每个人进军营都是有目的所在的，她平时也不会多问，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祁珩竟然有一丝好奇，经过一番斟酌还是问了。

“你是因何缘由进的军营？”

祁珩听了沉吟了好久，忘月慌了，她知道她这是戳到人家痛处了。一时间，两人同时沉默了。

她正寻思着如何再次开口转移到另一件事时，祁珩终于出声了。

“没什么不能说的”，她顿了顿继续说:“我进军营是为了报家仇。”

祁珩的家父是个地方官，为人清正廉明，几年前正是两国交战最火热的时期，沧州离边域近，当时国内兵力不足，沧州最先被攻了下来。

靖和官兵所到之处，无不哀嚎遍布，州官全府上下一百零二口人除了她被父兄拼死护送出来，无一幸免。

她带着父亲给她留下的银两雇了辆马车，往前线走去，她在街上打听到现在国家正是用人之际，到处征兵，她身为女子本不该去，可她要复仇，于是她乔装用了她死去族人的身份，谎报了年龄，她当时不过十四岁，谎称自己已经十六。

将军一眼便看出，但还是在登记的人嫌弃祁珩身板太单薄的时候将她留了下来。这种现象他见的太多了，可每当想坐视不理的时候，还是违背不了自己的内心的真实想法，即便他清除祁珩是女儿身。

“多亏了将军将我留下，我才有了机会报仇。”祁珩说着，面上也露出感激之色。

“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好。”

那天晚里祁珩说了很多这些年她都不愿提及的心事，除了她原来的姓名和女儿身，别的便再没什么保留的了。许是因着忘月的女儿身让她有了倾诉的欲望，又或是其他的因素导致的，她还未来的及细想，便靠着墙壁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