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说道:“据晚辈所知,只有邪门歪道,才会索取他人阳寿,您老人家是城中知名风水相师,并且还从危难中将我救出,应该是正道中人,可又为何要我的阳寿当做代价呢?”
“唉……”
宋千岭长叹一口气,说道;“虽然你不是道门中人,但也学了不少的道术,应该知道道门术法博大精深,风水相术更是夺天地之造化,老夫以帮助他人为方式,从别人身上收取阳寿,乃是为了做一件大事。”
说完,宋千岭抬手指着天空,语气高深的问道:“老夫考考你,你可知我要做的大事是什么?”
我抬头看着万里无云的晴空,又看了看宋千岭的表情。
宋千岭神情严肃,想必所说的大事,一定非常重要。
相师有四不算,不算死人,不算同行,不算自己,不算……
想到这里,我愕然道:“您不会是要测算天机国运吧?”
“哈哈哈……”
宋千岭哈哈大笑道:“小辈果然聪明,老夫确实有此打算。”
“他疯了吗?”
我已经不知道用何种语言,形容内心的震惊。
宋千岭简直是疯了,竟然敢测算天机国运。
数千年来,无数风水相师都想要看破天机,测算出国运走向,可是成功者寥寥无几。
天机玄幻奥妙,非常人所能揣测。
就算道门最为杰出的人杰,想要测算天机,也势必会遭到上苍的反噬。
这种反噬,最直接的体现就是减寿。
我国有两本风水奇书,分别是烧饼歌和推背图,为李淳风和刘伯温所写。
两人算得上是相师中的精英人才,但也不敢直接窥探,将内容写的高深莫测。
寻常之人别说是猜,连看都很难看进去。
道门中人倒是能够分析出一二,但是也无法一窥全貌。
即便两人做了这些应对,但还是难得善终。
宋千岭真是胆大妄为到了极点,天意岂能由凡人推测?
“你获取他人阳寿,增加自己的寿数,抵消上天的惩罚,让自己有命成功预测天机,不知晚辈说的对不对?”
“你说的一点都不错。”
宋千岭并未否认,坦言道:“对于风水相士而言,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窥探天机,老夫想要活着看到天机是否如我探查的一般,无奈只能出此下策。”
“不过现在,老夫决定不再用这种方式。”
宋千岭话锋一转,目光炯炯有神的看着我。
我被宋千岭盯得浑身不自在,说道:“宋老前辈,您这又是为何?”
“天机不可泄露。”
闻言,我顿时哭笑不得。
宋千岭刚才还说,他的毕生志愿是窥探天机。
下一秒告诉我,天机不可泄露。
老头说话简直太不着调了。
“好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说,咱们先聊聊你口中的古大师。”
按照我之前所讲,以及今天在档案馆翻找出的资料,宋千岭分析出古大师为在自己增加阳寿。
他增加阳寿的目的,不是想要窥探天机,而是在做另一件疯狂的事情。
让自己得道成仙。
古大师不知从何处学得了用人魈消除自身罪孽的方法,使用这种方式成仙。
不过升仙邪术有一个致命的制约,使用三次后,下一次使用,需要间隔12年时间。
并且,由于此术是逆天而行,很容易受到各种各样的影响。
使用一百次,都不见得会成功一次。
人力有尽时,为了实现自己得道升仙的梦想,古大师势必也要增加寿数。
我站在一个较为客观中立的方向分析,认为古大师和宋千岭虽然行事手法不同,但是最终的目的,都是要实现一种近乎于不可能的目的。
两人一个是要窥探天机,另一个是想得道升仙。
不论是谁,都可以被称为老疯子。
只不过两人一正一邪,古大师用令人发指的方式,强行夺取他人寿命,并且残害生灵,以此来达成目的。
宋千岭的方式相对来说温和许多,以和他人交易的形式延续寿命。
宋千岭帮助他人解决麻烦,在对方自愿的情况下,从对方身上少量收取阳寿。
回到四合院,天完全黑了下来。
我紧张的说道:“今天晚上,快递员的阴魂还会来吗?”
宋千岭淡淡说道:“老夫已用无上道法,将它彻底镇压,他再无机会害你,至于姓古的老混蛋,应该已经知道,在你身旁有高人保护,没有十足的把握,他是不敢轻举妄动。”
“这就好。”
我松了一口气,事情以一种更加复杂的方式暂时落下帷幕。
不过我同时知道,事情仅仅只是暂时结束,并不代表彻底解决。
不论古大师还是宋千岭,日后将会继续出现在我的生活当中。
为了确保宋千岭所言不虚,我留在医院里住了几天。
在此期间,快递员的阴魂果然没有再出现。
大年初七这天,我告别宋千岭,返回侦探事务所。
隔日,老王穿着一套崭新的西服,来到了侦探事务所。
看着屋中杂乱无章的模样,老王不解的道:“这几天你都干什么了?屋子怎么跟打过仗一样,你是不是……”
说罢,老王露出坏笑。
我叹气说道:“如果不是我运气好,恐怕你都见不到我了。”
“嗯?”
老王皱眉说道:“你什么意思?”
我轻描淡写的将遇到的麻烦一带而过,只说过年期间遇到一只冤魂,没有说冤魂有多么厉害,也没有讲有关宋千岭的事。
听完后,老王不以为然的说道:“我当什么事呢,对付冤魂不是你最擅长的吗?对了,我今天来是向你告别的,我要去外地办一件事,大概20多天才能回来,想必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开学了,我先把工资先给你发了。”
据老王讲,过年时接到了一名大客户的电话,让他去外地盯一个人。
由于事情很重要,对方不允许老王携带助手。
因此,老王只能孤身前往。
将一万块钱的工资交给我后,老王潇洒的挥挥手,离开了事务所。
正如老王所讲,直到我的学校开学,他也没有回来。